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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6章旷野鏖战背叛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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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6章旷野鏖战背叛之殇 (第3/3页)

开,猎猎如鸦翼拍击,刀身裹挟着蚀骨的戾气——那是常年浸在毒液里养出的寒芒,未及近身,已让周遭空气凝上一层薄霜。独孤战麾下大护法早如千年磐石矗在当场,青灰色道袍下摆被风灌得鼓起,他双脚如钉入地,见刀风已至,身形只微微一晃,双掌齐出如推山岳,掌心腾起淡金色内劲,恍若两团烧红的烙铁。

    “嘭!”双掌与刀背悍然相撞的刹那,气浪如狂涛拍岸般炸开,卷起的漫天尘土里混着断草碎石,狠狠砸在围观者脸上。离得近的武者被震得气血翻涌,踉跄后退时撞在同伴身上,兵器脱手的脆响、闷哼声混在一起。刀身剧烈震颤,发出“嗡”的悲鸣,黑衣人统领虎口崩裂,鲜血顺着刀柄蜿蜒而下,在玄色皮靴尖滴落,砸在干裂的土地上,洇开一朵暗褐的花。

    其余黑衣统领刚要提气驰援,却被沈堂主带来的高手截在半途。那些高手身着墨绿劲装,肩甲上镶着铜制兽首,出手时如铜墙铁壁——有人横握长棍扫出,棍风带着破空的尖啸,逼得黑衣人连连后跃;有人双掌翻飞如蝶,指尖弹出的银针泛着幽蓝,专挑对手穴位;更有使链锤的壮汉,铁链甩动时“哗啦啦”作响,锤头砸在地上便陷出半尺深的坑。刀剑交击之声密集如骤雨,火星在尘雾里炸开又熄灭,织成一张紧绷的杀伐之网,连阳光都被割得支离破碎。

    独孤战立于三丈高的土坡上,玄色锦袍在风里绷得笔直,他腰间佩剑的穗子沾着片血污,那是方才解决对手时溅上的。见时机已到,他屈指在唇边打了个呼哨,哨音尖锐如鹰啼。沈堂主会意,抬手将腰间令旗猛地劈下——那旗面绣着血色狼头,在日光下泛着狰狞的光。

    “杀!”山呼海啸般的呐喊里,武林盟的武者如脱缰猛虎扑向敌阵。前排刀盾手将盾牌重重砸在地上,连成一片铁墙,后排弓箭手箭矢如蝗,掠过头顶时带起“嗖嗖”的风声,钉在黑衣人阵中便炸开细小的血花。寻常武者绞杀在一处,有人被砍掉的手臂还攥着半截刀,有人抱着对手滚进血泊里厮咬,溅起的血珠落在枯草上,像突然绽开的野罂粟。

    独孤战的目光如鹰隼扫过战场,落在阵后那些缩着肩的黑衣人身上。他们的动作明显迟滞,握刀的手指在不住颤抖,眼底藏着两团挣扎的光——那不是悍勇,是恐惧,像被鞭子抽着往前的牲口。有个瘦高个黑衣人被同伴撞了一下,踉跄着差点跪倒,抬头时露出的脸煞白如纸,嘴角挂着白沫,脖颈上青黑色的血管突突直跳——那是中了“牵机引”的征兆,毒药丸发作时会让人肌肉僵硬,却偏要被药力逼着冲杀,活像提线的木偶。

    “沈兄看那边。”独孤战抬下巴示意,沈堂主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眉头瞬间拧成疙瘩。他看见个穿灰布衣的黑衣人被长剑刺穿肩胛,却像不知痛似的,仍挥刀砍向对手,直到被一脚踹翻在地,眼睛还圆睁着,瞳孔里映着灰蒙蒙的天,像口忘了盖盖子的枯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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