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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盖了房子生了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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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六章 盖了房子生了娃 (第2/3页)

三欢和老美哨歇后语,老美愣没干过三欢。”

    闻老千眼珠子一转转:“哎哎,打哈凑气呗,你俩今儿个再比试比试。”钱老牤跟着起哄:“对对对,整几段让我们也开开眼。”金四眼也说:“是啊,整哨嗑你俩都是能手,表演表演让我们学学。”曲三哨挥挥小拍子:“行啊,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老姚,整个啥呢,就别整歇后语了,整个大实话中不?”姚老美把手里的草梱往地上一墩:“中,反正是王八的屁股——你规定。”曲三哨说:“那我就学那癞蛤蟆掀门帘儿——先露一小手啊。”人们一看哨嗑开始,都竖着耳朵细听。

    曲三哨坐在卡杠上首先开场:“太阳一出照西墙,西墙背后有阴凉。一头毛驴儿四条腿,尾巴长在屁股上。”话音刚落,姚老美就浪唱起来:“太阳出东又落西,墙头没有地皮低。养个母鸡能下蛋,说个老婆是女的。”闻老千听了嘻嘻笑:“老婆不是女的那成啥了,娶个男的那是同性恋!”

    “人往东走背朝西,吃饱了饭肚里不饥。天旱了准是没下雨,光腚子肯定没穿衣。” 曲三哨刚说完这一套词,姚老美高声接上了:“太阳落山在西边,下起大雨准阴天。闺女出嫁成了媳妇,死孩子没有活孩子欢。”闻老千说:“也算是实话,可有时候也有晴天漏哦!”

    曲三哨又浪唱:“夏天热,冬天凉,冬暖夏凉住北房。越热身上越出汗,越冷越爱上茅房。”姚老美接着唱道:“小褂短,大褂长,做裙子不用安裤裆。脚上穿的不叫帽,帽子戴在头顶上。”曲三哨又唱道:“爷俩走道他爹大,他嫂子是个娘们儿家。嘴巴下面是下巴,鼻子大头准朝下。”姚老美马上接唱:“太阳落了是晚上,鸡叫三遍准天亮,晴天不用打雨伞,要盖房子先垒墙。”曲三哨哏了一下,姚老美趁此机会又来一段:“你爷是你爹的爹,你奶是你爹的娘,你爹生你你是儿,你生丫头是姑娘。”人们哈哈大笑,曲三哨也跟着笑了。

    “哨实嗑不如哨俏皮嗑,来点儿赶劲的。”闻老千这一提议立即引起帮工们跟着起哄。曲三哨说:“就怕东家不愿意,哨嗑耽误工夫。”金书山把一捆房草扔给曲三哨:“哨吧,不差那一会儿,哨完了都加把劲儿,把耽误的功夫抢回来。”姚老美念秧给曲三哨听:“十个老板子九个骚,一个不骚是晚劁,怕咱弄不过老板子呀。”

    “晚劁”的意思是公母猪节育手术做晚了,因跑骚不正经吃食不上膘。曲三哨是车老板子出身,姚老美用“晚劁”把他骂了。曲三哨“呀呵”一声:“这辈子常跟牲口打交道,啥骡马没训练过,还差你这一个。上次把你整没电了,这次还能整你个皮松屌破。”

    姚老美这回抢先浪唱:“你狗头丧脑像个啥,两头一去像个尜,眼仁比黑豆小,脑袋倒比卵子大。”众人都说描述的形象,曲三哨不示弱:“哎呦,苞米棒子敲炕沿——整的挺硬实呀!我也描描你,听着啊!你虎头虎脑,长了四个猫爪,**插鸡翎,你像哪国大损鸟。”众人哈哈笑,都说骂的巧。

    闻老千说:“加点花样儿,来点儿招笑的。”曲三哨叫号:“咋样老姚,还能哨吗?”姚老美仰起脖子张口就来:“让我哨,我就哨,你的家底儿我知道。七杆枪,八杆炮,老少爷们瞎胡闹。当街过个火狐狸,你大哥当啷一洋炮。扒了一张皮,卖个七八吊。买个小毛驴儿,它还不拉套。你大哥骑,你二哥要,你在后面哭着喊着还要哨。”这边话音刚落,赢得一阵报好声。

    曲三哨黑豆眼又一转,也回敬了一段:“你人不人,鬼不鬼,花不楞登四条腿。你喝多了上你嫂子炕,睡觉枕你嫂子腿。醒来要亲你嫂子嘴,让你嫂子好顿㨃。”索良说:“三欢有一套哇,拍檐头瓷实,嘴码子也赶趟。”姚老美板起面孔,往房上一指说:“我用毛驴哨你,给你留个面子,你可倒好,拿嫂子开涮,真不讲究。”曲三哨用小拍子比划说:“别说那没用的,接不上算输。”

    众人给姚老美加油鼓劲儿,让他来个狠的,姚老美又浪唱起来:“哨一哨,真招笑,你嫂子模样长的俏。见有钱的迎脸笑,遇没钱的旁边绕。冲你一飞眼儿,你的魂儿都要掉。急得往那墙里跳,把她堵进了茅屎道,翻身打滚儿害臊不害臊?”索良呵呵笑道:“这家伙,跟嫂子较上劲啦!这嫂子是不是雁长脖呀?”姚老美嬉笑不语。曲三哨唱道:“老美老美你别吹,你家嫖客一大堆,你嫂子前边往里拐,你妹子后边往外追,一天到晚没你份儿,你躲在旮旯驮石碑。”闻老千嘻嘻一笑:“驮碑的是大乌龟呀!三欢这个骂得巧哇。”

    姚老美又唱道:“小子小子你别发呆,你家住在大后陔,小角门,朝南开,一年四季好买卖,这个走了那个来,你嫂子提不上裤子裂着怀。”唱完还叫号,“咋样?还整不整啦?”曲三哨大声说:“让我整我就整,一整整到长青岭。你妹子家住三间房,门前还有一口井。我赶车当街过,你妹拦住就往屋里请。”姚老美一看对手又拿妹子说笑,有些不悦,唱道:“小子你生来命不强,七八个‘野爹’一个娘,白天一个看不见,晚上趴你妈一床。”话音刚落,有一块东西从房上嗖一下飞来,姚老美急忙一躲,小拍子落进身旁的草捆子里。

    姚老美冲曲三哨嘻笑:“你看你,咋还兔子咬人——急眼了呢!”曲三哨怒喝:“你是白骨精开口——不讲人话。哨嗑不捎带父母,这规矩你忘了?”姚老美自知理亏,搪塞说:“这不是在兴头上嘛,一张口就秃噜了。”闻老千当起了评判人:“这回是老姚大爷儿不讲究,你是那啥仰壳——犯规啦,嘻嘻嘻……”姚老美并不生气,嘿嘿一笑,骂道:“你是狗崽子过门槛儿,又抢鼻子又抢脸儿,到哪儿都怕显不出你来?”曲三哨说:“群众眼睛是雪亮的。”

    姚老美盯着闻老千说:“小瘪犊子,我给你来个吃柳条拉土篮子——现编,你听好喽。老千老千你别逗,你家住在老街后,一上赌场乐开花,输赢多咱都没够。人家挠岗两年多,你说你难受不难受。”这段谣说到了闻老千的痛处,一脸愧色地说:“你看你俩斗嘴,咋还拿我开涮呢?”钱老牤说:“老姚真有水平,张口就来,说的也太合乎老千儿的实际啦!来来来,再给他编一个?”闻老千连忙摆手:“别别,快干活吧。”孟祥通忙替东家搭腔:“哨一会儿就行了,都快晌午了,抓点儿紧干活吧。”

    帮工们又忙碌起来,姚老美因哨嗑略占上风心情特别好,续草捆也更勤快了。金书山在大跳上问曲三哨:“我听说你手里有一个小本本,记了不少过去的哨嗑,怕哨的时候让人造懵圈,时常拿出来背一背,这是真的吗?”曲三哨点头说:“我收集了十多年,记了满满一本子,可惜丢好几年了,现在也不知道哪去了。”金书山说:“丢了挺可惜,往后可能没几个能知道咱民间还有这种文化现象。”曲三哨摇摇头:“这玩意太粗俗了,登不上大雅之堂。也不应该留着,若让人看见该说咱太不正经了。”忽然往房场周围扫视了一圈,问道,“今个这么忙,咋没看见鬼子漏来帮忙呢?”金书山说:“上边又来工作组了,说是来帮着整建支部的,上午他去公社了……”

    下晌,前后两坡房草苫成,曲三哨骑在房顶上拧房脊,金书山站在脚手架上传递用料,时而俯瞰村庄的景象。一座座参差错落的屋顶,一道道间隔整齐的栅栏,一棵棵绿染枝头的树木,如同一幅铺开的图画尽收眼底。当目光从大队部后面的大街一直往回收的时候,只见金小手缓缓走来。

    孟令春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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