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94章 好大一口锅 (第2/3页)
,指尖轻轻抚过她鬓角,掌心的温度透过发丝传来,像是在无声地安抚,他不插话,只静静听着,看她将积压的情绪一点点剖开。
“皆说此事是两人之过,可男女力量悬殊,终究是云婵死在了他手里。”陈稚鱼的声音微微发颤,她没亲眼看到云婵,却也可想一个人被活活掐死,是什么模样,又闪过云享狡辩时的嘴脸,真真是恨毒了,“她纵有千般错,也不该由他来定生死,那个男人,胆小如鼠,遇事只会畏缩逃避;自私冷血,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为了摘清自己,连亲妹妹的性命都能践踏——这般人物,说是畜生不如,都是抬举了,便是山野野兽,尚有维护亲情,他却连心肝都像是用寒冰铸的,冷得彻骨。”
“他,凭什么?”
凭什么两个人的错,最终的苦果却要一人来承担,即便她不喜云婵这个人,此时也不免感到悲凉。
这句话并非为云婵诉说,她只是愤怒,为这世上,千千万弱势的女人感到悲凉。
无论何时何事,一男一女犯下的错,总是女子承受背负的更多一些。
可明明,使人犯错,被迫犯错,有些甚至都不能称之为犯了错的女人,都要被迫担上污名,担上罪责。
而那些迫害人犯错的男人,却有着天然的优势独善其身。
话音未落,身子已控制不住地轻颤起来,事后再回想,总会有些控制不住的后怕,她有想到那些被云享觊觎的目光、被算计的惊惧,此刻都化作细密的针,扎得她心口发疼。
陆曜左臂猛地收紧,将她牢牢圈在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他垂眸,看着她挺翘的鼻梁沾了点晨光,泛着细腻的光泽,便将下巴轻轻搁在她额头上,目光沉如深潭,里面翻涌着怜惜,更藏着化不开的戾气。
“都过去了。”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安抚,也带着笃定,“往后,再无人能伤你分毫。”
他不能告诉她,云婵的死,是他默许的。
若非如此,暗室里把守的魏忠,何至于在她气绝前夕才慢悠悠出手阻拦?
那些藏在暗处的阴狠与算计,他的狠辣与无情,一点都不想让她知晓,不想让她看见自己手上沾染的血污,不想让这干净的晨光,染上半分他的晦暗。
陈稚鱼将脸埋进他颈窝,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清洌的皂角香,那气息驱散了心头的寒意。
她闭上眼,感受着他胸膛沉稳的心跳,像是找到了安稳的岸。
那些汹涌的情绪渐渐平息,被他护在羽翼下的安心将她填满。
窗外的晨光已铺满半室,尘埃在光柱里飞舞,将两人相拥的身影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
过往的阴霾纵然深重,此刻却仿佛被这暖意消融了些许,只余下相依的温度,在寂静中缓缓流淌。
……
日头渐高,透过窗纱落在锦被上,暖融融的。
陈稚鱼缓过神来,才觉方才情绪激动,鬓角已沁出薄汗。她轻轻挣了挣,陆曜便松了圈着她的手,却顺势将她揽得更稳些,指尖滑到她后背,无声地拍着,像安抚受了惊的小兽。
“我方才……失态了。”她低声道,睫毛上还沾着点湿意,垂眸时像落了层露,不大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
陆曜抬手,用指腹轻轻拭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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