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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东宫雾锁青天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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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 东宫雾锁青天问 (第2/3页)

,死罪。然…事急从权,不敢不报!”侯砚卿的声音因虚弱而断续,却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中迸出,“此…癸巳血夜之真相!安禄山谋逆之铁证!柳含烟…以命相护之绝笔!”

    他将残谱与舞谱,连同那卷记载着癸巳夜惨案的《太乐署内廷供奉实录》册页,双手奉上。残谱空白处柳含烟的泣血小楷,舞谱上那惊心动魄的“焚身祭”姿态,实录中那“尽皆暴毙!死状惨不忍睹!”的字句…在灯下无声地控诉着。

    太子李亨的目光落在那些泛黄的纸张上,瞳孔深处似乎有极其细微的波动,如同冰封的湖面下暗流涌动。他没有立刻去接,只是静静地看着,仿佛在辨认着那些跨越了十年时光、带着血腥与火焰烙印的字迹和图画。

    静室里只剩下侯砚卿粗重的喘息和灯芯燃烧的哔剥声。空气凝滞得如同铁块。

    良久,太子才缓缓伸出手,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接过了那叠沉甸甸的纸页。他没有立刻翻阅,只是将它们握在手中,指节微微泛白。他的视线从纸页上移开,重新落在侯砚卿脸上,那深不见底的目光仿佛要穿透他的灵魂。

    “柳含烟…”太子低声念出这个名字,声音里听不出悲喜,只有一种深沉的疲惫,“那个…善拟态之舞的舞伎…霓裳娘子…原来是她。”他顿了顿,似乎在咀嚼着这个名字背后的分量,“你为查此案,不惜身陷险境,触怒杨相,如今更是…停职待勘。值得么?”

    值得么?

    为了一个死去十年的舞伎?

    为了一个被刻意尘封的血案?

    为了一个手握重兵、圣眷正隆的边镇节帅的“谋逆”?

    侯砚卿看着太子苍白而疲惫的脸,看着他那双深藏惊涛骇浪的眼睛。癸巳夜,麟德殿偏殿,当安禄山狞笑着说出“清君侧”、“踏破朱雀门”、“助殿下登…”时,这位年轻的忠王,他的储君,脸上是怎样的表情?是如柳含烟所记的“色如金纸,箸落于案”?是惊恐?是愤怒?还是…一丝隐秘的悸动?

    “殿下,”侯砚卿的声音异常平静,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清醒,“臣非为柳含烟一人,非为癸巳一案。臣为的是,渔阳鼙鼓动地而来之时,长安城头,还能有守城之卒!朱雀门外,还能有拒敌之墙!大唐江山,不至倾覆于狼子野心之手!臣所为,乃职责所在,亦是…生而为人,不忍见神州陆沉之…本心!”

    “职责…本心…”太子李亨重复着这两个词,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那弧度苦涩而沉重。他低头,目光再次落在手中的残谱与实录上,落在柳含烟那娟秀却字字泣血的“盼…青天…”绝笔之上。

    “青天…”太子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却仿佛蕴含着千钧之力,“侯卿可知,这‘青天’二字,在这九重宫阙之内,何其重也。”

    他抬起头,目光穿过静室的窗棂,投向窗外依旧沉沉的、不见星月的夜空。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压抑的愤怒,有深沉的无奈,有对未来的忧虑,更有一丝…如同困兽般的挣扎。

    “你带来的东西,”太子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平稳,却多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孤,看到了。”他握紧了手中的纸页,“此事,到此为止。你重伤在身,便在孤这里安心静养。外面的事,自有孤来处置。”

    到此为止?

    侯砚卿的心猛地一沉!太子看到了!他知道了癸巳血案的全部真相!知道了安禄山甲子血洗的密谋!甚至…知道了自己当年在那场血案中可能被裹挟的嫌疑!然而,他的反应,却是“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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