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说 (第2/3页)
着污浊的灰,像极了她此刻的心境。她突然想起小时候,爷爷抱着她坐在织布机前,说:“好布要经得住三蒸九煮,做人也一样。”
可他们宋家的布,终究没熬过这场彻骨的清洗。
手机响起,是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照片里,宋子谦被两名警察拦下,后备箱里的样品布料散落一地,其中一块布料的标签上,赫然印着她的私人印章。发件人只有一行字:“画轴里的存单,我们替你‘保管’了。”
宋婉柔缓缓闭上眼,车窗外的喧嚣渐渐模糊。她终于明白爷爷那句话的真正含义——宋家的布,经线是不义之财,纬线是枉法之情,从一开始就织错了纹路,如今抽丝剥茧,剩下的只有一地无法拼凑的碎絮。
轿车在码头停下时,海风吹起她的长发。远处,一艘货轮正鸣笛启航,宋婉柔知道,那是父亲早就安排好的后路。可当她摸到领口那枚芯片时,突然笑了,笑出了眼泪。
警笛声从身后传来,越来越近。她没有跑,只是转身望向那片象征着宋家荣耀的摩天大楼,此刻在暮色中,正一点点褪去最后的光彩。就像那些被揭穿的谎言,无论用多少华美的辞藻包裹,终究会在真相的阳光下,显露出最不堪的底色。
宋婉柔捏着手机的指节骤然松开,屏幕上“杨明远被捕”的消息还没来得及撤回,她却忽然笑了——眼底的慌乱褪去,换上一种劫后余生的冷定。
“假的。”她对司机说,声音里的颤抖被强行压平,“石无痕故意放消息试探我们,他还没抓到杨明远。”
宋子谦抱着画轴从侧门跑出来,裤脚沾着草屑,听见这话猛地停住:“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按原计划走。”宋婉柔拉开车门,将画轴塞进后座,“子谦,你立刻去邻省,不用找杨明远,只要盯着他藏身的那片区域——他手里的账本一天没露面,石无痕就一天不敢把我们往死里逼。”
她顿了顿,从包里抽出张银行卡,“这是另一笔备用金,藏在你鞋底,记住,十天内,无论发生什么都别联系我。”
车子重新汇入车流,宋婉柔盯着后视镜里越来越小的宋氏大楼,玻璃反光里,父亲被警察架走时那个用力眯起的眼尾突然清晰起来——那不是认命,是让她找“底牌”的信号。她摸出加密手机,金属外壳在掌心泛着冷光,通讯录下拉到最底,“太岁爷”三个字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得她指尖发麻。
第一次拨号,听筒里只有绵长的忙音,响到自动挂断时,她听见自己心跳撞在方向盘上的闷响。
而听筒里“嘟嘟”声漫长得像没有尽头,六十秒刚到,机械女声准时切断:“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第二次重拨,依旧无人接听。新闻推送的提示音突然炸开,“宋氏集团董事长宋思远涉嫌多项罪名被依法审查”的标题刺得她眼晕——他果然看到了。
这次的忙音更急,却还是栽进同一个冰冷的回应里:“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她心口一沉,重拨。
第三次按下通话键时,她的指节在发抖。忙音响到第三十秒,突然“咔哒”一声接通了。
“喂?喂喂?”宋婉柔急忙凑紧听筒,声音发飘,“是我……”
回应她的只有沙沙的电流声,像信号被干扰的杂音。她刚要再喊,线路猛地断了,忙音尖锐地扎进来。
第四次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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