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伤者泣·仁心暖寒窑 (第2/3页)
续诉说如何被崔家恶仆用棍棒殴打时,下颌的线条绷得像刀削一般。
战争的残酷,第一次如此赤裸而沉重地摆在他的面前,不是冰冷的数字,而是滚烫的血肉和绝望的**。
“叶七娘,”李琰走出医棚,声音低沉嘶哑,“把缴获的那些还算干净的布匹,全都拆了,煮过,给白先生送过去!有多少送多少!”
寨墙下清理出的空地上,堆放着这次血战的缴获。叶七娘正带着两个妇人仔细清点登记:五把刃口卷曲、布满豁口的粗铁砍刀;三杆枪头锈迹斑斑、木柄开裂的长枪;七八根裹着铁箍头的哨棒;还有几件破烂不堪、沾满泥污和血迹的皮甲,散发着难闻的汗馊和血腥混合的气味。
“阿弃哥,都在这了。”叶七娘指着地上的一摊东西,声音也有些沉重。
李琰的目光如同冰冷的铁尺,一一扫过这些用寨子里的血换来的破烂。
“刀!”他指向那几把砍刀,“石头一把,王猛一把,刘三一把!剩下两把,给守豁口时最拼命的两个兄弟!”
“长枪!老梁一把,另外两把,分给今天捅死恶仆的兄弟!”
“皮甲!”他顿了顿,“给石头和老梁!剩下的棍棒,”他指向那些包铁头的哨棒,“分给寨子里还能使力气的妇人!拿在手里,也能砸破狗腿子的脑袋!”
分配简单、直接、公开。没有人质疑,没人争抢。每一件武器的归属,都对应着今日血战中的担当和牺牲。这是用命换来的东西,更是活下去的希望。
李琰走到空地中央,站在那堆染血的武器旁。夕阳的余晖拉长了他挺拔却疲惫的身影。所有还能站立的寨民,包括张家沟幸存的村民,都默默围拢过来,目光集中在他身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也带着对未来深深的忧虑。
“受伤的兄弟,”李琰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养伤的日子,口粮加倍!”
人群中响起一阵压抑的骚动,受伤的汉子们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还有…”李琰的目光投向张家沟村民的方向,“山下张老四,为了护着自家婆娘娃子,被崔家的狗腿子活活打死…尸首,石头带人去抬回来,好好安葬!”他顿了顿,声音更加沉重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以后,寨子里分粮,有他张老四的一份!这份粮,分给张家沟活着的老人和孩子!”
人群瞬间寂静。
张家沟活着的几个老人,浑浊的眼睛里瞬间盈满了泪水,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那些失去父亲的孩子,懵懂地看着李琰,似乎还不完全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谢…谢恩公!”一个张家沟的老婆子颤巍巍地跪了下去,老泪纵横。
“阿弃哥…仗义!”寨子里有人低吼了一句。
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混杂着悲愤和一股拧在一起的决心,在人群中悄然涌动。
李琰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疲惫的脸庞在夕阳下如同石刻,眼神却锐利如刀锋:
“崔家要我们死?要抢我们的粮?要抓我们的人?”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狠厉,“那就让他们来试试!咬碎我们一口牙,老子也要崩掉他满嘴狗牙!”
“对!崩掉他满嘴狗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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