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打不了虎,但我能救下父老乡亲;娘亲,我真成了女学生 (第2/3页)
“没事,姐姐家里,也就剩姐姐一个了。”
“大不了,咱俩相依为命。”
紫鹃的拇指,又抚过少年秀气的眉骨,秀眉微微皱起。
“但你这面相还是不太像女娇娥......"
王浦生咧嘴一笑,从油布包里掏出剪子,银亮的剪刀在他指间转了个圈。
"当剃头匠学徒时,我也给瞻春园的姐姐剪过头发。"
他声音清朗,眼神却坚定。
“知道该怎么梳妆打扮。”
他环顾四周,目光扫过那些站起来的女子。
"除了我,姐姐们也要改头换面。"
"诸位姐姐现在......"
他顿了顿,声音放轻。
"可不太像女学生。"
角落里,香兰突然扯下自己鬓边的绢花,散开发髻。墨绿色的旗袍在煤油灯下泛着幽光,衬得她脖颈愈发修长。
“他说得对。”
她的声音冷静得可怕。
“得换个头型,换身衣裳。”
翠喜已经蹲下身,从包袱里扯出件素色棉布上衣。
“这衣裳行吗?”
王浦生摇了摇头。
“还是太贴身了些!”
他扭头看向那些女学生。
少年看向那些女学生,声音轻却坚定!
“和她们换衣裳吧,找身形相近的。你们的衣裳再素,也比不过她们的衣裳。”
少年的话音未落,那群女学生已齐刷刷站起身。
方婷第一个打开藤条箱,崭新的靛青色学生装抖落开来,在煤油灯下泛着棉布特有的柔光。
其他女生也纷纷从行李箱里抽出衣物——这些逃难时都舍不得穿的校服,此刻被她们捧在手里,像捧着最珍贵的祭品。
船舱里的百姓自发让出一条路。那二十九个穿着艳丽旗袍的娼妓,踩着满地的煤油灯光斑,袅袅婷婷走向船舱中央。珍珠耳坠在走动间轻晃,绣花鞋踏过老威廉掉落的怀表,表面玻璃映出她们摇曳的身影。
方婷把校服塞进紫鹃手里时,指尖在发抖。
“给!”
她突然发现紫鹃右手手指也有一道伤疤——那是被烟枪烫坏的旧伤。
紫鹃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嗤笑一声把伤指蜷进掌心!
"看什么?姐姐我......"
话未说完,方婷突然抓住她的手,眼泪砸在那道伤疤上!
"对不起......对不起......"
周围的女学生自发围成圈,背对着站成一道人墙。又拉起几条长布……
用自己个,搭了一道更衣处!
那些身姿婀娜的女人,在这些女学生搭起的更衣间里,换起了衣衫!
这是她们最被敬重的一天。
女学生搭建起的人墙里……
豆蔻正要抬手解盘扣,玉墨突然按住她的手!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你太小了!”
“真的太小了……”
豆蔻仰起脸,那张素净的面庞在昏暗光线下稚气未脱!
"玉墨姐,陆言先说去幕府山之前,我听他说过一句话……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这句话我听得朦朦胧胧,但今天好像忽然懂了几分……"
“人固有一死对吧!”
“但死亡并不是没有意义的!”
“死亡的意义,由生者赋予……我牺牲,我身后的那些姐姐就能活下去!那我的牺牲,就分外有意义……”
玉墨不再说话。
她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少女,褪下绣着缠枝莲的旗袍……露出背上有道新鲜的鞭痕——那是前些天,她还在瞻春园,因为“不听话”被瞻春园的老鸨,用竹条抽的。
到了现在,这些伤疤,还没有愈合!
玉墨的神色悲凉,却已经哭不出来!
人墙外!
那个叫王浦生的少年,正蹲在煤油灯旁磨剃刀。
刀锋在磨刀石上划出规律的声响,他时不时抬头看一眼人墙,等待那些更衣的女人们出来。
第一个走出来的女人,是翠喜,翠喜换好学生装走出来时,少年的眼睛一亮——素净的蓝布褂子衬得她像变了个人,唯有眼角那颗泪痣还留着风尘痕迹。
剃刀在煤油灯下闪过一道寒光。
王浦生用拇指试了试刀锋,血珠立刻从皮肤里渗出来。他浑不在意地甩了甩手,朝第一个走过来的翠喜招了招手。
"姐姐坐这儿。"
他拍了拍倒扣的木桶,油布铺在凹凸不平的桶底。翠喜坐下时,眼角那颗泪痣在灯下晃了晃,像滴未落的墨。
剪刀"咔嚓"响起的第一声,满船舱的人都抖了抖。
一缕卷曲的发丝飘落在地,王浦生的手指穿过翠喜乌黑的头发,突然顿了顿——他摸到藏在发根处的疤,但他没有吱声,沉默不语的继续梳剪着头发。
翠喜则眨巴着眼。
“给我剪得喜庆一些,
"去年腊月......"
"好几个客人嫌我,总是哭丧着脸。"
剪刀又"咔嚓"一声……王浦生抿着唇,已经将翠喜的头发修成齐耳短发,额前留着女学生常见的妹妹头。
少年又用湿布擦了擦她耳后的胭脂!
最后,他将一枚铜镜,递到翠喜的手里。
翠喜错愕的看着铜镜里,那个清秀的姑娘。
“真像……”
翠喜突然哽咽,手指抚过镜面。
“我还没被卖进瞻春园的那一年,就是这副模样。”
而就在这时。
换好衣服的紫鹃也走了过来。
她戳了戳翠喜的脸。
“别陶醉了!”
“时间紧迫!该我了……”
翠喜拿着铜镜立刻起身。
而紫鹃已经甩着刚拆散的波浪卷发坐下,发梢扫过少年手背像羽毛。
王浦生捏起她一缕头发嗅了嗅,是廉价的桂花头油混着烟草味。
"全剪了?"
紫鹃斜睨铜镜,艳红的指甲掐进掌心。
少年没说话,剪刀沿着她耳廓划出弧线。大把大把的卷发落在地上,渐渐堆成漆黑的浪。
当剪刀移到她右鬓时,紫鹃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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