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坠崖背后的阴谋 (第2/3页)
出响亮的脚步声:"叔!
我在这儿呢!"
老支书咳了两声,搓着冻红的手:"上头突然说今儿查账,我找了你半宿。
走,回村部。"他瞥了眼竹篓,"梅梅没跟你一块儿?"
"她去东边坡挖党参了。"孟冲把竹篓往怀里拢了拢,"说等会合了一块儿回。"
两人踩着积雪往山下走。
老支书的拐杖在冰面上敲出"笃笃"声,孟冲盯着自己的影子,看它在雪地上被拉长、扭曲。
路过第二个悬崖时,他特意停住脚喊:"梅梅!
该回了!"
林子里只有风声回应。
回村部的路上,张梅的二姨抱着孙子迎面走来:"孟冲啊,梅梅没跟你在一块儿?
她今早说去山上,我家小慧说看见她往鹰嘴崖那边去了......"
孟冲的太阳穴突突跳。
他攥紧竹篓,指节发白:"许是挖药材入了神,我这就去找。"
老支书皱起眉:"我让柱子叫上几个青壮年,一块儿找。
大冷天的,别出啥岔子。"
暮色漫上山头时,村部的大喇叭响了。
老支书的声音带着杂音:"全体村民注意,张梅同志上山采药未归,有看见的赶紧报信......"
孟冲蹲在村委会门口的石墩上,双手抱头。
他听见东头王婶说"梅梅那闺女最稳当,许是迷了路",听见西头的狗叫得人心慌,听见自己手机在裤兜里震动——是李素梅发来的消息:"镜背牡丹谢了。"
他点开相册,张梅的照片还在。
照片里她举着洛阳牡丹,身后的无字碑蒙着层薄雾。
山风掀起她的围巾,露出后颈那道淡粉色的疤。
"孟冲!"柱子跑过来,额头挂着汗,"鹰嘴崖下边的林子里有个竹篓,看着像梅梅的......"
孟冲猛地站起来,石墩"哐当"倒在地上。
他跟着柱子往山上跑,雪地里的脚印歪歪扭扭,像一串慌乱的符号。
老支书举着手电筒在崖边喊:"都小心脚下!
活要见人,死......"
后半句被风声吞了。
孟冲望着崖下漆黑的深谷,突然想起张梅坠崖前那声破碎的"孟",想起她后颈的疤,想起她红棉袄上的灶灰。
他的喉咙发紧,蹲在地上干呕起来,眼泪混着雪水砸在冰面上,冻成细小的冰晶。
山风卷着雪粒掠过崖顶,像谁在呜咽着喊一个名字。
张梅的尸体是在鹰嘴崖下的雪堆里被找到的。
柱子扒开半人高的灌木时,手电光扫过那抹暗红——张梅的棉袄冻成了硬壳,后颈的疤像道凝固的血线,半张脸埋在雪地里,睫毛上还沾着未化的冰晶。
"孟哥!"柱子的喊声响得震落枝头积雪,"梅梅......"
孟冲扑过去的姿势像被抽了筋骨,膝盖砸在冰面上裂出细响。
他颤抖着去碰张梅的手,指尖刚触到那层冷硬的皮肤便猛地缩回,喉间发出破碎的呜咽:"梅梅你咋这么傻......早上还说要报裁剪班......"他把脸埋进她僵硬的肩膀,眼泪烫得雪水在棉袄上洇出深色痕迹。
老支书蹲下来,用袖口轻轻擦去张梅脸上的雪:"是滑下去的,崖边有她踩松的碎石。"他抬头时,眼角的皱纹里凝着霜花,"冲子,节哀。"
孟冲突然攥住张梅的竹篓,里面几株党参结着冰碴:"她今早还说要给我熬参汤......说等开春......"他的哭声像破风箱,惊得林子里的乌鸦扑棱棱飞起来,在暮色里划出几道黑痕。
村医摸了摸张梅的后颈,摇头:"没外伤,就是摔得狠了。"
人群里传来抽噎声。
王婶抹着眼泪拽住孟冲胳膊:"造孽哟,梅梅才二十八......"
孟冲突然直挺挺栽倒,额头撞在石头上渗出血珠。
柱子和老支书手忙脚乱扶他,他却抓着张梅的围巾不放,指节发白:"我要带她回家......"
丧事办得极讲究。
孟冲翻出压箱底的存折,买了柏木棺材,扎了八人抬的纸马,供桌上摆着张梅生前爱吃的糖瓜、柿饼,连香烛都是从镇里烧纸铺订的檀木香——要知道去年他娘走时,他还为两刀黄纸和店家砍了半小时价。
"冲子这是念旧情呢。"王婶抹着眼泪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