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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恋爱记(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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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八章 恋爱记( 中) (第3/3页)

微摇了摇头,闭上眼睛喃喃的自语,“可我这一辈子,恐怕都没机会了……”

    “喝点水吧?”屋里还在吆五喝六。古力杀开了性四面轮战先把韩尚勋打得丢盔卸甲,又把金炯右灌的刚走到厕所里面就躺在冰凉的地板上当喷泉,王语诗皱了皱眉和服务员要了一杯浓茶,递给陈冲,“不要喝这么多了,伤身体。”

    “伤身总好过伤心。”陈冲一口气灌下茶水,笑嘻嘻的看着王语诗,“我总算明白,你为什么会总喜欢出去喝酒了。酒不醉人人自醉。”他用手拍着地板,没腔没调的唱,“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王语诗有些愣愣的看着陈冲,抱着膝盖蹲在那里听着他唱。

    “你挺好看的,干吗总要去酒吧呢?”陈冲唱着唱着突然停住,扭头看着王语诗一笑,“酒精对于皮肤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你看看,你脸上都起青春痘了。”

    “呀?”王语诗是个漂亮的女孩子,而每个女孩子对于自己的容貌那简直比性命还珍贵,跳起来照镜子左看右看,“哪里!?”突然脸上红了一下,“陈冲啊,你说,我真的很漂亮么?”

    身后了无声息,再回过头,陈冲却已经睡着了,歪着头微微蜷缩着身体,轻轻蹙起的眉毛让王语诗突然有一种怜爱的感觉:这个孩子,也受了不少苦吧……

    “小的们,随吾兵发重庆去也。”陈冲似乎忘记了昨天的狂饮滥醉,站在火车站意气风发,“拿了奖金咱好回家过年!”

    另外,他看看王语诗:“你也去重庆?”

    “嗯哪。”王语诗点了点头,“唐姐姐都去重庆,我自然要去。”

    古力和陈冲是老乡,老家都在四川,唐莉去重庆算是到婆家过年,但王语诗算什么?杨一本打算让王语诗回家然后让唐莉和自己盯摊就是,但这姑娘死活非要跟着,让杨教练也是无可奈何。

    跟着就跟着吧。棋院也不在意这点钱――主要是明月公司不在意这点钱。杨一看看和陈冲聊得开心的王语诗,突然想起来什么:“金载垣,有个事情,想打听一下。”

    金载垣是韩国代表团里陈冲之外唯一一个会汉语的,闻言扭头凑过来:“什么事?”

    “那个,不是我老头子好打听,”杨一咳嗽一下把有些发红的脸镇静一下,“我听说,陈冲和梁静文……”

    金载垣倒吸一口冷气:“您都知道了?”

    “我有什么不知道的。”这话说得杨一郁闷,“是不是真的?”

    金载垣紧张小心的看看左右,探过头来低声说:“是真的……”

    是就是,你嘀咕什么啊。杨一指了指王语诗和陈冲:“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金载垣还郁闷呢。实际上不光金载垣郁闷,韩尚勋也郁闷。周睿羊和朴文尧也郁闷:中国棋院和韩国棋院差不多,都是狼多肉少。很多人都瞄着王语诗以及这两年新定段的女棋士们,现在眼看着两个人说说笑笑神态亲密,自然是怒火中烧。

    棋手和普通人并不一样。他们的生活圈子以及生活态度,决定他们很少去同外界交往,很多时候都是在这个圈子里面找到志同道合的人结婚。像老聂,苏羽,以及惊天一恋为红颜的常昊等等,都是如此。

    即便不在这个圈子里,也是要能搭上联系的。比如苏羽他们家儿子,现在已经和常家大小姐定了娃娃亲了。

    狼看见羊是什么样,男棋手看见女棋手就是什么样。当兵过三年,母猪赛貂婵。棋手虽然没这么苦,可想找个能说到一起的也不容易。

    光环之下都是斑斑血泪。周睿羊和朴文尧对看一眼长叹口气,眼泪汪汪看着火车窗外被大雨浇成一团泥泞的田地暗自神伤。

    所以第二轮,陈冲刚坐在对局室的座位上,就有一股冷气顺着尾巴骨一直冲到脑袋顶上。

    三花聚顶了?陈冲打个冷战四处看看,却没发现什么,自嘲的笑笑:这是怎么的了?打昨天晚上就浑身发冷,是不是感冒了?

    古灵益……陈冲抬头看看他的对手,总觉得那双眼睛里有一股杀气……这到底是怎么了?

    “陈冲,韩尚勋,裴俊熙,金炯右,金载垣。”杨一对这份出场名单莫名其妙,“陈冲是怎么安排的?”

    “九段,五段,然后往下排。”周鹤洋打了个哈欠,然后把自己的儿子用力托一下抱在胸前,“陈冲很懒啊。”

    陈冲定了定神,扭动一下身体把那股冷冰冰的寒气避开一边,伸手落下第一枚棋子。

    20分钟之后,当杨一走到陈冲身后看到棋盘的时候,瞪眼了。周鹤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颠过来看了两眼,也愣住了:“古灵益,要干吗?”

    几乎所有能断的地方,古灵益都给陈冲断开了。几乎所有能够打入的地方,古灵益都打入了个遍。

    陈冲绝对没料到古灵益会斗的这么狠,一时间手忙脚乱勉强安定了两三块,却又有更多的子被卷入到对抗中,不由得有些暗暗叫苦: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小子疯了?”周鹤洋很久没见过这种下法了,很感兴趣的左看右看赞叹有声,“别说,古灵益这一套还挺管用,冲得这么乱却不慌,连实地带模样都攥着。就是有点薄,后面不好整治。”

    不好弄?古灵益冷笑三声起手落子:我就没打算弄!

    陈冲下来汗了。他就算再善于计算善于战斗,也不可能在这种完全是胡搅蛮缠不讲道理的攻击下还能保持微笑。更何况古灵益似乎已经失去理智了,手段已经完全不能用常理来思考了。

    比如说,我在这里打,你怎么就扭头奔下边飞扑呢?让我拔花,你很爽么?陈冲眉角抖动,恨不得现在站起来拎着古灵益的脖子问问他:你到底会不会下围棋!?

    可他就是没有办法,因为拔花之后古灵益再一跳自己下边就成了无根浮萍,中央乱七八糟的鬼知道自己能不能杀出条血路来。陈冲咬了咬牙,先挡一下。

    “这个次序不错。”周鹤洋点了点头差点笑出声来,扭过头低声对杨一说,“其实当年陈冲就是这么下棋,现在改成正规军,就忘了老本行了。”

    陈冲听不到周鹤洋的话,不过下着下着,也觉得这种下法他很眼熟:这种土匪路子,我好像在哪见过?

    苦苦思索了20分钟之后,陈冲一拍脑袋:对了,老子当年就是个剪径的!

    呵!臭小子,跟老子玩这套!陈冲冷不丁开窍了,再看眼前的棋盘是越看越熟悉:当初和欧阳的那盘棋,就有三分类似……

    捋胳膊挽袖子抄家伙!陈冲猛然间解开衬衣风纪扣杀气腾腾,看得杨一和周鹤洋又是一阵目瞪口呆:这是要干吗,打架?

    你断我也断。陈冲既然打定了主意,也就不再考虑那些乱七八糟了,从上到下算到一处攻击一处,七扭八拐的完全不顾什么形状潜力,找准了古灵益的棋形弱点拎着片砍闷头便是一路杀去。

    “空战?”周鹤洋不是很喜欢这种局面,但回家侍奉老母的古力喜欢。摸摸下巴上有些扎手的胡子茬,古力看着电脑屏幕嘿嘿的笑,“这个小子,原来也不是只会勾搭小姑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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