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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较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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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 较劲 (第2/3页)

子。两个队长一边咂摸一边议论,黄士魁说姚老美编的挺溜乎,索良说曲三哨编的真严实。这时候,对阵的人早就接着哨上了。

    姚老美觉得自己吃亏,又骂了一句:“三天爬不到河沿——你笨鳖一个!”曲三哨哨的更狠:“儿媳妇怀孕——装你也就是个孙子。”姚老美急忙回骂了一句:“屎克螂打喷嚏——你满嘴喷脏东西!”曲三哨也骂道:“癞蛤蟆上菜板子——你装什么大堆肉?”姚老美更来劲了:“肚脐眼儿长毛——你说你装啥呢?”这句隐含的意思耐人寻味,人们都明白标准答案,但都心照不宣。“扛着老驴胜上金銮殿——你真正是一干国忠良。”曲三哨用老驴胜对阵,毫不示弱,也把人们逗乐了。

    “光腚儿撵狼——胆大不嫌出丑啊!”

    “光着屁股推碾子——你是砢碜一圈儿啊!”

    “黑瞎子出血——你个熊样!”

    “吊死鬼擦胭粉——死不要脸!”

    “喝酱油打饱嗝——你净放那闲屁!”

    “光腚子开拖拉机——嘚瑟个鸟哇!”

    哨到这里,众人一阵嬉笑潮哄,都说骂的好巧。曲三哨心想,要想击败对手,必须用连珠炮,于是用老母猪作由头,一句紧一句地巧骂:“老母猪撒尿——我让你满场撩臊!老母猪嗑碗碴子——也就嚼那几块瓷儿!老母猪晃荡尾巴——你就闲磨哨子吧!老母猪露花肚皮——你以为是你媳妇呢吧?老母猪给你个咂——你逮着就认妈!”

    哨了这一通,姚老美卡壳了,听众人起哄,有些挂不住面子,正寻思用癞蛤蟆作由头也哨他一通。曲三哨大声说:“兔子挂掌——顶不住烙铁了吧?”姚老美嘴上斗不过,便举起了锄头:“大粪勺子卡哧土豆——我让你臭词乱用!”曲三哨哪肯吃亏,急忙闪到队长身后,呵呵呵笑着又甩出一句:“王八跨橛子——咋没后劲儿了?”姚老美就是吓唬对手一下,给自己一个坡下,看对手知趣地躲了,并不追赶,也自嘲似的笑了:“草帽没沿儿——你真能晒脸!”

    掯到节骨眼儿,索良把烟头摁进土里,起身拍打拍打身上的尘土,急忙招呼大家上工。黄士魁也往手心呸呸啐两口唾沫,领社员拿垄干活。人们各自归各自的队伍时,还纷纷议论、

    “哨的真精彩,太过瘾了!”

    “哨歇后语都这么有意思,若哨套子嗑就更带劲儿啦!”

    “还是曲三哨厉害,姚老美也不赖呆,真是遇到对手了。”

    张嘎咕晃着大脑壳嗷嗷叫:“嘻嘻,三哨赢啦,嘻嘻,老姚大爷儿输啦!”

    刚铲完二遍地,三喜子去公社参加了一个紧急会议,心里还在为“三家村”的事犯嘀咕,打算迅速召集大队干部和小队长到大队部开会布置任务。回到长青村时太阳已经西斜,忽然看见张嘎咕在小学校办公室门前手舞足蹈,嘻嘻叫嚷:“看,看,这写的好!”一群小学生围在后面呜嗷乱叫。

    鬼子漏把张嘎咕扒拉一边,一见那标题,心里一惊,扫一遍那一行行端端正正的小毛笔字,更是变了脸色。他大声嚷道:“这文章有问题,这是跟上面唱反调呢!”三喜子嘟囔道:“这金老师脑袋是不是让驴踢了,真是被那些文章给迷惑了。”鬼子漏敞开公鸭嗓吵吵:“他整这么大动静是唯恐天下不乱哪,怕只怕要给咱捅大篓子,咱得好好收拾收拾他!”金书承挤进人群,忙替金书启说好话:“一笔写不出两个金,何必窝里斗呢!”鬼子漏说:“那不行,这是原则问题,就是亲爹老子违反了也不行,我现在就报告公社。”说完,扯下那张纸,就匆匆进了大队部。

    三喜子跟进来,把鬼子漏摇通的电话一手按住:“他是一时没醒过腔转过弯来,就地批评教育教育得了!”鬼子漏说:“他既然做下这个事儿就得为后果负责!”说完,把三喜子的手一把拨开,又重新疯狂地摇起摇把子。

    终于接通了公社武装部的电话:“喂喂——我是长青大队金书斋呀……”电话里传来沉涩的声音:“我是鲍福仁,请讲。”鬼子漏咽一口唾沫:“鲍部长,我有重大情况报告,我们村出了一张大字文章,写的是《‘三家村’好得很》,请问我该咋办?”电话那头传来非常严厉的指示:“这还了得,这是明目张胆的叫嚣呀,你听好,先把证据收好,把那人给我看住,我随后就到……”三喜子一听这话,意识到金老师大祸临头了。

    鬼子漏气势汹汹拽摔小学校办公室的房门,把屋里的几个老师都惊愣了,他绕过贾丫老师的办公桌,不容分说就把金书启扯脖领子薅了出去,拽到了老神树下。钱老牤和金四眼闻风而来,主动帮忙看着。金铁匠在烘炉闻讯,过来询问:“书,书启他犯了啥事?”钱老牤说:“你儿子跟那三家子一伙的一溜神气,问题严重了。”金四眼说:“他写反面文章,摊上大事儿了!”

    郑校长意识到事态不妙,神色慌张地到窗户前望风,让贾丫快把那本书藏起来,贾丫机械地点点头,赶紧把那白皮的小册子哆哆嗦嗦地塞进了桌子底下。

    一辆自行车骑到了露天戏台前,一个半截眉的人翻身下车。鬼子漏迎上来喊了一声:“鲍部长,你可来了,我都看半天了。”那张纸到了鲍福仁手里,他翻了翻,挑了挑半截眉,问人呢,鬼子漏指着老神树下的金书启,嚷嚷道:“就是他!他叫金书启,是小学校教员,他是五七年的下放户……”还未介绍完,鲍福仁已经走到了金书启面前,对视的那一刻,眼里寒芒一闪:“那张大字文章是你写的?”金书启双手叠放在腹部,回答:“是我写的。”鲍福仁怒问:“为什么要对着干?”金书启说:“我认为他们的文章没毛病……”

    闻大呱嗒火急火燎地跑进村子西南角金书启家,把公冶莲从炕上拽下地,催促道:“哎妈呀,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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