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早已名声在外 (第2/3页)
存货送完了,身旁有一大堆人跪在地上磕头谢恩。
这个世界该不会是个玄幻世界吧?
石守信心中暗道,有种说不出的别扭。他上前将手中的几颗宝石放在桌案上,对那位贵公子作揖行了一礼。
“无妨,这是我在附近某个大户家里吃酒,顺手从他们家拿走的,你只管拿去便是了。
取富济贫乃是天道也,接受这种馈赠并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我亦是不需要你们报答。”
这位贵公子微笑说道,看上去非常有风度。
只不过嘛,不告而取是为贼,告而取之是为匪。
石守信张张嘴,最后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对方虽然说得振振有词好像是那么回事,可他的行为那不就是偷么?
看了看那位贵公子,石守信叹息说道:
“首先,随便拿别人家的东西不还叫偷。
此外,你的初衷或许是好的,但贫贱之人,拿到这些贵重的东西,却并非是福分。
岂不闻有个词叫无福消受?
一来他们骤然富贵,还不懂得怎么使用这些钱财。
二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自己或许有本领,让那些盗匪不来劫掠你,但这些贫贱之人就不一定了,他们很可能因为这些浮财而枉送性命。
你做好事究竟是想感动自己,还是真心希望帮助别人?
如果是想感动自己那就当我没说,如果是想帮助别人,我觉得你这个方法不太对路。”
石守信耐心解释,反问这位衣着华贵的公子。
拿富人家的东西赈济穷人,怎么说呢,只能说这是个好人吧。
但办事的方法错了,至少是手段太糙了点。
石守信心中暗想。
这番话说完,那些刚才拿了宝物的人,纷纷将宝物放在驿站大厅的饭桌上,然后拜谢离去。
石守信这番话入情入理,拿了宝物的人听了都感觉惴惴不安。
很快,这里就剩下石守信和那位贵公子两个人了。
“你说得对,但是以后有机会,我还是会做类似的事情,从富贵人家家中拿东西,救济穷人。
只是我会给得巧妙点。”
这位贵公子很是认真的说道,看上去好像真会做这样的事情。
石守信被他的执着给逗笑了,他点点头道: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夏汛来临,这场暴雨之后,田里庄稼必定大受影响,秋收时只怕有人颗粒无收。你拿着这些宝物去换取一些粮食,或许可以缓解那些人的困难,能救一个是一个吧。
救急不救穷,行善积德讲究勿以善小而不为。”
那位穿着锦衣华服的公子想了想,恍然大悟。
“公台是有大智慧啊!鄙人裴楷,表字叔则,河东裴氏子弟,家就在附近不远。
来来来,你我一见如故,不如来我屋舍秉烛详谈,看看如何处置这些宝物。”
裴楷很高兴,他似乎也看出石守信不是寻常人。
事实上,由于这个年代没有义务教育,所以不同阶层人的文化上限与下限,可以比天地的差别更大。
对于这些世家天龙人们来说,面对的那个人只要随意开口说两句,他们就能知道对方的粗细深浅。
能说得上话,必定是同一阶层的人。
这样的邀请,石守信肯定不会拒绝。他跟着裴楷来到驿站内一个更大些的房间,石守信顿时对驿卒的看人下菜,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这间屋舍不仅更宽敞,更干净,而且驿站还贴心准备了毛毯、洗漱的清水,以及办公和读书用的桌案,以及书写用的竹简、刻刀与笔墨。总之比自己那间要好不少。
虽然官员住宿驿站,都是免费的,可是根据级别不同,或者官员本人的家世不同,驿卒们也会十分明显的区别对待。
世间处处都透着等级划分,不同的人,所面遭受的待遇也天差地别。
“我乃是石守信,字敢当,在洛阳少府当个小官,如今正是从洛阳外出到河东公干。不知公台来这蒲坂驿,是为了何事?”
二人落座之后,石守信自报家门道。
“正是大将军征辟,从河东前往洛阳听命而已。”
裴楷叹了口气,有些惋惜的继续说道:“某与敢当一见如故,只是你从洛阳来河东,某却是从河东去洛阳,正好错过了。若不是这样,你我结伴而行,一路上把酒言欢,岂不美哉?”
“无事,待某返回洛阳后,再与叔则痛饮!”
石守信哈哈大笑道。
忽然,裴楷面色古怪,似乎是想起了一些事。
他看着石守信,然后压低声音问道:“两年前,天子带扈从冲击大将军府之事。伴随天子左右者,除了石崇以外,另外一位,好像……是石苞的义子,该不会就是你吧?”
“正是,因此还得罪了大将军,此事不提也罢。”
石守信微微点头道,这件事没什么好隐瞒的。他当初谋划的时候,便是为了出名。
没错,就是为了搏一个名声!看上去异常可笑。
他当时想的,就是能弄一份赐婚文书抱得美人归最好,如果抱不到也没事,只要出名就行了。
这个想法看似可笑,然而从后来的各种遭遇看,当真是赌对了。
在这个荒唐的时代,如果有名声,做官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甚至有些人,是被朝廷求着做官。
自那件事后。
妻子李婉敬他爱他,有识之士愿意与他结交,甚至就连无利不早起的石苞,都愿意花心思托举他。
一切都是因为石守信在那次表现中证明了自己!
在魏晋交替的年代,名声就是个人标签,让别人可以一眼看出你这个人值不值得结交。
这个年代,没有合理且公认,让天下人都心服口服的人才选拔方式,选拔人才的法令也基本上都是摆设。
说白了,升官就纯粹是靠政绩和人际关系,而政绩要“传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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