第二百六十五章 新学堂开课 (第2/3页)
“拿来看看。”朱雄英指尖点在皇城的位置,那里是首个要落成的格物堂。
铜制天球仪被宫人抬进来时,阳光下的铜环泛着冷光。
朱雄英拨动赤道环:“把这个送进钦天监,让那帮老监正看看,上个月测算的秋分日,比格物堂算的差了两刻。”
小太监刚应下,就见东宫侍卫统领张武掀帘而入,手里攥着张纸条:“殿下,锦衣卫在国子监外截到的,是翰林学士王景给山东学政的密信。”
朱雄英展开纸条,墨迹透着仓促:“荐曲阜生员入江南学堂,务必让其在蒙童课上多讲‘君臣有常’。”
他冷笑一声将纸条凑到烛火上,“王景倒是急,才三天就忍不住安插人手了。”
次日清晨,国子监的晨读声里藏着异样。
往常齐诵《论语》的声浪中,竟混进几声“格物致知”的短句。
几个穿青衿的学子正围着新贴的告示——那是格物堂招募杂役的布告,写着 “能识百字者月钱三百文”。
“识字就能赚三百?”穿粗布短打的少年揉着冻红的耳朵,他是国子监旁卖豆浆的王二柱,昨夜借着檐下灯笼字认了半宿。
旁边戴方巾的秀才嗤笑:“匠户伎俩罢了,能比得上圣人教诲?”
可当王二柱攥着攒了半月的铜钱,真在格物堂杂役处换了识字课本时,那本带着油墨香的册子,在晨雾里泛着奇异的光。
七日后,孔彦缙带着十位族中子弟在东宫外候着。
为首的孔承宗年方二十,捧着祖传的《论语》注本,心想皇孙再如何轻视儒学,见了孔家典籍总得给几分脸面。
偏殿内,朱雄英却没看那注本,只指着案上的铁犁:“孔公子说说,这犁为何比木犁省力?”
孔承宗一愣,支吾道:“农具乃匠人之事,非儒生所究。”
“哦?”朱雄英起身拿起铁犁,“那江南水灾时,救了万石粮的龙骨水车,也是匠人之事?”
他忽然提高声音,“本皇孙要的儒学先生,得先懂百姓怎么活命,再讲圣人怎么教诲!”
孔承宗脸色煞白时,朱雄英已转向另一人:“你来说,为何格物堂算的节气更准?”
那书生战战兢兢道:“许是……许是巧合?”
殿内静得能听见烛花爆开的轻响。
朱雄英将铁犁重重顿在案上:“把这些‘圣人子弟’带回曲阜去,告诉孔家,想送先生来,先让他们去农具坊学三个月。”
消息传回孔府时,孔彦缙正对着祖宗牌位出神。
檀香缭绕中,他忽然将茶盏掼在地上:“这是要拆我们的根!”
旁边的族老却捻着胡须:“他要懂农具的先生,我们就送懂农具的,让佃户里识字的老秀才去,他们既能讲《论语》,也知何时下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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