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十章 荒村雨,鬼剃头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页 进书架
    第十章 荒村雨,鬼剃头 (第2/3页)

动作快得不像她这个年纪该有的迟钝,伸手就想来搀扶我。

    我下意识地后退半步,避开了她的手。这女人的热情,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诡异。她身上的味道更重了,那股子类似腐草的气息混杂着劣质头油的腻味,直冲鼻腔。

    女人见我躲闪,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立刻又堆了起来,搓着手:“哎哟,瞧您这一身湿的!快坐下!快坐下!老婆子这就去给您烧热水!打盆水来擦擦!这荒山野岭的,能碰上客官您,真是老天开眼!”

    她一边说着,一边麻利地从角落里一个黑黢黢的木桶里舀出半盆浑浊的凉水,又从一个同样看不出颜色的盆里抓起一条灰扑扑、硬邦邦的破布巾子,塞到我手里。

    “客官您先将就擦擦!老婆子这就去灶房烧水!很快就好!很快!”她说完,也不等我回应,佝偻着背,急匆匆地掀开堂屋后一块油腻发亮的破布帘子,钻进了后面,大概是灶房的方向。

    堂屋里只剩下我一个人。门外的暴雨声被破门隔绝了大半,只剩下沉闷的哗哗声。煤油灯的火苗被穿堂风吹得东倒西歪,光线明灭不定,将墙壁上剥落的泥皮和角落里堆积的杂物阴影拉得扭曲变形,如同鬼魅。

    我靠在冰冷的土墙上,疲惫如同潮水般再次涌来。怀里的油纸伞被我下意识地抱得更紧了些,冰冷的伞骨隔着湿透的衣料传来一丝微弱的安宁感,暂时压着左腿的黑符。

    胡乱地用那冰凉的浑水和散发着怪味的布巾擦了擦脸上和脖子上的泥水,冰冷的刺激让我稍微精神了一点。目光扫过这死气沉沉的堂屋,落在柜台后面那女人消失的布帘子上。

    这地方……太不对劲了。荒村,死寂,一个热情得过分的老板娘,还有那股子挥之不去的腐草味……

    就在我心头疑窦丛生时,布帘子掀开了。老板娘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粗陶碗走了出来,脸上依旧是那种夸张的热情笑容。

    “客官!热水来了!快喝口热的暖暖身子!”她把碗放在我旁边一张缺了角的破桌子上。

    碗里是浑浊发黄的液体,飘着几根不知名的草根和几片焦糊的叶子,散发着一股浓烈的、类似艾草又混合着别的什么东西的刺鼻气味。

    “这是……”我皱紧眉头,没动。

    “嗨!山里湿气重,寒气大!老婆子自己采的药茶,驱寒祛湿最管用!快趁热喝!”老板娘殷切地看着我,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

    那股气味越来越浓,直冲脑门。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忍着恶心,摇了摇头:“不用了,劳烦给我间房,我歇歇脚就行。”

    老板娘脸上的笑容瞬间淡了下去,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但很快又被那夸张的热情覆盖:“哎哟,客官您看您!身子要紧啊!这荒山野岭的,淋了雨受了寒可不是闹着玩的!喝了这碗药茶,保管您……”

    她的话还没说完——

    “吱呀——”

    堂屋那扇破旧的木板门,被一阵穿堂风猛地吹开了!冰冷的雨水裹挟着湿气灌了进来,煤油灯的火苗疯狂摇曳,几乎熄灭!

    就在光线明灭的刹那!

    我眼角的余光猛地瞥见——

    在靠近门口的一张破桌子旁,不知何时,竟然悄无声息地坐着一个女人!

    她背对着我,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样式老旧的红布衣裳,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挽着一个简单的髻。她就那么安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一尊泥塑木雕。

    刚才……明明没有人的!

    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比外面的暴雨更冷!怀里的油纸伞伞骨猛地一震!传来一阵极其细微、却异常清晰的嗡鸣!与此同时,左腿那被压制的黑符也骤然传来一阵冰冷的刺痛感!

    “谁?!”我猛地转头,厉声喝问!

    煤油灯的火苗在风中挣扎着重新稳定下来,光线恢复。

    门口那张破桌子旁……空空如也!

    只有冷风卷着雨丝,从敞开的门洞灌进来。

    仿佛刚才那个红衣女人的身影,只是光线明灭下的幻觉。

    “客官……您……您怎么了?”老板娘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端着那碗浑浊的药茶,站在桌子旁,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门口的空地,脸色在摇曳的灯光下显得更加蜡黄浮肿。

    我死死盯着门口那片空地,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是幻觉!油纸伞的嗡鸣,黑符的刺痛,都无比真实!

    这鬼客栈!

    “没什么。”我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悸,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页 存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