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托孤?没错我也不是本地人;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第2/3页)
烈的喘息不停颤动。
"滚……滚出去!"
老妪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作死啊……带生人回来……"
“你都做了娼妓,还回来做什么?”
她突然抓起枕边的搪瓷碗砸过来,碗里黑褐色的药汁泼洒在空中。
林彦侧身避开,瓷碗在门框上撞得粉碎。
那老人在扔出瓷碗后,整个人的身体一栽,就要从床上摔下来。
可就在这时。
一只手揽住那老人的肩膀,把她搀扶回了床上。
林彦这才看见在那老妪的身边。
还站着一个头发花白的女人。
那女人四五十岁的年纪,脸上也布满皱纹。
只是此时,那女人皱着眉。
“身体都这样了,怎么还这么大的气性。”
床上的身体干瘪的老妪,对搀扶她的老人,也没什么好脸色。
“滚!”
“我不用你扶。”
老妪费劲的甩开她的手,浑浊的眼珠凸出眼眶!
"我没有侬这样的妹妹!没有!"
“谁让你来的金陵?你在金陵城外待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来金陵城?”
“滚!”
“你就是诚心想让我死。”
“快滚!”
老妪的骂声突然变成呜咽。
她佝偻着身子咳起来,每一声咳嗽都像是要把内脏呕出来。
豆蔻冲过去拍她的背,老妪却猛地推开她,枯瘦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别碰我!”
“别碰……”
“你这个娼妓……别碰我。”
豆蔻的身体僵在原地,不敢再动弹半分。
而那床上的老妪因为刚刚的动作,被褥也被掀开。
林彦看见被掀开的被褥下,老妪穿着件分不清颜色的单衣,裤管湿了一大片,床板上铺的稻草浸着可疑的水渍。
屋角的马桶翻倒在地,粪水在地砖缝里蜿蜒。
此时,不等林彦开口说话。
一旁刚刚被老妪训斥的头发花白的妇女,已经忍不住了。
“差不多得了!”
“老不死的!”
“你骂我也就算了。”
“我是你丫的妹妹……十二岁爹妈就没了,被你带大。”
“我垂死之时,我照顾你,天经地义。”
“但那小姑娘,是你亲外孙女。”
“要不是为了给你看病,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小姑娘,能去当娼妓,该死的……”
可那头发花白的女人,话音未落。
豆蔻已经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姨婆,别说了!”
“是我自愿的,这么多年,我和阿婆相依为命,我这辈子,和我阿婆最最好了!她现在病了,您别骂她!”
那头发花白的女人愣了一下,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别过身去。
而就在这时,豆蔻又转过头,望向一旁的林彦。
她把手里一直捧着的皮箱打开。
皮箱里,是一堆金银首饰。
“医生……”
“这些都是我从瞻春园的妈妈的房间里偷出来的。”
“只要你能救我阿婆,这些都给你!”
豆蔻跪在床前,声音发抖!
"求求侬..."
可就在这时,老妪突然抓住豆蔻的头发,力道大得指节发白!
"小贱货……谁让侬去偷的?那些杀千刀的抓到侬,侬怎么办,侬这个榆木脑袋,从小到大只会给我闯祸,要不是因为侬,我也不会变成这样……"
她的吴语骂声戛然而止,转为剧烈的喘息,像破旧的风箱般发出"嗬嗬"声。
“滚啊!”
“为什么还不滚啊!我不要侬卖身子换来的钱,我更不要你偷来的钱!我嫌脏……我们赵家清清白白,祖上出过状元郎,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丢人现眼的娼妓……”
老妪的骂声突然变成嚎哭,她干瘪的胸膛剧烈起伏,嘴角溢出白沫。
豆蔻慌忙去擦,却被老妪死死攥住手腕。
林彦往前走了几步,他注意到老妪指甲缝里全是黑泥,手腕上布满可疑的淤青。
床头堆着几个空药罐,罐身上"神仙堂"的朱印已经褪色。
窗台上的粗瓷碗里,黑褐色的药渣长出了霉斑。
豆蔻扭头看着林彦。
“医生……我阿婆……还能治好吗?”
林彦的半垂着眼帘。他的声音,少见的嘶哑。
“你阿婆,不是普通的肺病,我没看错的话,他应该是肺癌……”
“我在医学院,没学什么本事,但我祖母,也是肺癌晚期去世的,所以我认得这个病……”
豆蔻的身体一僵。
她的眼泪,从眼角流下,啪嗒啪嗒的掉在地上。
她还想说些什么。
可病床上的老人,忽然抬头。
“你们出去……都出去!”
“让我……单独……跟医生……说说话……”
豆蔻先是一愣,随后她立刻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可就在这时。
之前背过身去的那头发花白的女人,忽然把豆蔻从地上强行拉起。
“走吧,丫头……”
“她不让咱在这里待,咱就不待,省得这个没良心的老不死,再飙出什么难听的脏话。该死的,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被这么骂过!”
豆蔻还想挣扎。
但林彦却拍了拍她的脑袋。
“有些事情,我也想和你阿婆单独说!”
“这种时候,你应该相信医生……”
豆蔻这才不再挣扎,她眼里噙着泪,被那头发花白的妇女,拖出了屋子。
臭气熏天的屋内,这一刻,只剩下林尧和那躺在床上的老妪。
林彦眯缝起双眼,看着那老妪。
不等林彦开口,那老妪嘶哑的声音已经幽幽飘出。
”小伙子,你是我那傻囡囡找来的医生里,唯一一个当着我的面儿,说我活不成的!“
“你厉害……你说的才是实话!”
“我自己的身体,我心里有数。我熬不过三天。”
林彦一愣,他有些意外的看着船上的老妪。
此时的老妪半垂着眼帘,脸上的神色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尖酸刻簿,只有悲凉。
“我原姓张,八岁就进了赵家,当了赵家的童养媳……赵家也曾是书香门第,奈何后来家里的老爷,抽上了大烟,家道中落,落得如今这幅田地,其中酸楚,就不跟先生您赘述了。”
“只是这偌大的赵家,如今就剩下我和我那可怜的外孙女……”
“豆蔻,是个好姑娘……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好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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