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鲸歌初鸣与弥迦残忆 (第3/3页)
常。它们胸前的核心光芒大盛，速度再次提升，如同两道淡金色的死亡流星，紧追不舍！数道试探性的能量束穿透水体射来，但在林夜此刻的感知和速度下，都被险之又险地避开，打在周围的废墟上，激起大片的污泥和气泡。
五十米的距离，在鲸尾的推动下转瞬即至！
那通道口隐藏在巨大的弧形金属板下方，边缘参差不齐，布满了厚厚的锈蚀和滑腻的深水苔藓。通道内部一片漆黑，散发着陈腐的金属和机油气味。唯一的光源，就是通道入口边缘镶嵌的几块早已破碎、但此刻正随着林夜和小七的靠近而极其微弱地闪烁着幽蓝光芒的晶体碎片——显然是某种古老的弥迦节点残留。
就在两人即将冲入通道口的瞬间！
嗡！嗤！
一道蓄能更快、角度更刁钻的淡金色光束，从上方一名光铸者手中射出！它并非直接攻击两人，而是预判了他们的轨迹，狠狠射向通道口上方那块摇摇欲坠的巨大弧形金属板连接处！
轰咔！刺眼的金光爆闪！灼热的能量瞬间熔断了锈蚀的连接轴！重达数吨的弧形金属板失去了最后的支撑，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朝着下方的通道口，带着毁灭之势轰然砸落！它要将唯一的生路彻底封死！
“不！”小七绝望的尖叫被水流吞没。
（计算覆盖！）林夜的思维在千钧一发之际完成推演！（鲸尾推力最大化！角度修正：负三度！撞击承受点：左肩！）没有选择！他眼中寒光爆射，背后能量鲸尾的幽蓝光芒瞬间亮到极致，猛地全力一摆！同时，他抱住小七的手臂骤然发力，将她的身体死死护在自己身下，将自己的左肩对准了那轰然砸落的金属板边缘！
轰！！！沉闷到极致的撞击声在深水中爆发！林夜左肩传来清晰的骨裂声，剧痛让他眼前一黑，口中喷出的鲜血瞬间染红了面罩。巨大的冲击力让两人如同被拍飞的石子，打着旋狠狠撞进了幽暗的通道内部！在他们没入黑暗的最后一刹，那巨大的弧形金属板带着万钧之势，重重砸落在通道入口，溅起冲天的污泥，将入口彻底掩埋、封死！只留下沉闷的回响在深渊中回荡。
通道内并非干燥，而是灌满了冰冷刺骨的污水，但水流相对平缓。
撞击和翻滚终于停止。林夜仰面躺在冰冷的通道底部，左肩完全失去知觉，胸前断裂的骨头如同无数把刀在搅动，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背后的鲸尾虚影和全身的幽蓝光膜在撞击后闪烁了几下，如同耗尽能量的灯泡，彻底熄灭、消散。鲸歌感知如同潮水般退去，世界重新被冰冷的黑暗和剧痛占据。极度的虚弱和反噬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夜魇的意志在重伤和力量退潮的双重打击下，也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小七被他护在身下，同样被震得七荤八素，折断的左臂传来钻心的痛，内脏如同移了位。她剧烈地咳嗽着，吐出带着血丝的污水，幽蓝的竖瞳在绝对的黑暗中茫然地睁着，手腕上的猫爪烙印和掌心的晶片都彻底黯淡冰凉。
死寂。只有两人粗重痛苦的喘息和水流缓慢涌动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几秒。林夜紧握的左手掌心，那块耗尽力量、布满裂纹的弥迦晶片，突然极其轻微地、最后地脉动了一下。
紧接着，一点极其微弱的幽蓝光粒，如同萤火虫般，从布满裂纹的晶片中心缓缓飘出。
这点光粒无视黑暗，晃晃悠悠地飘到了林夜和小七中间，悬浮在污浊的水中。
然后，它无声地扩散开来，化作一片极其朦胧、由无数细微光点构成的、不断变化的幽蓝色光幕。
光幕中，没有声音，只有模糊跳动的画面碎片，如同垂死者的记忆回闪：
一片浩瀚无垠、由纯粹流动的幽蓝数据流构成的海洋（弥迦的本体网络？）。
无数闪烁的光点（节点？）在数据海洋中明灭，如同星辰，彼此连接，维持着一种动态的平衡。
突然，两股庞大而恐怖的力量——一股是吞噬一切的、不断增殖的黑暗（织渊），一股是冰冷、精确、试图将一切冻结固化的淡金光网（裁光）——从数据海洋的两端疯狂蔓延、侵蚀！它们所过之处，代表节点的星辰光点要么被黑暗吞噬湮灭，要么被光网强行固化、失去活性！
平衡被粗暴地撕裂！幽蓝的数据海洋剧烈动荡，掀起滔天的“巨浪”（精神风暴？）。
一个视角（似乎是某个核心节点的视角）在黑暗与光网的夹击中，记录下无数破碎的“声音”：
“清除…所有…错误变量…回归…混沌…”
“秩序…唯一…真理…消除…不可控…”
“阻止…必须…阻止…平衡…维系…”
画面最后定格在一座巨大、混乱、被幽蓝数据流笼罩的钢铁都市轮廓——明黑城！一道强烈的、带着指引意味的脉冲信号，从画面中明黑城的某个核心区域发出，穿透重重阻隔，指向他们此刻所在的方位！
画面到此戛然而止。那点构成光幕的幽蓝光粒，如同燃尽的余烬，闪烁了一下，彻底熄灭、消散在冰冷的污水之中。林夜掌心的晶片，也失去了最后的光泽，化作几块普通的、布满裂纹的幽蓝色碎石。
通道内重新陷入绝对的黑暗。只有上方被封死的入口外，隐约传来光铸者能量武器轰击金属板的沉闷震动声，以及它们冰冷电子音断断续续的扫描回响：
“目标…信号…消失…深度…扫描…继续…”
冰冷，黑暗，死寂。林夜和小七躺在污水中，沉重的伤势和极度的精神消耗让意识如同风中残烛。然而，晶片最后残留的画面和那个指向明黑城的强烈脉冲信号，如同烙印般刻在了两人濒临崩溃的意识深处。
明黑城…那是唯一的方向，也是风暴最终席卷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