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血池(上) (第2/3页)
间都被粘稠的血色与致命的杀机填满!
赵清真瞳孔骤然收缩!归尘剑瞬间出鞘!暗金色的剑身发出一声清越的龙吟,剑格处北斗七星宝石光华流转,剑脊雷云纹路跳跃起细密的金色电弧!
“金光护体,万邪不侵!敕!”
他左手掐诀,口中真言疾吐!璀璨的金色光焰瞬间从体内喷薄而出,化作凝练的金光甲胄覆盖全身!甲胄之上八卦符文流转,与脚下大地隐隐呼应,隔绝着弥漫的剧毒瘴雾与污血气息的侵蚀!
面对汹涌扑来的血尸和撕裂空间的血鞭,赵清真不退反进!足踏罡步,身形如星流霆击,在密集的攻击缝隙中急速闪避、腾挪!归尘剑化作一道暗金色的光轮,围绕周身急速旋转、劈斩!
“嗤!嗤!嗤!”
剑光过处,扑在最前面的几具血尸如同朽木般被轻易斩断!污血四溅,残肢断臂在金色电弧的灼烧下发出“滋滋”声响,迅速焦黑碳化!然而,更多的血尸悍不畏死地涌上!
“啪!啪!啪!”
数道血鞭狠狠抽打在赵清真的金光护甲之上!发出沉闷的爆响!金光剧烈震荡,甲胄表面被污血腐蚀得滋滋作响,冒出缕缕青烟!巨大的冲击力让赵清真身形微晃!同时,另外几道血鞭如同毒蛇般,绕过剑网,刁钻地刺向他防御薄弱的腿部和后背!
赵清真眼神一厉,左手剑诀猛地一变!归尘剑剑势骤然由守转攻,剑尖凝聚起一点刺目的、跳跃着炽白雷光的星芒!天枢、天璇、天玑三星光芒瞬间连成一线!
“北斗注死,破邪诛魔!斩!”
剑光如匹练,带着煌煌天威与无匹锋锐,横扫而出!目标并非血尸,而是那数根最为刁钻、威胁最大的血鞭!
“嗤啦——!”
暗金色的剑锋与粘稠的血鞭碰撞!没有金铁交鸣,只有如同烙铁浸入污油的剧烈腐蚀声!剑锋上凝聚的雷光星芒轰然爆发!金色电弧如同无数细小的雷蛇,顺着血鞭疯狂蔓延、炸裂!
“噗!噗!噗!”
数根血鞭应声而断!断口处污血如同被煮沸般剧烈翻滚,随即在雷霆之力的净化下迅速蒸发、消散!被斩断的血鞭如同受伤的毒蛇般猛地缩回血池!
然而,血池魔将的攻势连绵不绝!新的血鞭瞬间又从血池中凝聚射出!更多的血尸踏着同伴的残骸,嘶吼着扑上!整个空间仿佛化作了粘稠的血色泥沼,要将赵清真彻底吞噬、溶解!
赵清真眼神沉凝如水。他深知,这些不过是血池魔将的消耗手段。真正的威胁,是那高台之上,不断汲取血池精华、气息愈发恐怖的万魂血幡,以及魔将本身那深不可测的污秽力量。他必须突破这血浪尸潮与血鞭的封锁,靠近那血池高台!
心念急转,他一边挥剑格挡,一边将灵觉提升到极致,如同最精密的罗盘,扫描着这片血色地狱的能量流转。血尸的力量源自血池污血,血鞭由魔将意念操控,它们的行动轨迹、能量节点…无数信息在赵清真脑中飞速计算、推演!
终于,在避开一具血尸的扑咬、格开三道血鞭的抽击后,他眼中精光爆射!捕捉到了一个稍纵即逝的间隙!数具血尸扑击后的僵直,几根血鞭回缩蓄力的刹那!
就是现在!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巽风借力,疾!”
赵清真左手剑诀再变!归尘剑剑尖引动,一股无形的疾风骤然在他脚下生成!他身形瞬间变得模糊,速度陡然提升数倍!如同融入风中的一道青色闪电,硬生生从几具血尸合围的缝隙和血鞭交织的罗网中穿透而出!目标直指血池中央那座搏动着的血管高台!
“吼——!”
血池魔将发出一声惊怒的咆哮!显然没料到这道人如此悍勇,竟能突破它布下的第一道杀网!两点猩红魔芒瞬间锁定那疾冲而来的青色身影,充满了暴虐的杀意!它那巨大的血筋手臂猛地抬起,不再是操控血鞭,而是五指张开,朝着赵清真疾冲的方向,狠狠一握!
“血狱囚笼!封!”
随着它一声蕴含邪力的意念嘶吼,赵清真前方翻滚的血池表面,猛地升起四面由粘稠血浆瞬间凝固、压缩而成的巨大暗红血墙!血墙高达数丈,厚逾尺许,表面布满了扭曲的怨魂面孔,发出无声的哀嚎!四面血墙瞬间合拢,形成一个巨大的、密不透风的血色囚笼,将赵清真连同他周围数丈空间,彻底封死在内!同时,囚笼内部,无数根尖锐的血刺从墙壁上猛地凸出,如同嗜血的獠牙,狠狠刺向被困在中央的赵清真!
上下左右,皆是绝路!血煞囚笼,绝杀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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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同城,总兵府。
阳武侯薛禄一身戎装未解,端坐在虎皮交椅之上。烛火摇曳,将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映照得明暗不定。他手中摩挲着一枚冰冷的虎符,眼神却望向西北方,仿佛要穿透厚重的城墙与无边的黑暗,看到那传说中白骨盈野的尸陀林。
书房内气氛凝重。几个心腹将领屏息垂手而立,大气不敢出。案几上,摊开着最新的军情塘报和几份来自城西营区的混乱记录。
“砰!”薛禄一掌重重拍在案几上,震得笔架砚台跳起!“废物!一群废物!”他声音低沉,却蕴含着火山般的怒意,“城西营区马惊走水,伤亡军械损失且不论!堂堂边军,竟被几声妇人啼哭吓得魂飞魄散,自相践踏!更有甚者,光天化日之下,数名士卒竟被妖法冻成冰雕?!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他猛地站起身,猩红披风无风自动,一股尸山血海中磨砺出的铁血煞气瞬间充斥整个书房:“什么阴兵借道!鬼妻哭城!狗屁不通!定是瓦剌细作潜入,散布谣言,施展邪术,乱我军心!其心可诛!”
“侯爷息怒!”一个年长的参将硬着头皮上前一步,“事发突然,妖术诡谲,士卒一时惊惶也在情理之中。幸得那位云游的赵道长及时出手,降服了崖下妖物,方才平息了骚乱。知府张大人已按道长吩咐,安排善后…”
“赵道长?”薛禄浓眉一挑,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那道金色雷霆撕裂阴云的景象,他虽在府中,却也看得真切。那股力量…绝非寻常江湖术士可比。他沉吟片刻,冷声道:“妖言惑众者,无论僧道军民,一律按扰乱军心论处!这是本侯的军令!张炳文请道士做法,本已是犯忌!若非…若非那道雷霆…”他顿了一下,没有说下去,转而问道:“那道人现在何处?”
“回侯爷,”另一个将领连忙道,“据张知府的人回报,赵道长在崖底诛杀妖物后,只稍作调息,便孤身一人往西北尸陀林方向去了!说是…那边还有更大的祸端。”
“尸陀林?!”薛禄瞳孔骤然一缩。即便是他这等百战悍将,听到这三个字,心头也不由得一凛。那片连秃鹫都不敢落足的死亡绝地,是历代战场的乱葬岗,传说无数,邪性无比。那道人竟敢孤身前往?
“胡闹!”薛禄低喝一声,不知是在说赵清真,还是在说别的什么。他来回踱了两步,猛地停住,眼中闪过一丝决断:“传令!点一千精骑!弓弩手三百!火器营调三门虎蹲炮!随本侯出城!”
众将皆惊:“侯爷!尸陀林乃不祥之地,凶险莫测!夜间行军更是…”
“闭嘴!”薛禄厉声打断,目光如刀扫过众人,“本侯倒要看看,是什么妖魔鬼怪,敢在我大同军镇眼皮底下兴风作浪!是瓦剌的阴谋,还是真有邪祟作乱!若是前者,正好犁庭扫穴!若是后者…”他眼中寒光一闪,握紧了腰间的佩刀,“我大明将士的刀锋,一样能斩妖除魔!让那些装神弄鬼的东西知道,这九边重镇,是谁的天下!”
“即刻出发!目标——尸陀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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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陀林深处,血池地狱。
巨大的血色囚笼,如同一个暗红近黑的巨大心脏,在沸腾的血池表面剧烈搏动着。囚笼内部,空间狭窄,腥臭刺鼻。无数根尖锐、滴落着污血的血刺,从四面血墙和头顶的“天花板”上疯狂凸出,如同无数嗜血的獠牙,带着强烈的腐蚀气息和禁锢之力,从四面八方狠狠刺向被困在中央的赵清真!
绝境!
赵清真眼神沉凝如万载寒冰,没有丝毫慌乱。金光护体甲胄在无数血刺的攒刺下剧烈震荡,发出密集如雨的“噗噗”闷响!甲胄表面被污血腐蚀得青烟直冒,八卦符文疯狂流转,竭力抵抗着侵蚀与巨大的冲击力!归尘剑在他手中化作一团泼水不进的暗金光轮,剑锋所过之处,靠近的血刺纷纷被斩断、削飞!断裂的血刺化为粘稠污血落下,又被新的血刺取代!
然而,血刺无穷无尽!囚笼的墙壁仿佛活物,源源不断地生长出新的攻击!更可怕的是,这囚笼本身蕴含着血池魔将强大的禁锢邪力,如同无形的泥沼,疯狂地压制、侵蚀着赵清真的护体金光和体内流转的真炁!他的活动空间被急剧压缩,金光甲胄的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
“桀桀桀…”血池魔将那粘稠身躯在高台上发出无声的狞笑,两点猩红魔芒充满了戏谑与残忍。它似乎很享受猎物在绝境中徒劳挣扎的过程。它那巨大的血筋手臂再次抬起,五指虚握。囚笼内部的压力骤然倍增!无数血刺的攻势更加狂暴!同时,囚笼的墙壁上,那些扭曲的怨魂面孔仿佛活了过来,发出无声的尖啸,形成一股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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