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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魂魄篇(其十)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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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死魂魄篇(其十)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第2/3页)



    “乡亲们!这犁头能开膛!”他嘶吼着拔出染血的农具。

    二十三个庄稼汉从麦浪里直起身,抡起锄头砸向吓呆的神族小吏。有个瘸腿的寡妇解下裹脚布,勒住想逃跑的传令兵脖子,生生把喉骨勒碎在布帛里。

    当晚,十三村祠堂的地窖堆满神族尸体。王二狗把税吏的铜鞭熔了,打成二十四把镰刀。刀刃淬火时,他舀起女儿坟头的土撒进炉膛:“妮子,看爹给你挣个全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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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灭者的青铜战靴陷进河滩淤泥时,明天正趴在芦苇丛里数心跳。那怪物胸甲刻着五神图腾,腋下鳞片却因常年征战磨损发亮——这是三天前那个神族俘虏被拔光指甲后吐露的秘密。

    “鼠辈!出来受死!”不灭者挥舞战斧劈断水杉,明天趁机滚进它盲区。诅咒之刃捅进腋甲缝隙时,他感觉刀尖撞上了某种坚硬的核心。

    “咔嚓——”

    晶石碎裂的脆响惊起白鹭,不灭者金色的瞳孔突然扩散。它试图抓住明天,但手臂开始崩解成砂砾。河对岸的各族斥候看见,那具号称不朽的身躯竟像烈日下的雪人般消融,最后只剩半副金甲沉入河底。

    第二天清晨,渔夫在浅滩捞起不灭者的头盔。他们发现内衬缝着张泛黄的羊皮纸——竟是三年前被献祭的泰坦族童女生前画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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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海之滨,老渔夫陈三爷蹲在礁石上补网。他看着神族战船的青铜撞角刺破晨雾,忽然把渔网甩向天空。

    八百渔民同时拉动埋在沙下的缆绳,五十头被饿了七天的巨龟破浪而出。这些背甲绑着铁棘的庞然大物,疯狂冲向系着鲱鱼干的敌舰。当第一艘战船被龟甲撞出窟窿时,陈三爷点燃了松脂箭。

    “放!”

    火箭如流星坠向漏水的船舱,引爆了囤积的火油。神族水兵跳海逃命时,发现海面漂满尖锐的牡蛎壳——这是渔民们三年间偷偷养殖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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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鹰嘴崖的寒风卷着雪粒,明天解开衣襟露出心口的箭疤。羌族少主突然拔出匕首,划开掌心将血滴在青铜案上:“这箭原该插在我心上!”

    三族新首领相继歃血,各族鲜血在五神图腾上汇成溪流。

    当明天把诅咒之刃插进地图中央时,刀刃正好刺穿太阳神的神殿标记。

    山下突然传来山崩般的呼啸。十万起义军举起兵器,青铜戈矛碰撞出连绵的雷声。有个独眼老兵突然跪地痛哭——他认出剑柄缠着的布条,正是他阵亡兄弟的裹尸布。

    风雪中,明天望向神族王都的方向。那里升起十二道狼烟,但他知道,真正的烈火正在每个受难者的瞳孔里燃烧。

    “从今往后,我不再名叫明天,”三族联合起义军推选他为领袖的会议上,明天慷慨激昂的说道,“我名——弑神者。”

    楠从未想过自己会爱上明天,只是爱已经发生,再去寻找原因又有什么用呢?通天塔前,她回忆着和明天的过往,眸光流转溢满深情,脸颊仿佛染上晚霞,嘴角挂着微笑,此时的她哪里像是高高在上的神族公主,皇室之主,不过是一个陷入恋爱的少女罢了,她未曾想到,不过是一天的犹豫,一切都来不及了;此时的明天已经决定为解放泰坦族以及全部族群奉献自己的一生,他舍弃了明天这个名字,舍弃了自己的过去,从今以后,只作为抵抗军活着,他心中充满了对各族凡人的爱,对泰坦族异族的爱,对世间万物的爱,却唯独不再有对楠的爱。

    通天塔的琉璃瓦映着残阳,楠的织金裙摆扫过石阶上干涸的血迹。她摩挲着腰间玉珏——这是多年前生辰时明天猎的雪狼牙所制,齿尖还沾着当年他指尖蹭破的血痕。

    “殿下,该用晚膳了。“侍女捧着鎏金食盒跪在十步外。

    楠恍若未闻,指尖抚过塔身浮雕。那日明天在此教她辨识星斗,青铜剑鞘无意间刮花了战神的面庞。此刻那道裂痕里爬满青苔,像极了他们之间横生的隔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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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前密探来报时,楠正对着铜镜试穿婚服。听到“弑神者“的名号,金线刺绣的并蒂莲突然勒进掌心。她想起北境雪原那个夜晚,篝火将明天的侧脸镀上暖色,他说要带她看尽人间四季轮回。

    如今这男人在千里外的断崖上,亲手将她的不死近卫钉在军旗杆顶。那些被风干的尸体随风转动,面向帝都的方向,仿佛在嘲笑她珍藏的深海珍珠项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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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不灭者军团被明天全部绞杀,神族军队也败退到战前的领地,

    紧要关头,原各族旧贵族势力开始内讧,明天杀鸡儆猴,将几个出头鸟公开处死后,加上其威逼利诱以及共同目标——消灭神族的撮合之下,各族起义军团结在明天旗下,向着神族帝都发起了总反攻。

    各族首领在鹰嘴崖争吵那夜,明天独自擦拭着诅咒之刃。帐外传来精灵族长嫡子的叫嚣:“泰坦族的杂种也配统领联军?“

    他掀帐而出时,篝火映得瞳仁猩红。三支穿云箭破空钉入嫡子座前,箭尾拴着神族皇嗣的黄金长命锁——正是上月奇袭斩获的战利品。

    “明日卯时,我要看见精灵铁骑列阵。“他碾碎掌心的玉珏,那是楠去年送的生辰礼,“否则这碎玉会插在你父亲的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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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率领着先锋部队,抵达了神族帝都城下,他此前派出了许多使者,打算来个城下之盟,但都被神族一一驱赶虐杀。

    护城河漂满燃烧的箭楼残骸,明天勒马望着城头翻卷的蟠龙旗。第十七个使者被弩箭射穿左眼,尸体悬挂在城门铜钉上。那是个刚满十六岁的魔兽族少年,出征前偷偷在皮甲里缝了心仪姑娘的头发。

    “架云车。“他抬手时露出腕间疤痕,那是某次为楠挡箭留下的。

    三百架蒙着犀牛皮的攻城塔缓缓推进,塔身画满各族图腾。最前端的塔车上,被俘的神族祭司正在用古语诅咒,直到某个泰坦族老兵用烧红的铁钳拔了他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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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楠登上城楼时,暮色正吞噬最后一道晚霞。她看见明天在万军阵前举起长弓,箭簇裹着写满降卒姓名的血书。当年教他挽弓的掌心还留着茧,此刻却要亲自折断这支穿云箭。

    “放闸!“她扯断颈间狼牙项链,翡翠珠子滚落城墙。

    千斤闸轰然坠下的刹那,明天射出的火箭精准穿透铁索机括。燃烧的箭矢在闸门坠地前引燃火油,将神族最后的防线化作冲天火墙。

    火光中,他们隔着半个战场对视。楠突然看清明天战甲上的装饰——那些镶嵌在护心镜边缘的,正是她这些年派人暗杀他时用过的毒镖,如今被打磨成了护身的鳞片。

    他擦了擦模糊的双眼,尽管乌云密布,仍然能辨认出高耸的神族帝都的城墙上站着一位少女。明天望着她,她也在望着明天。

    楠静静肃立着望着他,仿佛身后战场的枪炮声不曾入耳一般······

    两人对峙着,楠的身后显露了代表五神之力的庞大光环,明天背后出现了代表死亡的世界之神饕餮法相。

    “阿楠,投降吧。”明天只身走上前,拥有诅咒之刃的他无所畏惧。

    “明哥哥······”楠跃下城墙,走到他面前。

    “我叫弑神者,阿楠,你立刻投降,我可以饶你不死,神族,也可以获得一线生机。”

    “明哥哥,你或许可以弑神,但神之力你无法消灭,而神之力一旦失去了载体,只会扩散到世界每一处角落,届时只会让全世界的生命为了争夺力量而同类残杀,传说,这诅咒之刃便是世界之神为了反抗命运留下的力量载体,你如今获得了这把长剑的认可,你自可以随时杀掉我。”

    “你……妖言惑众,阿楠,你真不是个东西,我知道你肯定还有阴谋,你让我杀你,我偏不。”

    阿楠苦涩一笑,她轻轻举起右手,当即,天色骤变,无数光点汇聚在她身上。

    明天知道,她这是在召唤五神法相,但他仍然不想与她动手:“楠!你已经为神族做得够多了,只要你回头,一切都还有转机!”

    “明哥哥!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我害死了无数无辜的百姓,神族唯有死战方能获得一线生机!既然你不动手,那我就不客气了!法天相地!”

    明天见状不妙,无奈他当即将诅咒之刃刺入她的心脏。

    楠身子一软,力量的汇聚当即停下,即将倒地的瞬间,明天将她抱住。

    “明哥哥,你知道那夜我对流星许下的是什么愿望吗?我许下的愿望便是你我能永远相爱,明哥哥,阿楠真的好爱好爱你,别忘了我,好吗?”

    随着诅咒之刃刺入她的心脏,楠便香消玉殒了,她的身体渐渐变得虚浮,化作无数金子般的颗粒消散在空中。

    明天无言的望着发生的一切,他知道自己无论做什么都无法挽回这一切。

    待时空破碎,山川成灰,容颜枯萎,唯留下爱在世间,不断的轮回。

    “向河梁,回头万里,故人长绝,我孤独的坐在皇座上,然而最让我崩溃的是一件永远不会被穿上的婚纱,是她为自己将来准备的,她原本打算穿上那件婚纱,成为我的新娘,但,这一切不可能再发生了,月光下,再也没有那个踮脚亲吻我的女孩。”

    她在黑雾尽头亭亭而待,我的皇后,我的爱人,我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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