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16章 不孝媳、不孝子 (第2/3页)
子了,往后的体面不可限量,怎能因我这事,丢了她的信任呢?”
田嬷嬷望着女儿泛红的眼眶,喉间一阵发堵,长长叹了口气。眼底翻涌着悔意,却还是摇了摇头,声音里带着几分破釜沉舟的无奈:“如今说这些,迟了。话既出了口,便再无转圜的余地。只是当娘的,不悔。为了你的将来,娘这张老脸,这身体面,豁出去也就豁出去了。”
她伸手替女儿理了理衣襟,看着那张写满忧色的脸,心里头五味杂陈。有些话,她不知该如何对女儿说——其实除去那点护女的私心,更多的,是她这些日子瞧着大少爷与少夫人相处,早就揣透了的底细。自家女儿若真进了止戈院,怕是连半分立足之地也难有。
若大少爷有半分不专情,若他对少夫人的心意有半分动摇,她便是厚着脸皮,也会将女儿送进去搏一把。可偏偏,那位爷眼里心里,从来只装着少夫人一人。
田嬷嬷苦笑了下。谁不是这样呢?纵是对着主子忠心耿耿,可真到了节骨眼上,终究还是自家骨肉更重些。她的忠心,原也带着几分烟火气的私心,这点,她认。
陆曜踏着薄暮归来时,天际已飘起细碎雪沫。
他人还未跨进主屋门槛,府中今日的琐碎已由下人报得一清二楚。后院诸事他素来不理,却早吩咐过,但凡关乎少夫人的动静,哪怕是檐下燕雀换了新巢,也要一一禀来。
田嬷嬷母女那桩事,陈稚鱼尚未开口,他已得了全情。只是进了屋,他半句未提,只静默地换着官服,净了手脸,眼角余光却总落在她身上——想瞧瞧她会不会像那日说好的那般,坦诚地告诉他,不愿婆母再往他身边塞人。
可直到他褪去朝服,换上常衫,她仍只低头翻着书卷,半句未提。陆曜心头那点暖意,不知不觉便沉了下去,像被雪水浸过的棉絮,沉甸甸坠着。
她是不是一点都不在乎?
难道这院里多个通房妾室,于她来说无关痛痒吗?
正这时,慕青院来人传话,请他们过去用晚膳。两人共撑一把油纸伞,他一手稳稳牵着她的手,一手将伞骨压得低低的,恰好罩住两人身影。
雪花簌簌落在伞面上,发出细碎的噗噗声,倒衬得周遭愈发静了。
走至抄手游廊中段,才听得她细若蚊蚋的声音:“婆母今日叫去用饭,许是有别的话要说。”
陆曜垂眸看她,见她眼睫上沾了点雪星,正欲抬手替她拂去,便听她又道:“今日婆母寻了田嬷嬷,想把她身边的玉书,指去夫君房里伺候。”
陆曜眉峰微挑,方才沉下去的心像是被暖炉烘了烘,霎时活络起来。他勾起唇角,迎上她望过来的目光,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笃定:“这事先前不是与你说过?我身边用不着旁人,娘这是多操心了。”
陈稚鱼闻言,肩头几不可察地松了松。压在心头一下午的巨石,被他这轻飘飘一句话卸去了大半。
她抿了抿唇,眼波流转,鼻音微重却不失娇憨:“其实玉书生的周正,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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