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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酒肆藏锋·谁说因果无凭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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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章 酒肆藏锋·谁说因果无凭据 (第1/3页)

    春风卷着桃瓣扑在青檀鼻尖时,她正和无妄穿过江南小镇的石板街。

    酒旗在檐角晃成一片红浪,最招眼的那面写着“醉仙楼“,底下悬着的铜铃被风撞得叮当响——和着楼里传来的鼓声,像根针直扎进她耳骨。

    “好个青蛇毒妇!

    引那洪水漫了金山,三千百姓喂了鱼!“说书人的惊堂木拍得脆响,“幸得法海禅师降妖除魔,金钵镇白蛇,佛光照青蛇,这才保得人间太平!“

    青檀脚步顿住。

    她的指尖在袖中蜷起,眼角淡青鳞纹跟着一跳——这是蛇类情绪翻涌时的本能。

    无妄侧头看她,见她喉结动了动,本要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只盯着酒肆门楣上“醉仙楼“三个字,像要把那木漆灼出个洞来。

    “去听听。“她突然扯了扯无妄的僧袖,声音轻得像片柳絮。

    不等他应,人已往街角的布摊晃去。

    不过眨眼工夫,再转出来时,哪里还有青衫客的影子?

    分明是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娃,灰布衫洗得发白,正啃着从摊边顺来的糖画,晃悠悠往酒肆挤。

    无妄站在原地,望着那抹小身影消失在门帘后。

    他摸了摸腕间的红绳——是昨日小翠硬塞的,说“僧人也该添点人气“。

    此刻红绳被风吹得缠上佛珠,倒像根细细的红线,勒得他掌心发烫。

    酒肆里挤得密不透风。

    青檀仗着身量小,钻到最前排的条凳下,仰头正看见说书人。

    那人身穿靛青直裰,眉峰如刀,左手攥着醒木,右手的折扇敲得桌面咚咚响。“列位试想!

    若再有这等妖物作祟,该当如何?“他突然拔高声音,扇骨“啪“地敲在桌案,震得茶盏跳起来。

    “焚其骨!

    灭其形!“前排的糙汉拍着桌子吼,唾沫星子溅到青檀脸上。

    几个妇人跟着附和,怀里的孩子被吓哭,反被拍着背哄:“不怕不怕,有法海禅师呢。“

    青檀的糖画在手里化了,黏糊糊的甜腻裹着心火往上涌。

    她想起百年前水漫金山时,白蛇攥着她的手说“妹妹,我们不躲了“;想起法海的金钵砸下来时,那声“执念太深“的叹息;想起雷峰塔影里那片淡青鳞,原是她当年拼了命扒在塔砖上,被金钵震落的。

    “那你说,法海为何要镇压白蛇?“她突然开口,童声里裹着股清泠。

    满座寂静。

    说书人举着折扇的手悬在半空,扇面“唰“地垂落,露出底下煞白的脸。

    青檀仰起头,看见他鬓角的汗正顺着下颌滚进衣领——那是被拆穿谎言的慌乱。

    “小娃娃懂什么?“旁边的汉子瞪她,伸手要揪她辫子。

    青檀歪头闪过,又脆生生补了句:“白蛇救过那许仙三条命,法海若真为苍生,为何不先问问许仙?“

    酒肆里炸开一片议论。

    有老丈摸着胡子沉吟“这说法倒新鲜“,有妇人攥着帕子嘀咕“原来说书的没讲全“,连那糙汉都挠着后脑勺不吭声了。

    说书人猛地抓起醒木又拍,震得茶盏里的水溅出来:“休要听小娃胡诌!

    且听下回分解——“他扯着嗓子喊,可话音被嗡嗡的议论声盖了个严实。

    青檀从条凳下钻出来,糖画早丢在地上,被踩成黏糊糊的一片。

    她挤到门口时,正撞上进门的无妄。

    他手里提着个油纸包,大概是买了桂花糕——这和尚总记着她爱甜的。

    “陆长风。“无妄把油纸包塞进她手里,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原是前明宫廷画师,因直言犯上被逐,流落民间三年了。“他袖中佛珠轻响,“方才我问了酒肆跑堂,他每日说书必添三分恶,七分恨。“

    青檀咬了口桂花糕,甜得发腻。

    她望着酒肆里还在争执的人群,忽然笑了:“恨到骨头里的人,画出来的东西该是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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