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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魁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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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魁娘子 (第2/3页)

彩”技法,以银簪流出的彩墨打底,再以浓淡不同的墨色勾勒,最后点缀少许朱砂。

    一炷香将尽时,她终于搁笔。

    侍者将十幅画作悬挂起来,满座哗然。

    其他作品多是牡丹富贵或美人倚栏,唯独沈凌瑶画的是戴着面具的花魁娘子凌空起舞的瞬间。

    画中人身姿曼妙,虽只露出半张脸,但那飞扬的神采、流转的眼波,竟比真人还要灵动三分。

    更妙的是,随着观看角度变化,画中飘带上的金粉会折射出不同光彩,当真称得上“天香国色”。

    “这……这技法真是前所未见啊!”一位年长的评判突然站起,激动得胡须直颤,“难道这是传说中失传已久的飞白点彩之法?老朽今日竟有幸再见!”

    沈凌瑶心头一震,不曾想过母亲竟然这般有才华,她还只当平常技法呢。

    “沈小姐胜出!”主判官高声宣布。

    沈凌瑶还未反应,忽听一阵清脆的掌声从二楼传来。

    众人抬头,只见花魁娘子倚着雕栏,面具在珠帘后若隐若现。

    “四位小姐才艺双绝,妾身佩服。”她的声音如清泉击玉,“按规矩本该四位再比一场决胜者,但今日破例,请四位一同上楼吃茶。”

    满座哗然。那些落败的公子哥们更是愤愤不平:“凭什么她们可以一起上楼?”

    花魁娘子轻笑一声:“就凭……”

    她突然扬手,四根银针破空而出,精准地钉在四位姑娘面前的木柱上,每根针尾都系着一缕红线。

    “妾身乐意。”

    众人这才惊觉,这位看似柔弱的花魁,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沈凌瑶四人随小厮登上三楼,心跳如鼓。

    推开花魁娘子所在的“听雪轩”门扉,一股清冽梅香扑面而来。

    花魁娘子已摘下面具,正背对她们抚弄案上的一把古琴。

    “四位小姐请坐。”

    花魁娘子广袖轻拂,示意她们在紫檀圆桌旁落座。

    案上早已备好四盏琉璃杯,杯中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蜜糖般的光泽。

    谢沉鸢大大咧咧地就要去端酒杯,被苏婉柔悄悄拽了拽衣袖。

    柳如萱则拘谨地坐在圆凳边缘,鹅黄色面具下的眼睛不住地在花魁娘子脸上打量。

    “怎么?怕我下毒?”花魁娘子轻笑,自顾自执壶将四杯酒一一饮尽。

    “这是妾身自酿的梅魂酿,取雪中初绽的绿萼梅,配以天山雪水,埋在地下整三年方成。”

    她重新斟满四杯,指尖在杯沿轻轻一旋:“饮之可忘忧。”

    沈凌瑶盯着那熟悉的指尖动作,不由蹙眉。

    母亲斟茶时也总爱这样轻轻一旋,像是什么特定的规矩那般。

    她终于按捺不住:“娘子方才说的诗句……”

    “哎呀,品酒时不谈这些。”花魁娘子突然用团扇轻掩朱唇,眼波流转间已换了副神情,“不如先听妾身抚琴一曲?“

    不等回应,她已移步至窗边的焦尾琴前。

    指尖一勾,清越琴音流淌而出,正是江南流行的《采莲曲》。

    沈凌瑶浑身一震——这是母亲当年最常弹的曲子!

    琴声如诉,沈凌瑶恍惚又回到了儿时的沈府后院。

    母亲总爱在雨后的黄昏抚琴,而她趴在石桌上,看蜻蜓点水,听琴音与雨滴从芭蕉叶上滑落的声音应和……

    “沈姐姐?”谢沉鸢捅了捅她胳膊,“你怎么哭了?”

    沈凌瑶这才惊觉脸颊冰凉。

    她匆忙拭泪,却见花魁娘子正凝视着自己,眼神复杂难明。

    “喝酒喝酒!”谢沉鸢已经灌下两杯,脸蛋红得像她戴的狐狸面具,“这酒真带劲!”

    柳如萱小口啜饮,不一会儿眼神就迷离起来:“好甜……像小时候偷喝的桂花蜜……”

    苏婉柔最为克制,却也抵不住花魁娘子再三劝酒,渐渐坐姿也不那么端正了。

    沈凌瑶心事重重地抿了几口,只觉得一股暖流从喉头滑入胸腔,随即化作万千细小的热流涌向四肢百骸。

    琴声不知何时变了调子,从清雅的《采莲曲》转为缠绵的《霓裳怨》。

    花魁娘子红唇微启,轻轻哼唱着:

    “……梦中不识路,何以慰相思……”

    沈凌瑶的视线开始模糊。

    她看见谢沉鸢已经趴在桌上打起小呼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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