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三鞭子嫁女 (第2/3页)
闷着能解决啥问题。”郑校长咳嗽一声说:“这不明摆嘛,她这是反桄子啦!”
金书山一脸严肃地说:“如果不愿意,后悔来得及。咱东西院住着,我不难为你,把话说清楚我可以放你,以后咱井水不犯河水。如果再不表态,那是默许了,我可要看结婚日子了?你可得想好!”孟令春坐在炕梢摆弄花边手绢,还是不言语。孟祥通对金书山说:“你别理她,该看日子看日子,我看她能咋地!”孟令春耍起了脾气:“要嫁你嫁!”孟祥善骂道:“黄嘴丫子还没褪尽,敢跟我反叫!今个儿要不教训教训你,我就不配当爹!”话音刚落,他跳上北炕,从炕柜旮旯里拽出个鞭杆子,吓得孟令春妈呀一声光脚跑出房门。
孟祥通急追出来,甩得风门子咣当一声。他晃起鞭杆子,照孟令春头顶抽下来。那竹鞭杆虽然被鞭绳缠住了,但丝毫不影响打人的功能,抡起来时呜呜生风。只见鞭杆梢下落时,孟令春灵巧地往左边一躲,鞭杆梢掠过起舞的辫梢。孟令春跳着躲,眼见鞭梢又斜扫过来,腾腾向后退缩,鞭杆梢扫过裤腿儿,扫起一阵烟尘。孟令春转身向院外跑,两条大长辫子在身后直晃,鞭杆梢追打下来,啪地一声落在她左胳膊上。
听见女儿“嗷”一声惊叫,贾佩绢急跑过去,用身体挡住:“别打了,你别打了。”回身察看闺女的胳膊,心疼地问:“哎呀,都打青了,疼不疼啊。”孟令春一头扎进母亲的怀里呜呜哭了,孟祥云埋怨道:“你说你这是何苦呢,有啥想法说清楚何必挨一顿揍!”孟祥通收了竹鞭子,催促金书山:“还傻愣着干啥?想说媳妇就麻溜看日子!”金书山迟疑了一下,往院外走两步,还不放心地回头嘱咐:“大叔,你别再打了……”
贾佩绢给嘤嘤啜泣的孟令春擦擦眼泪,劝道:“看把你爹气这样,你这孩子咋这么拧呢!”孟祥云解恨道:“该!活该!谁让你不懂事儿,打你也不多!”孟祥通说:“你个小黄毛丫头,拉屎跟狗打别,我看你能拧过谁?”郑校长说:“哎呀,你这丫头图的啥呢?这不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嘛!”
不多时,金书山回孟家告知:“日子看了,是八月初七。有啥想法提前吱声,不吱声就不改了。”孟令春还捂着有些淤青的左胳膊,看了一眼金书山,没再言语。金书山说:“半仙儿大爷儿说,日子看得太急了,这个月稍远一点没啥好日子了,就初七还将就。我就说,那就将就吧。日子虽然看了,可她不吱声啊!”孟祥通说:“不吱声就是愿意,既然看了日子,就早早准备,也没几天了,抓点紧,省她再反桄子。”
钱五铢找春心求借老宅西屋:“书山结婚日子看的近,新房还没着落。书山说他结婚不能在自家那小房,说春子在家住大房住惯了,上我家这小矮屋䞍等闹槽吧。孩子结一回婚,我不想让他不如心。”春心说:“你那屋子确实是太矮小太紧吧了,转个身都能碰着屁股。”钱五铢说:“书山说你这西屋还闲着,让我来问问。”春心说:“四亮跑一年多了,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回来,我这西屋始终空着呢,想用尽管用,四亮回来给腾出来就行。”钱五铢又说:“到时候,张罗宴席,灶厨还得借用一下你家老宅。”春心爽快地说:“没说的,你家尽管用。都是老邻旧居的,谁求不着谁呢!”
八月初六上午,给金书山结婚捞头忙的陆续来到老宅,借了桌凳,赁了盘碗,分配了灶厨的活计,一时间切墩的切墩,烹炸的烹炸,忙忙碌碌。春心、老憨都帮着忙活。炸出第一锅丸子,金书山盛了满满一个二大碗,端给东屋的黄香柳。
老憨呵呵笑了:“香柳没干啥活,你给她丸子干啥!”春心也说:“这丸子正席还不够呢,你快倒大盆里。”金书山说:“在老宅安置新房我最可心了,你们帮我这么大的忙,我拿出一碗丸子给香柳那也是应该的。”对香柳说:“吃吧,一点儿小意思。你看你瘦的,多吃点儿。”
香柳端着二大碗,捏起一个丸子放嘴里美美地品尝,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谢谢书山哥!”春心说:“她从小就不吃荤菜,用荤油炒菜一口都不动,有时候只吃小葱蘸酱,有时候我给她用豆油煎个鸡蛋,你看他瘦的露骨露相的,我就说她没福气,是个赖瓜瓢。因为贫血,说昏过去就昏过去。有一次我在园子里翻地,她说帮我翻,还没拿起铁镐呢,就晕倒了,吓得我扔了镐头就抱住她,喊叫了好几声她才睁开眼睛。”老憨也说:“现在还长点儿膘了,那时候瘦的大风都能刮走。”
婚礼如期举行,老亲少友都到了场,贴在老宅西屋窗子上的大红喜字剪纸给院落增添了洋洋喜气。金书承一会吩咐吩咐灶厨,一会儿指挥指挥乐师,屋里屋外紧着张罗。曲三哨说:“你们看书山结婚,金主任紧着张罗,够哥们意思。”鬼子漏公鸭嗓忙纠正道:“不能叫主任了,如今已经是金书记了。”金四眼说:“连书斋二哥都升了一步,人家现在是大队长了。”曲三哨感叹一声:“老金家出当官的呀,咱长青大队现在是老金家天下喽!”这时候,西窗根传来了二胡声,那是新郎官特意请来的两位乐师。只见曲大浪和张呜哇并排坐在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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