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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又是一年惆怅客(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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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二章又是一年惆怅客(六) (第2/3页)

放下行囊,摸出二十文钱递给老板娘:“先住两天。”

    老板娘接过钱,眉开眼笑:“好嘞!晚饭要不要在这儿吃?我们家的鱼羹可是大渊一绝。”

    “再说吧。” 他有些疲惫地摆摆手。

    待老板娘走后,萧琰生把行囊里的东西一一倒出来。几件换洗衣衫,半卷《南华经》,一方端砚,一方池州买的劣砚,还有一叠写满了字的纸。他拿起一张,上面是他前几日写的诗,墨迹已经有些褪色,“客心如水水如愁,日夜随波绕画楼”,读来竟有些自嘲。

    他把纸重新叠好,塞进枕下,然后走到窗边。窗外果然有棵石榴树,叶子已经落得差不多了,光秃秃的枝桠伸向灰蒙蒙的天空。树下有一口井,井台上长满了青苔,旁边放着一个破旧的木桶。

    他望着那口井,忽然想起汴京的家。他家后院也有一口井,母亲总爱在井边种些花草,春天是迎春,夏天是凤仙,秋天是菊,冬天是梅。每次他读书累了,就会趴在井栏上,看井底的月亮碎成一片银辉。

    “咕咕 ——”

    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他摸了摸腰间的钱袋,里面只剩下不到百文钱,还是他在船上帮人写家信赚的。

    看来,得尽快找些活计了。

    大渊的市集在镇中心的十字街上。

    萧琰生走在街上,看着两旁琳琅满目的商品,有些眼花缭乱。绸缎铺里挂着流光溢彩的蜀锦,首饰铺的柜台里摆着亮晶晶的珠钗,香料铺门口飘出的异香能绕着街角转三个弯。可这些都与他无关,他的目光,只在那些挂着 “代写书信” 牌子的摊位上打转。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他终于在一个卖笔墨纸砚的小店门口看到了机会。店老板是个留着山羊胡的老者,正对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妇人发愁。

    “我说张大娘,不是我不帮你,” 老者搓着手,“实在是我这店里的伙计都出去送东西了,我这把老骨头,写几个字还行,要让我替你给远在广州的儿子读信,可真是为难我了。”

    妇人哭得更凶了:“王老板,您就发发慈悲吧。我那儿子三年没回家了,我这眼睛又花,连他的名字都认不全……”

    萧琰生走上前,拱手道:“老人家,这位大娘,若是不嫌弃,晚辈可以代劳。”

    王老板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见他虽然衣衫陈旧,但眉目清秀,举止文雅,便点了点头:“也好,那就有劳相公了。”

    张大娘一听,立刻止了哭,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油纸包了好几层的信笺,小心翼翼地递过来:“多谢相公,多谢相公!”

    萧琰生展开信笺,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墨迹也有些模糊,但意思还算清楚。无非是说广州生意好,过年可能回不来,寄了些银子,让家里放心。

    他轻声把信读了一遍,又按照张大娘的意思,写了封回信。无非是问他身体好不好,生意累不累,让他别惦记家里,照顾好自己。

    写完信,张大娘千恩万谢,非要塞给他十个铜板。萧琰生推辞不过,只好收下。

    王老板在一旁看了,赞许地点点头:“相公的字写得不错,笔法很稳。”

    萧琰生谦虚道:“略通皮毛罢了。”

    “相公是来大渊游学的?” 王老板问道。

    “算是吧。” 萧琰生含糊地应了一声,“想在这儿寻些笔墨活计,赚些路费。”

    王老板沉吟片刻,道:“不瞒相公说,我这店里正好缺个帮着抄书的先生。最近城里的富户都在求一部《金刚经》,说是要送到九华山去供奉,我这人手实在不够。相公若是愿意,不如就在我这店里落脚?管吃管住,每月给你二百文工钱,如何?”

    二百文虽然不多,但管吃管住,已经解了他的燃眉之急。萧琰生连忙拱手:“多谢王老板收留,晚辈感激不尽。”

    “不用客气,” 王老板笑了笑,“我看你也是个实诚人。你先回客栈把东西取来,今日就能开工。”

    萧琰生谢过王老板,转身往客栈走去。阳光透过两旁店铺的缝隙照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走在光影里,脚步竟轻快了些。

    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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