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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罗裙(求推荐) (第1/3页)
叶红对着铜镜将最后一支金簪插入云鬓时,窗外正飘着那年春天的第一场雨。
雨丝细密如针,将暮色中的金陵城缝制成一幅朦胧的绣品。
她特意选了临街的厢房梳妆,好让路过的人们都能看见沈家夫人窗前的剪影——那婀娜如柳的腰肢,那在烛光下泛着珍珠光泽的颈子。
“夫人,老爷的家书。”丫鬟在门外轻声唤道。
铜镜里的美人蹙起眉头。
她认得那信封上沈秋工整如刀刻的字迹,就像认得他永远挺直的腰板和从不逾矩的言行。
三年来,每个月初七他都会准时送来这样的家书,如同衙门点卯般精确。
“放着吧。”她漫不经心地应着,指尖抚过梳妆台上新买的翡翠耳坠。
这是陆明辉昨日送来的,据说是扬州最新的款式。
想到那个总带着玩世不恭笑容的年轻盐商,她唇角不自觉扬起一抹笑意。
拆开家书,果然只有寥寥数语:“漕务缠身,归期未定。秋。”
纸笺被她揉成一团扔进炭盆,火苗倏地窜高,映得她双颊绯红。
今日是他们成婚三周年,那个男人竟连这个都忘了。
她突然很想大笑,笑自己当年怎么会以为嫁给六扇门总捕头是件风光的事。
“备轿,去醉仙楼。”她对着镜子最后抿了抿胭脂纸,朱唇顿时鲜艳如血。
雨中的金陵城泛着青灰色的光。
轿子穿过长街时,叶红掀开帘子的一角,看见几个撑着油纸伞的姑娘正对着她的轿子指指点点。
她知道她们在议论什么——沈夫人每月初七雷打不动要去醉仙楼听曲,而沈捕头永远公务繁忙。
醉仙楼的天字号房里,陆明辉已经温好了酒。
见她进来,这个穿着湖蓝色绸衫的年轻人立刻起身相迎,手指状若无意地擦过她的腰际。
“红姐今日格外明艳。”他替她斟了杯梨花酿,眼睛却盯着她衣领处若隐若现的锁骨,“听说沈大人又出差了?”
叶红仰头饮尽杯中酒,任由一丝酒液顺着嘴角滑落。
陆明辉立刻用拇指替她拭去,指腹在她唇上多停留了一瞬。
这种明目张胆的挑逗让她心跳加速,既因为刺激,更因为这是对沈秋最直接的背叛。
“提他作甚。”她又倒了杯酒,“整日不是追缉江洋大盗就是查办贪官污吏,连今日是什么日子都不记得。”
陆明辉突然单膝跪地,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
打开来,里面是一对赤金缠丝手镯,在烛光下流光溢彩。
“三月初七,我怎么敢忘?”他执起她的手,将镯子缓缓套上她纤细的手腕,“去年今日,也是在这间屋子...”
叶红感到一阵眩晕。
去年今日,沈秋在追捕一伙私盐贩子;而她在醉仙楼的屏风后,第一次任由陆明辉解开了她的衣带。
那种背德的快感比最烈的酒还要醉人,尤其是想到沈秋那双能看透一切的眼睛——他永远也看不透自己妻子的心思。
“明辉...”她轻唤一声,主动凑了上去。
窗外雨声渐密,掩盖了厢房里的喘息。
叶红散开的衣襟下,金镯与肌肤相撞发出细微的声响。
她闭着眼,想象沈秋此刻若突然推门而入会是什么表情。
这个念头让她既恐惧又兴奋,手指在陆明辉背上抓出几道红痕。
突然,一声惊雷炸响。
叶红猛地睁开眼,恍惚间似乎真的看见门开了。
但定睛看去,只有烛影在风中摇晃。
她笑自己多疑,沈秋此刻应该在三千里外的沧州办案才对。
“怎么了?”陆明辉撑起身子。
“没什么。”她拉下他的头,却听见楼下传来一阵骚动。
马蹄声、呵斥声、杯盘碎裂声混作一团。
醉仙楼的老鸨尖着嗓子在喊什么,却被一个低沉的声音打断。
那声音像一把出鞘的刀,瞬间刺穿了叶红的迷梦。
她推开陆明辉,手忙脚乱地系衣带时,房门已经被推开。
沈秋站在门口,黑色官服上还带着雨水,右手按在腰间的铁尺上。
他的表情平静得可怕,目光从衣衫不整的叶红移到慌忙抓外袍的陆明辉身上,最后落在床榻边那对金镯上。
“夫君...”叶红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沈秋缓步走进来,靴子踩在地板上没有一丝声响。
他拾起一只金镯,对着烛光看了看,突然笑了:“扬州金玉轩的工艺,一只抵得上寻常百姓半年口粮。”
他将镯子放回床边,转向面如土色的陆明辉,“陆公子好大的手笔。”
陆明辉扑通一声跪下:“沈大人明鉴,是夫人她...是她勾引...”
“闭嘴。”沈秋的声音很轻,却让陆明辉立刻噤若寒蝉,“滚出去。”
年轻人连滚带爬地逃走后,厢房里只剩下炭盆偶尔爆出的火星声。
叶红攥着衣襟的手指已经发白,她设想过无数次东窗事发的情景,却没想到沈秋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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