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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暗流涌,囚笼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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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暗流涌,囚笼开 (第2/3页)

太阳!

    难以形容的剧痛瞬间淹没了苏沉!他感觉自己像一个被吹胀到极限的气球,丹田位置就是那引爆点!身体猛地弓起,如同被烧熟的大虾,皮肤寸寸龟裂,金色的光芒和毁灭的黑气从裂口处疯狂喷涌而出!他连惨叫都发不出来了,只能张大嘴巴,发出无声的嘶嚎,眼球几乎要突出眼眶!

    金色的星辰洪流,带着开辟混沌的伟力,狠狠撞入他那脆弱、早已被两股力量蹂躏得千疮百孔的丹田气海!

    咔嚓!

    仿佛有什么东西彻底破碎了!

    原本存在于丹田气海中的那点微弱灵力,瞬间被这股洪流蒸发殆尽!整个丹田气海,如同一个被撑到极限的皮囊,在金色洪流冲入的瞬间,就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眼看就要彻底崩溃爆开!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毁灭边缘!

    那一直如同跗骨之蛆、冰冷蚀骨、疯狂破坏着他生机、缠绕在他四肢百骸乃至神魂深处的毁灭诅咒之力,似乎感应到了那金色洪流对“巢穴”(丹田)的入侵!如同被激怒的毒蛇,一股更加阴寒、更加污秽、充满无尽恶念的黑色洪流,从苏沉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细胞深处,被强行“吸引”出来,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同样疯狂地涌向那即将崩溃的丹田!

    它要阻止!它要吞噬!它要彻底污染那闯入的星辰之力,连同苏沉最后的生机,一起拖入永恒的毁灭深渊!

    轰隆——!!!

    金色与黑色,代表着创造与毁灭、秩序与混乱的两种极端力量,终于在苏沉那濒临破碎的丹田气海最核心的位置,如同两颗来自不同宇宙的星辰,***撞在了一起!

    **(视角切换)**

    **大胤帝都,长公主府,暗影堂。**

    没有窗户,只有几盏长明灯散发出幽绿的光芒,勉强照亮着这间位于地底深处的密室。空气中弥漫着陈年卷宗、血腥味和一种特殊药水混合的阴冷气息。四壁是冰冷的黑色岩石,上面挂满了大胤疆域图、复杂的星象图、以及无数标注着各种符号和名字的暗线联络网。

    冷锋如同标枪般挺立在密室中央,玄色劲装与阴影几乎融为一体。他面前,单膝跪着三名全身笼罩在夜行衣中、只露出一双锐利眼睛的凤鸣卫暗线首领。他们呼吸微弱,如同石雕。

    “玄天山脉,方圆三百里,已成铁桶。”一个首领的声音低沉沙哑,如同砂砾摩擦,“飞鸟绝迹,走兽遁形。所有山民猎户,皆被‘请’至外围营寨,‘协助’辨识可疑。三处秘境入口古碑遗迹,各伏一队‘猎星弩’,灵力充能,箭矢淬‘噬魂藤’汁液。其余要道、隘口、水源地,皆布暗哨,十二时辰轮换,以‘影蝠符’传讯。”

    他双手奉上一卷薄如蝉翼、却异常坚韧的兽皮地图。上面用极细的墨线勾勒出玄天山脉北麓的详细地形,并用不同颜色的朱砂点密密麻麻标注了所有布控位置、人员配置、警戒等级以及预设的伏击圈。

    冷锋接过地图,目光如同最精密的尺子,一寸寸扫过。当看到那三处标注着“猎星弩”的猩红三角符号时,他冰冷的眼中掠过一丝满意。猎星弩,天机阁秘制,需三名以上灵海境修士合力才能激发,一箭之威足以洞穿寻常灵山境修士的护体罡气,再淬上能侵蚀神魂的噬魂藤汁液……这是为可能出现的、携带“钥匙”的“非人”存在准备的致命杀招。

    “山脉外围,所有城镇、驿站、车马行、酒肆茶楼,皆有‘眼’。”另一名首领接口,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凡近期入山者,无论身份,皆造册详查。有三人行迹可疑,自称采药客,却在山阴‘鬼哭涧’附近徘徊三日,涧内毒瘴弥漫,非采药之地。已派‘影鸦’缀上,随时可收网。”

    “收网?”冷锋的声音毫无波澜,却让密室的温度骤降,“证据?”

    “未有实证。但三人气息沉凝,步伐间有军伍痕迹,绝非寻常采药人。其中一人,左耳后有一细小旧疤,形似……北狄‘血狼卫’的‘噬月狼’刺青残痕。”

    “血狼卫?”冷锋眼中寒芒一闪。北狄王庭最精锐、最诡秘的暗杀与谍报力量,如同跗骨之蛆,曾让大胤边军吃尽苦头。他们出现在玄天山脉外围,绝非偶然!“盯死。查清其联络点,接触人员。我要知道,他们是冲着秘境异变来的,还是……另有所图。” 他顿了顿,语气更冷,“若其有传递消息之举动……杀。尸体处理干净。”

    “是!”首领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寒光。

    第三名首领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统领,还有一事。两日前,天机阁‘观星台’方向,有异常星辰灵力波动,一闪即逝,但强度惊人。随后,阁内数名高阶星象师被秘密召入宫中,至今未归。属下在宫内的‘影子’传讯,陛下……昨夜密召钦天监正,于紫宸殿偏殿议事至深夜。”

    冷锋的眼神陡然锐利如刀!天机阁观星台异动?皇帝深夜密召钦天监正?

    玄天秘境入口被古老禁制吞噬,启明星黯灭,这消息陛下已知晓。但天机阁的异动和陛下的密召,显然超出了对苏沉生死或秘境异变的常规关注!难道……陛下也察觉到了“钥匙即诅咒”的端倪?甚至……知道得更多?

    长公主殿下要的,是独占钥匙!任何可能插手或知晓内情的势力,都必须被排除!尤其是……深不可测的皇帝陛下!

    “加派人手,盯死天机阁和钦天监!尤其是观星台和监正府邸!我要知道他们每一个异常的举动,接触的每一个人!启用‘深瞳’秘符,不惜代价!”冷锋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杀伐之气。

    “遵命!”三名首领齐声低喝,身影无声无息地融入阴影,如同从未出现。

    冷锋独自站在幽绿的灯光下,看着手中那份布满了致命标记的地图,又望向北方虚空,仿佛要穿透层层岩石和大地,看到那片混乱的星域和那座已成死地的囚笼。苏沉……钥匙……皇帝……北狄血狼卫……各方暗流,已如毒蛇般悄然涌动,缠绕向那一点微弱的金光。

    殿下要的棋局,才刚刚开始。而任何妄图染指棋子的人,都将付出鲜血的代价。

    ---

    **玄天秘境,绝境囚笼。猩红倒计时:两昼夜。**

    时间无声流逝,猩红的血字在墙壁上冷酷地跳动着,如同死神的心跳。

    苏沉的身体,此刻已完全不成人形。他蜷缩在冰冷的墨玉地面上,周身被一层厚厚的、混合着金色光屑和黑色污垢的血痂所覆盖,如同一个破碎后被随意丢弃的陶俑。龟裂的皮肤下,依旧能看到微弱的光与暗在疯狂地明灭、冲突、拉锯。

    但他的姿势,却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诡异“稳定”。

    所有的挣扎、抽搐都已停止。他像一尊凝固的雕像,只有眉心处,一点微弱到几乎随时会熄灭的金芒,在血污之下极其艰难地、却又无比顽强地闪烁着。每一次闪烁,都如同风中残烛,却又死死地维系着最后一点联系。

    意识,早已沉沦在无边的痛苦和混乱风暴的最深处。

    他的“眼前”,或者说意念感知之中,已非黑暗,而是一片彻底沸腾、咆哮、毁灭的能量混沌之海!

    丹田气海的位置,早已不复存在。那里,已经化为一个疯狂旋转、吞噬一切的毁灭漩涡!漩涡的核心,是两股纠缠厮杀到极致的本源力量——代表星辰之力的璀璨金光,与代表毁灭诅咒的污秽黑气!

    它们如同两条来自洪荒的巨蟒,互相撕咬、缠绕、湮灭!每一次碰撞,都爆发出足以撕裂神魂的恐怖冲击!金色的光芒试图净化、驱散黑暗;黑色的诅咒则疯狂侵蚀、污染金光!漩涡的边缘,是无数被两股力量交战余波撕扯粉碎的、属于苏沉自身的血肉精气和破碎的神魂碎片!整个丹田,如同一个正在走向彻底湮灭的微缩宇宙!

    “引星入丹,筑星璇之基……以身为炉,纳星力为薪,燃诅咒为养料……”

    那玄衣人冰冷的声音,如同最后的神谕,在这片毁灭的混沌风暴中一遍遍回响,成为苏沉濒临溃散的意志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薪柴……养料……

    苏沉那残存的一丝意念,在毁灭的狂潮中发出无声的咆哮!他不再去试图掌控那狂暴的星辰洪流,也不再徒劳地抵抗那蚀骨的诅咒!他放弃了所有防御,放弃了所有属于“苏沉”的意念!

    他将自己最后残存的那点微弱的灵识,如同飞蛾扑火般,义无反顾地投入了那丹田核心、那两股力量最狂暴、最混乱、最致命的湮灭核心点!

    不是去调和!不是去平衡!而是去……点燃!

    用自己最后的一点灵魂之火,去点燃那碰撞湮灭产生的、最原始、最狂暴的毁灭能量!将那湮灭的“劫”,化为重生的“烬”!

    轰——!!!

    当那点微弱的灵识投入湮灭核心的刹那,仿佛一点火星落入了滚沸的油锅!

    一股前所未有的、难以言喻的剧痛瞬间吞没了苏沉残存的意识!那痛苦超越了肉身,直抵灵魂本源,仿佛整个“自我”都在被投入熔炉,被无情地焚烧、锻打、粉碎!

    “啊啊啊——!!!”

    现实中,苏沉那如同石雕般凝固的身体猛地剧烈一震!覆盖全身的血痂轰然炸裂!一股无形的、蕴含着毁灭与新生的恐怖波动,以他身体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

    一直如同雕塑般漠然立于一旁的玄衣人,那深潭般的眼眸中,第一次清晰地映照出苏沉身体的变化,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如同投入石子的水面涟漪,终于在他眼中荡开。

    成了?还是……彻底毁灭?

    ---

    **大胤北境,燕山山脉深处,鹰愁峡。**

    凛冽如刀的寒风在陡峭如削的峡壁间疯狂呼啸,卷起千堆雪沫,发出如同万鬼哭嚎般的凄厉声响。这里是隔绝大胤与北狄赤狄部落的天堑,壁立千仞,最窄处仅容三骑并行,地势险恶到了极点。

    此刻,峡顶的关隘之上,气氛却凝重如铁。

    镇北军前营主将,虎威将军赵破虏,身披厚重的玄铁重甲,甲叶上凝结着厚厚的白霜。他如同扎根在风雪中的铁松,矗立在垛口之后,一双虎目如同鹰隼,死死盯着峡谷对面那片被风雪模糊的、起伏的白色山峦。

    风雪中,隐隐传来沉闷的、如同大地脉搏般的震动。那是成千上万匹战马铁蹄踏地汇聚而成的声浪!还有那风中夹杂的、若有若无的狼嚎声,充满了野性的贪婪与杀意。

    “将军!”一名斥候队长连滚带爬地冲上城头,脸上带着惊惶,胡须眉毛上都结满了冰碴,声音嘶哑,“赤狄人的狼骑!先锋已至十里外的‘黑风口’!看旗号……是左贤王本部亲率的‘苍狼旗’!人数……不下五千!后面烟尘蔽日,主力……主力恐怕真有数万之众!”

    赵破虏脸色铁青,布满老茧的大手狠狠捏在冰冷的垛口青砖上,指节发白。数万狼骑!左贤王亲至!这绝非寻常的劫掠袭扰!这是要叩关!要撕开大胤北境的屏障!

    “他娘的!”赵破虏狠狠啐了一口,唾沫瞬间在寒风中冻成冰珠,“钱谦益那老匹夫!还在朝堂上扯什么岁币羁縻!狗屁!赤狄狼崽子都他妈把刀架到老子脖子上了!”

    他猛地转身,声如雷霆,震得城头积雪簌簌落下:“传令!烽火台,三烟齐燃!弩车营上弦!火油金汁准备!滚木礌石给老子堆满垛口!弓弩手就位!告诉兄弟们,赤狄的狼崽子来了!想进咱们的家门,抢咱们的粮食,辱咱们的妻女!问问咱们手里的刀,答不答应!”

    “死战!死战!死战!”城头上,早已被肃杀之气点燃的镇北军将士爆发出震天的怒吼,声浪压过了呼啸的寒风,铁甲铿锵,刀剑出鞘,冰冷的杀意瞬间弥漫了整个鹰愁峡!

    风雪更急了。峡口对面,那沉闷如雷的铁蹄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一片巨大的、如同移动的黑色潮水般的骑影,在漫天风雪中,缓缓涌出了黑风口,在距离鹰愁峡数里外的开阔雪原上,开始列阵。苍狼大纛在风中狂舞,如同一头择人而噬的巨兽睁开了猩红的眼睛。

    战争,一触即发。

    而在这剑拔弩张的战场边缘,在鹰愁峡侧后方一处被冰雪覆盖、人迹罕至的隐秘山坳里。

    几块看似随意散落的巨石之后,积雪被小心地清理开,露出下方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洞口。洞口被一层近乎透明的、与周围雪地完美融为一体的能量薄膜所覆盖,隔绝了内外气息。

    洞内,别有洞天。空间不大,却干燥温暖。四壁镶嵌着散发柔和白光的萤石。三名身着灰白色、带有北地特色的厚实皮袄,脸上涂抹着防冻油脂的汉子,正围坐在一个散发着微弱热气的铜盆旁。铜盆里煮着雪水,几块肉干在里面翻滚。

    其中一人,身形最为魁梧,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从左额角一直划到右嘴角,如同一条丑陋的蜈蚣。他左耳后,一道被刻意破坏、但仍能看出狰狞狼头轮廓的陈旧疤痕,在昏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他正是被凤鸣卫“影鸦”缀上的可疑“采药客”之一。

    他手里拿着一块巴掌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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