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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讨了公道分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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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讨了公道分了家 (第2/3页)



    老憨指着艾育梅骂道:“你个不要脸的,天天坐人家自行车,你说你都给人家啥好处了?”艾育梅这才彻底明白,原来公公是怀疑自己跟了别人,忙反驳说:“我坐他自行车咋了?我们啥关系也没有,你们不能诬陷我!”

    老憨拽住了艾育梅的大辫子,把她拖倒在桥上,一边用大头鞋踢一边骂:“我让你嘴硬,你个骚货,我看你还跟不跟别人?”艾育梅吓坏了,哭道:“你们是想往死里逼我呀!”老憨骂道:“你拿死吓唬谁,像你这样不要脸的,死了干净!”艾育梅坐在地上委屈地哭泣,春心给了老憨一巴掌:“死鬼,有话说话你踢儿媳妇干啥!你没看她有身孕吗?”

    罗锅桥离长青二队不远,吵嚷声把一些社员吸引过来。张铁嘴儿和姚老美最先赶到,把老憨拽住了。黄士魁闻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来,气喘吁吁地问:“你们这是干啥?”老憨指着艾育梅,高声说道:“干啥?你媳妇跟人搞破鞋,给你戴绿帽子啦!”黄士魁说:“爹,这可不是随便说的,谁看见了?谁抓住了?”老憨说:“没有鱼下锅,咋会出腥味?没有那事儿,人家咋会说闲话?”

    三喜子从人群后挤进来:“谁这么缺德扯老婆舌,老憨你今天必须得把这个人递出来,我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坏。”老憨只好把二哥说出来,三喜子埋怨道:“哎呀,你咋这么糊涂呢?二毛驴子是啥人你们不清楚哇?他的话你们也信?”老憨还是疑惑:“她为啥总坐人家自行车?”三喜子说:“我看你们都想歪歪了!怎么的,坐人家自行车就说明有事儿呀,糊涂!”黄士魁说:“爹你听我说,育梅坐人家自行车这事儿是我求的人家,真的啥事儿都没有。”春心揪住老憨:“死鬼,还愣着干啥?还不快去给人家雍和赔个不是?”说完拉了老憨就走。

    艾育梅没有过东屋去吃晚饭,黄士魁将饭菜给端了过来。她草草地垫巴了几口就放下了,黄士魁叹了口气劝道:“你千万别把闷气堵在胸口里,气大伤身。”艾育梅说:“你说我招谁惹谁了,这么埋汰我!知道的说不怨我,不知道的说不上咋想呢?”黄士魁劝慰:“咱自己脚正不怕鞋歪,身正不怕影斜,谁愿意说啥说啥,真的假不了,假的安不牢。”艾育梅说:“脸皮撕破了,这以后咋还能在一块儿过?你跟爹妈说,咱分家另过吧!”

    黄士魁有些为难,皱起愁眉。艾育梅抬高了声调,故意让东屋听见:“你要不分家,我就不跟你过了。”黄士魁压制道:“你也消停点儿吧,分啥家?”艾育梅叫问:“分不分?”黄士魁顶嘴:“不分!”艾育梅吼叫:“那好,你自己搂枕头过吧!”说完往外就走。

    一听闹分家,老憨在东屋气得暴跳如雷,吓得参差不齐的几个儿女躲在一旁,不知所措。老憨向门口一冲一冲地过来,被春心挡住,骂道:“你这惹事儿的根苗,你不作死两口子不消停是不是?”老憨气得直喘粗气:“你看这才几天翅膀就硬了,还闹分家呢!”猛的挣脱开,到西屋看黄士魁傻傻坐着,返身追到院子里,可艾育梅已经跑没了影。春心急忙喊魁子:“你还愣着干啥?快看看你媳妇上哪儿去了!”

    大队烘炉是大礼堂西山墙空地接出的厦屋,厦屋西边还有个一人高一庹宽的拴马桩,从敞开的房门,时常能看见张嘎咕帮着生火、封火、添煤、拉风箱的身影,也时常能听见金榆弄出的叮叮当当打铁声,十八磅的大锤随着小锤的节奏上下飞舞,把火红的钢棍砸成马蹄形,扔回烘炉时夹出一个烧得通红、冒着火星的马蹄铁。

    随着一阵“嗒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一辆马车在烘炉门前的空地停下。曲三哨边卸套边对金铁匠说:“换马掌,搭不住蹄儿啦。”随手把一匹外套马拉进拴马桩,用肚带绑牢。金铁匠看嘎咕站在了那匹马身后,喊话时依然习惯在每句开头重复卡顿:“别,别站马后面,这,这马不老实。”听见他喊声,嘎咕急忙躲开。

    看见黄士魁匆匆经过,嘎咕晃着大脑壳嚷嚷:“大姐夫,找大姐吧?在我家哭呢,快去,快去……”在旁边卖呆的黄得贡“呦呦”两声说:“这准是干仗了。”曲三哨叨咕道:“家家都有难唱的曲,户户都有难念的经啊!”

    见黄士魁走向秦家前门房子,黄得贡收回目光,跟金铁匠说话:“铁匠,你咋知道这马不老实?”金铁匠说:“凭,凭经验呗!马,马不耐烦会刨蹄子,要,要跑跳就翘尾巴,眼,眼睛圆瞪是有戒心,马,马若抬头或转头就需要特别注意了,不,不是踢,就,就是咬。”说着小心地一提马腿,蜷起来放到马凳上。

    曲三哨说:“这马确实不老实,我都让他踢过,为这我给了它三鞭子,把胯下都打血印了。”曲二秧也凑过来说:“干啥都有门道啊,老金把这些马都琢磨透了。”金铁匠用一把弯钩起子把旧掌拆了下来,用铲刀铲平了马掌底面,冲嘎咕喊:“十,十三号马掌。”张嘎咕把需要马掌和钉子递过来,金铁匠把马掌放在削好的马蹄上比量,觉得大小合适,转眼间就把四个钉子钉上了。

    等把四个蹄子全钉完,这才直了直腰板,仰起饱经风霜的脸,卡巴着眼皮子,啧啧两声说:“得,得贡,你,你比我强多了,沾,沾了大仙的灵气儿,有,有烟还有酒,天,天生的口头福哇!”黄得贡摆摆手:“可惜呀,我烟抽不上半截就迷糊,酒喝不上半两就醉。”曲三哨把马从拴马桩卸下,回头笑骂:“得贡你真是阴间的叫花子……”黄得贡追问:“咋讲啊?”曲三哨笑而不语,曲二秧替他作答:“穷命鬼呗!”见曲二秧叼个洋烟卷,金铁匠伸出大拇指,也羡慕道:“二,二秧子混得不赖,比,比大仙还仙。”曲二秧得意忘形,吐着烟圈说:“这二神不好当啊,别提我有多累了。要不是看在老长诚心诚意三番五次求我,我真不愿意干呢!”金铁匠笑骂:“俏,俏活你干着,好,好处你得着,嘴,嘴上还谝着,你,你是得了便宜,卖,卖着乖呀!”

    艾育梅心情就像被虫子嗑过的大杨树叶子,糟乱得很。她照常上班,抽空去了一趟小孤山,在长安大队部找到父亲,没说几句话,父亲把她往家领。她虽然还对后娘心存芥蒂,但还是跟着父亲走了。

    那年八月,艾国林娶了一个刁姓寡妇,把家成在了孤山屯。刁寡妇前夫在朝鲜战场上牺牲了,改嫁时带了个女孩子,改嫁后又生了个小子,艾国林跟刁婆子多次商量,终于回孟家窝棚将十五岁的艾育梅和四岁的艾育花接了过去。艾育梅不仅承担照看妹妹弟弟的任务,还得经常帮后娘干活。

    有一天,艾育梅做饭时不小心把泥盆碰到地上,摔个七裂八瓣。后娘怒气冲天,破口大骂:“你个白吃饱,笨手笨脚的,好端端一个大盆给打成这样,你这个败家子。”骂着骂着不解气,顺手给艾育梅一个耳光,摁在锅台上一顿狠揍,打的艾育梅妈呀妈呀直叫,吓得小育花躲到了墙旮旯里,惊恐不已。后娘一边打一边喝问:“你是不是成心的?啊?”艾育梅战战兢兢地回答:“不是成心的,真是我没拿住。”后娘狠狠扇过来一巴掌:“我让你犟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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