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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海边营业日常(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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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海边营业日常(3)」 (第2/3页)



    同时对眼前的女人说道:“我看您的脸色不太好,您先留在这等一会儿,我去海滩上找找看。”

    大概是因为心里焦急万分,在沙滩找了半天,女人憋得满脸通红,嘴唇缺乏水分而干燥爆皮。

    他给女人倒了杯水,看着她脱力般瘫坐到椅子上,轻声对他说了句“谢谢”,眼神依旧失措地飘忽不定。

    “麻烦您了。”

    “没事,那我先走了,有消息我会通知您。”

    “等等。”

    凛音跟上他的脚步:“我和你一起去吧。”

    “好。”真澄点了点头,继而对海月嘱托道:“那就麻烦你看店了。”

    “嗯……”水母少女打起精神,软绵绵地回应。

    出门的时候把牌子翻转过来,改成「暂停营业」,他和凛音一起来到沙滩上。

    “这么多人,好在今天是工作日,小孩子都上学了,应该不难找。”

    要是休息日,放眼望去全是带孩子的家庭,难度堪比大海捞针。

    真澄和凛音在海滩上走了一会儿,总算在一片游客较少的地方,看到了那道有点眼熟的小小身影。

    “——在那边!”

    他连忙跑过去,只是刚跑几步,向后摆动的手腕就被一只手拉住了。

    真澄回头看向凛音,她脸上流露出为难的神色,凛音的沙滩拖鞋和海月一样,是鞋跟有中等厚度的款式——当时女生们在卖场一起买的——因此在沙滩上跑不起来。

    “抱歉。”

    凛音安静摇头,抬起脚,脱下自己的沙滩鞋后,用手拎起,柔软的裸足踩在沙滩上,接着松开握紧的手。

    两人这才跟上远处小男孩的背影。

    他仍自顾自地向更远处的海岸前进着。

    “小真。”凛音从背后叫住了他,“你是真人对吧?你的妈妈正在找你。”

    小男孩脚步一停。

    真澄闻言也身体一僵,记得自己小的时候,也被长辈这样叫过。

    现在则是被一个比自己年纪小的女生叫出口这个称呼,不过不是在叫他。

    驱散脑海里莫名其妙的思绪,真澄朝叫做「真人」的小男孩伸出手,却被他用力拨开了。

    “别碰我,我不回去!”

    “我就是要让她找不到。”

    “你是和妈妈吵架了吗?”真澄放软语调:“她现在非常担心你,还是先跟我们回去吧,有什么话慢慢说,好吗?”

    “烦死了。”真人焦躁地表现出抗拒:“你们根本就不懂我的想法!所以别再管我了!”

    “……”

    真澄默然,对这个年纪的孩子说教,在缺乏认同感,心情又叛逆的情况下,基本是对牛弹琴。

    而且眼前这个小男孩,似乎也不是普通的吵架出走,好像和家里人的关系本来就很僵。

    真澄之前去但马时就意识到,假如有一万对父母,就有一万种家庭相处方式,这也是为什么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他几次欲言又止,视线末端的白裙飘曳过来,看到凛音走上前,用漂亮的眼眸示意交给她。

    真澄本以为她有什么对小孩子屡试不爽的话术,没想到少女只是缓缓迈步到真人跟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眼前的小男孩。

    “别任性,跟我们回去。”

    凛音的表情冷了下来:“你妈妈在那里急得不成样子,你还在这里耍脾气,是要耍给谁看!”

    那双美丽的紫色瞳眸里,闪动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冽神色。

    “喂,神代……”

    他刚想劝凛音,别对小孩子这么有威严,不过真人只是稍微退了一步后,就不甘示弱地抬起头与她对视,从鼻子里冷哼道:“不要!”

    “我最讨厌你们说的这些话了!”

    “「大人都是为了你好」「你年纪这么小有什么烦恼」,那是因为你们不仅有父母悉心呵护,又能体贴你们的想法,过得很幸福,所以才这么说!”

    “根本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觉得我是那种被父母呵护的人?”凛音冷淡地反诘道。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

    凛音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冷淡,语气平静地开口说道:“我的母亲在我九岁时就去世了,一年之后,我父亲嫌我是个累赘,把我丢进了福利院。”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是独自一人了。”

    “诶?”

    真人稍微有点错愕,咬住嘴唇,过了好半晌才弱弱地开口:

    “……那你是想说,比起失去父母的人,我不知足,而且很任性吗?”

    话音里依旧带着不肯低头的倔强。

    “后半句是对的。”凛音点头:“你确实很任性。”

    “……”真人低着头,无法反驳,只是攥紧双拳。

    从头顶传来凛音的声音:“但前半句我就不认同了……”

    真人又抬起头。

    “我以前,的确是和你抱持着同样的想法。”

    “所以每当我对自己的遭遇感到痛苦时,我就会想,这世界上有更多比我不幸的人,用这个方法逼自己坚强起来。”

    “但是……后来有一个人这样对我说——”

    “——每个人都是在自己的人生中感受悲喜,所以遭受创伤,对大家来说,都是一样严重的痛苦,没有什么谁比谁更悲惨的说法。每个人都有感到痛苦的权利。”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真澄。

    “所以我开始反省,不论事情严峻与否,当事人的年龄幼稚或成熟,这些事情都无足轻重。”

    “真正关键的,是当事人的心情,不管外人如何看待,这份痛苦都是真实存在的。”

    “很多事情都可以比较,唯独这份痛苦不能。”

    “……”

    凛音看了一眼一声不吭又低下头的小男孩,不受影响继续说道:

    “虽然是这样,但我想,人与人之间,终究无法真正理解彼此,我不会说什么「我能体会你的心情」之类的漂亮话。”

    “不过我可以保证,要是你愿意对我们敞开心扉,你说的话,我都会认真倾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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