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裂月临空,血祭帝阶 (第2/3页)
种光芒大放!一股无形的力量穿透了他残破的躯体,无视了空间的阻隔,如同无形的触手,狠狠探入脚下那巨大的刑台青铜残骸之中!
这些残骸,是九狱刑台崩解后的碎片,蕴含着刑台万古积累的污秽本源,以及被剥离了混乱意志后残留的、纯粹的“恶质”能量!虽然失去了刑台本源的活性,但依旧是庞大而危险的污染源!
此刻,它们成了李敢的……武器!
**剥夺!**
冰冷的意志再次下达审判。
嗤啦啦——!!!
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和能量撕裂声骤然响起!李敢脚下那巨大如小山的青铜圆环残骸,表面覆盖的污秽暗红血纹如同活物般疯狂扭动、沸腾!一股股粘稠如沥青、散发着浓郁硫磺恶臭和冰冷怨念的暗红能量流,如同被无形的巨力从青铜内部硬生生“挤”了出来!
这些暗红能量流并非喷涌,而是被李敢掌心散发出的恐怖吸力强行牵引、剥离!如同无数条污秽的毒蛇,跨越空间,无视了摇摇欲坠的污秽光柱的阻隔,朝着承天门的方向——那叛军洪流因恐惧而短暂迟滞的锋线——疯狂地汇聚而去!
速度!快如闪电!
当承天门口的叛军还沉浸在数百前锋诡异暴毙的惊恐之中,当他们刚刚被军官的咆哮勉强驱散恐惧,准备重新组织冲锋时——
轰隆隆隆!!!
一片粘稠污秽的暗红“雨云”,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诅咒,毫无征兆地、铺天盖地地……降临在承天门内那片被尸体和血泊铺满的广场上空!
这“雨云”并非水滴,而是……由被李敢强行从刑台残骸中剥夺、汇聚而来的污秽能量流质!它们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蕴含着强烈的腐蚀性与混乱意志的残余!
“那……那是什么鬼东西?!”一名叛军校尉惊恐地抬头,看着那急速压下的暗红云团。
“躲开!快躲……”另一名经验丰富的老兵发出凄厉的警告,但为时已晚!
哗啦啦——!!!
污秽的暗红“暴雨”,倾盆而下!
嗤!嗤!嗤!
这粘稠的“雨水”落在叛军的铠甲上,如同强酸般瞬间冒出刺鼻的白烟,精钢打造的甲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腐蚀出坑洞!落在裸露的皮肤上,瞬间灼烧起大片水泡,皮肤如同蜡油般融化!落在眼睛里,瞬间烧瞎!落在口鼻中,剧毒的恶臭直接灼伤呼吸道!
“啊——!我的眼睛!”
“救命!救我!”
“痛死我了!!”
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瞬间取代了之前的喊杀!被污秽“雨水”笼罩的叛军士兵,如同被投入了浓硫酸的蚂蚁,疯狂地翻滚、抓挠着自己的身体!他们的皮肤在融化,血肉在消解,露出森森白骨!场面瞬间化为人间炼狱!恐慌如同爆炸般扩散!
这污秽的“雨”不仅带来物理的腐蚀,其中蕴含的刑台残存的混乱怨念,更是如同无形的毒针,狠狠刺入士兵们的心神!恐惧被无限放大,理智被疯狂取代!被“雨水”沾染的士兵,有的在剧痛中疯狂砍杀身边的同伴,有的则如同无头苍蝇般尖叫乱撞,将恐慌彻底引爆!
“稳住!盾牌!举盾牌!”叛军将领在后方目眦欲裂,声嘶力竭地咆哮。
训练有素的叛军精锐下意识地举起盾牌格挡。然而——
嗤嗤嗤!
粘稠的暗红“雨水”落在精铁打造的盾牌上,同样迅速腐蚀!盾牌表面冒出浓烟,变得坑坑洼洼,甚至被洞穿!更多的“雨水”顺着盾牌缝隙流下,灼烧着士兵的手臂和身体!
这污秽之雨,根本……无法格挡!只能硬抗!
承天门内,叛军前锋的阵型瞬间大乱!如同被滚烫的烙铁狠狠烫过的蚁群,在污秽的腐蚀与疯狂的混乱中,哀嚎翻滚,冲锋的势头被彻底打散!死亡和恐惧的阴影,如同实质的枷锁,牢牢套在了叛军的脖颈之上!
……
瓮城,通往内城门的狭窄通道口。
砰!
李铁衣魁梧的身躯重重撞在内城门那厚重、冰冷、布满刀劈斧凿痕迹的巨大门板上,发出沉闷的巨响。他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浓烈的血腥味和肺部火烧火燎的剧痛。仅存的最后三名亲兵,同样浑身浴血,如同从血池里捞出来,背靠着冰冷的城门滑坐在地,几乎连抬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脚下的地面,被粘稠得没过脚踝的污血和焦黑的活尸残骸铺满。空气中浓烈的尸臭和焦糊味几乎令人窒息。但此刻,这片刚刚还是炼狱的瓮城,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所有的活尸都失去了邪力驱动,如同真正的死物般堆积如山。
“统领……我们……活下来了?”断臂的年轻校尉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脸上混杂着血污和劫后余生的茫然。
李铁衣没有立刻回答。他布满血污和汗水的脸上,肌肉紧绷。他猛地抬头,望向皇宫深处那道剧烈扭曲、明灭不定、仿佛随时会崩溃的巨大污秽光柱。就在刚才,一股冰冷、霸道、带着至高审判意志的恐怖威压,如同无形的海啸般席卷而过,瞬间让整个瓮城的活尸彻底死寂!紧接着,是承天门方向传来的、更加狂暴的喊杀与破城声!那声音,如同催命的丧钟,敲在他的心头!
然后,他就看到了那铺天盖地、降临在承天门广场上的污秽暗红“暴雨”!那毁灭性的景象,即便隔着如此遥远的距离,依旧让他这个百战老卒感到一阵心悸!
“是……陛下?”李铁衣喃喃自语,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与深深的忧虑。那股威压,那股引动刑台残骸发动污秽攻击的力量……冰冷,陌生,凶戾,带着一种他从未感受过的、如同洪荒巨兽般的帝王气息!这绝不是他所熟悉的陛下!
就在这时——
嗡!
一股更加清晰、更加凝聚的冰冷意志,带着审判与独尊的威仪,再次从皇宫深处那摇摇欲坠的光柱核心扩散开来,如同无形的君王敕令,扫过整个皇城!
李铁衣和他身边的三名残兵身体同时一僵!灵魂深处本能地生出一种想要顶礼膜拜的敬畏与……恐惧!仿佛被无形的目光穿透了灵魂!
紧接着,他们看到了毕生难忘的一幕!
只见皇宫深处,那污秽光柱剧烈扭曲的核心位置,一道身影,如同浴血的魔神,缓缓地……悬浮而起!
是李敢!
他残破的身躯漂浮在摇摇欲坠的光柱之中,如同风暴中心唯一静止的礁石。左臂无力垂落,右臂抬起,掌心对着承天门的方向。体表布满了触目惊心的裂痕,暗红与暗金的光芒在其中疯狂流转、冲突,仿佛随时会将他彻底撕裂。唯有那颗头颅,昂然向天!
左眼死灰,右眼暗金如吞噬星璇的深渊!
他悬浮在污秽与毁灭的风暴中心,脚下是崩塌的刑台残骸,头顶是那道如同冰冷竖瞳般、幽蓝裂痕越发清晰的……裂月!
一股无法形容的、冰冷、凶戾、带着新生帝皇踏上血火帝路的……决绝意志,如同无形的风暴,以他为中心,轰然席卷了整个天地!
……
承天门内。
污秽的暗红“暴雨”依旧在倾泻,将广场化作沸腾的熔炉。叛军的惨嚎、混乱、绝望的嘶吼如同地狱的奏鸣曲。
然而,这毁灭的景象,被那道悬浮于光柱核心、散发出滔天威压的身影,彻底夺去了焦点!
所有的叛军士兵,无论是否被污雨沾染,无论处于混乱还是恐惧,都下意识地、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望向皇宫深处那一点悬浮的、燃烧着暗金与暗红光芒的身影!
恐惧!
无法言喻的、源自生命本能的、如同蝼蚁仰望巨龙般的恐惧,瞬间攥紧了每一个叛军的心脏!
那是什么?!
是神?是魔?还是……刚刚登临帝座的……怪物?!
“李……李敢?!”一名叛军校尉声音颤抖,手中的刀几乎握不住。
“他……他飞起来了!妖法!是妖法!”更多的士兵在恐惧中失声尖叫。
冲锋?掠夺?活捉皇帝?所有的贪婪和狂热,在这非人的景象和恐怖的威压下,如同阳光下的露珠,瞬间蒸发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深入骨髓的寒意和想要转身逃跑的本能!
叛军前锋的洪流,彻底停滞了!如同撞上了无形的铁壁!汹涌的兵潮被硬生生冻结在原地,被污雨灼烧的士兵翻滚哀嚎,未被波及的士兵则僵立着,脸上写满了惊骇与茫然,巨大的恐慌如同瘟疫般向后方蔓延!
……
污秽光柱核心。
李敢悬浮着,右臂平举,掌心遥遥锁定承天门的方向。右眼暗金星璇冰冷旋转,将下方叛军的混乱、恐惧、绝望尽收眼底,如同俯视蚁群的冰冷神祇。
体内,是地狱。
虎煞丹的狂暴药力早已被榨干,人皇道种的力量如同滚烫的熔岩在濒临破碎的经脉中奔涌,每一次冲刷都带来撕裂灵魂般的剧痛。体表的裂痕在暗金与暗红光芒的冲突下,如同蛛网般不断蔓延、加深。左臂的断骨茬在威压下发出不堪重负的**。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破碎的内腑,带出带着金属光泽的血沫。
枯荣死气的阴寒跗骨之蛆般缠绕着心脉,与道种的灼热进行着无声的惨烈绞杀。每一次力量的引动,都让这阴寒死气向核心侵蚀一分。他的身体,是承载这新生帝皇力量的破败容器,随时可能彻底崩解。
但他毫不在意。
痛苦?那是踏上血火帝路必然的代价。崩解?那就在彻底崩解前,将眼前的一切阻碍……碾为齑粉!
他的目光穿透混乱的广场,越过无数惊恐扭曲的面孔,如同冰冷的探针,精准地刺入叛军后方中军大纛之下!
那里,一个身披华丽紫金战甲的身影,在一众亲卫的簇拥下,正惊疑不定地遥望皇宫。即使隔着如此远的距离,李敢依旧能清晰地“看到”那张保养得宜、此刻却因惊骇而扭曲变形的脸——靖海王,李承泽!他名义上的皇叔,这场叛乱的真正主谋!
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寒流,瞬间锁定!
李承泽身体猛地一僵,仿佛被无形的冰锥刺穿!一股难以言喻的大恐怖瞬间笼罩了他!他下意识地想要后退,想要躲进亲卫的盾墙之后!
“李承泽!”
一个冰冷、嘶哑、如同金铁摩擦的声音,穿透了承天门广场上所有的喧嚣、惨嚎、混乱,如同九幽之下的君王敕令,清晰地、不容置疑地响彻在每一个叛军士兵的耳畔,更如同重锤般狠狠砸在李承泽的心头!
“尔等叛骨……”
李敢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每一个字都如同冰冷的秤砣,压得人喘不过气。他悬浮的身躯在明灭的污秽光柱映衬下,如同审判的天神。
“……逆血……”
他缓缓抬起了仅存的右臂,五指猛地攥紧!如同握住了无形的权柄!
“……当为朕帝阶之祭!”
轰——!!!
随着最后四个字如同惊雷般炸响!
李敢攥紧的右拳,猛地向下一压!动作并不快,却带着一种撼动天地的意志!
嗡!!!
承天门广场上空,那片由污秽能量构成的暗红“雨云”,骤然停止了倾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