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撺掇 (第2/3页)
清儿,是娘亲冲动了,娘亲就知道,清儿不会真的不管娘亲……”
宁清洛直接跪下来,用干净的袖口轻轻擦拭母亲脸上的血迹。
她的动作很轻,声音却冷静得可怕:"母亲,我送您回去。"
雪下得更大了。
晚娘还跪在原地,她盯着那对被积雪渐渐掩埋的脚印,涂着丹蔻的指甲不知不觉掐进了掌心。
宁夫人还在发抖,宁清儿已经弯腰搀起她。
母女俩相携着走进雨幕,鲜血混着雨水,在她们身后拖出一道蜿蜒的红痕。
拐过回廊时,宁清洛突然回头。雨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但晚娘脸上那抹不甘的冷笑,她看得一清二楚。
"清儿……"晚娘哭红了双眼:"清儿不要怪我,不要怪我……"
宁夫人瑟缩了一下,而宁清洛将她搂得更紧。
宁夫人阴狠的瞪了晚娘一眼,嘴里念念叨叨着:“我不许任何人抢走我的女儿,不许……不许任何人……”
宁夫人床榻前,炭盆已换了三次,却驱不散那股沉冷气。
她紧闭着眼,呼吸轻得几乎寻不见,颧骨却烧得通红,像是皮下点了盏不灭的火。
宁清洛伸手探她额头,触到的却是滚烫的触感,连指尖都被灼得发疼。
府医诊过脉,摇头叹气:“夫人这是惊惧过甚,气血逆乱,药石只能治标......”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可人心若灰,便是华佗在世也难救。”
宁清洛没说话,只是接过药碗,用瓷勺一点点撬开母亲的唇齿,将苦涩的汤汁喂进去。
药喂了一半,顺着嘴角流下,她便抬袖去擦,动作轻柔,可自己的指甲却早已在掌心掐出四道血痕。
宁夫人她恨。
恨宁尚书薄情寡义,恨晚娘巧言令色,可更恨的是自己。
以为自己冷硬强势,就能安然无恙,她以为掀翻几桌饭菜、砸碎几件瓷器,就能震慑那些轻视自己的人,也以为这样以自己的脾气就能震慑住宁尚书。
直到今日才明白,原来刀刃不是从外头刺来,而是枕边人日复一日的消磨,是一句句“你太小题大做”,是一场场不着痕迹的冷落。
宁清洛坐在宁夫人榻前,身形笔直得像尊凝固的石像。
烛火在她侧脸投下深浅的光影,将她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拓印出一片阴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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