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药渣当薪 (第2/3页)
进了冰冷的灶膛里!倒在了那仅存的、微弱的暗红余烬之上!
“娘!这…这烧不着的!全是湿气!”林涛急忙上前阻止。
“能烧!一定能烧!”王氏的声音带着一种偏执的疯狂,她枯瘦的手因为用力而青筋暴起,拼命地将药渣往余烬上压,“你爹…你爹等不了了!镜…那镜子…得炼出来…救他命!”
她说着,又从墙角抱起最后几根半湿的、细小的柴枝,胡乱地塞进被药渣填满的灶膛里。然后,她抓起灶台旁的火镰和燧石,不顾一切地对着灶膛里的药渣和湿柴,疯狂地敲击起来!
“嚓!嚓嚓!”
冰冷的燧石撞击出零星的火星,溅落在潮湿黏腻的药渣上,瞬间熄灭,只留下一点微弱的青烟。
“嚓!嚓嚓!嚓嚓嚓!”王氏如同疯魔,手臂挥舞得越来越快,越来越用力!火星不断溅落,又在潮湿的药渣上不断湮灭。汗水混合着泪水,顺着她憔悴的脸颊滚落,滴在灶膛里。
“娘!别这样!”林涛心如刀绞,上前想夺过火镰。
“滚开!”王氏猛地甩开林涛的手,力气大得惊人,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儿子,嘶吼道:“别管我!去…去准备你的斧头!准备你的镜子!火…火我来生!你爹…你爹等着呢!”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绝望的执拗。
林涛被母亲眼中的疯狂和绝望震住了。他默默退开一步,看着母亲如同着了魔般,一次又一次地、徒劳地敲击着燧石。火星明灭,青烟袅袅,灶膛里那堆潮湿苦涩的药渣,如同冰冷的坟墓,拒绝着火焰的拥抱。
时间在绝望的敲击声中一点点流逝。屋外的雨声似乎也小了些,但屋内的寒气却越来越重。林大山的呼吸声,微弱得几乎听不见了。
王氏的力气终于耗尽。敲击的频率慢了下来,手臂酸软得抬不起来。汗水浸透了她的破袄,额前的碎发黏在惨白的脸上。她颓然地靠在冰冷的灶台上,看着灶膛里那堆毫无生气的药渣和最后一点彻底熄灭的余烬,眼中的疯狂光芒一点点黯淡下去,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和无边的空洞。
“…没用…都没用…”她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像羽毛,带着彻底的心死,“救不活…谁也救不活他…”
林涛看着母亲瞬间垮下去的背影,看着灶膛里冰冷的绝望,又看向炕上生机渺茫的父亲,一股巨大的悲怆和愤怒如同火山般在胸腔中爆发!
不!不能放弃!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能放弃!
沉木牌!他猛地想起怀中那块温润的木牌!它能滋养身体,能否…也能引燃这绝望的冰冷?!
一个疯狂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入脑海!他不再犹豫,猛地从怀中掏出那块温润的沉木牌!入手温热的暖意让他濒临崩溃的心神稍定。他集中全部意念,疯狂催动沉木牌!
“嗡!”
沉木牌似乎感应到了主人强烈的意志和眼前绝望的处境,散发的温润光晕瞬间变得明亮而急促!一股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磅礴、精纯的深黄暖流汹涌而出!
林涛不再犹豫,右手紧握沉木牌,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将散发着深黄光晕的木牌,按进了灶膛深处那堆冰冷、潮湿、散发着苦涩怪味的药渣之中!
“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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