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最后一个背祖训的该醒了 (第2/3页)
钉在半空,他们的嘴巴被强行撬开,一条条由青铜字符组成的锁链从喉咙深处延伸出来,连接着一座巨大的、由骸骨堆砌而成的王座。
他们被迫发出统一的词句,那声音扭曲而痛苦:
“我不配有自己的名字。”
“我的思想属于先祖。”
“我的记忆是宗族的财产。”
虞清昼猛然从那梦境中挣脱,心底泛起彻骨的寒意。
这比荒镇的“血债血偿”更为阴毒,那只是在行为上加以禁锢,而这里,是从根源上剥夺了一个人成为“自己”的资格。
必须打破它!
她退回阴影,从袖中取出一物。
那是一小块已经干硬发黄的纸浆残片,正是当年在姜璃的直播镜下,被她亲手揉皱又重新展开的那一角。
它见证过最纯粹的谎言与最决绝的反抗。
虞清昼没有丝毫犹豫,将这块纸浆残片贴在自己心口那道尚未完全愈合的旧伤之上。
她催动心头精血,将其浸润。
刹那间,剧痛与海量的记忆碎片如决堤的洪水,逆流而上,直冲她的识海!
有荒镇孩童含住“野谎丸”后,在梦中第一次脱口而出的忏悔:“我爹……只是因为怕死……”
有茅屋老妇在夜半时分,对着亡夫牌位低语的思念:“老头子,他们都说你死得光荣,可我知道,你只是想多看我一眼……”
有被救下的少年,在睡梦中,仿佛又回到了童年,梦见了母亲抱着他时,哼唱的那支早已失传的乡间小曲……
这些曾被旧秩序视为“无效数据”的、充满了个人情感与主观色彩的私人谎言和记忆,此刻竟在她的皮下,形成了一道道细密的、如同叶脉般的微光纹路。
这光纹网络,与她左眼所见的情感频率线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共振!
与此同时,山寨的另一头,一个瘦小的身影正抱着一个半人高的糖瓮,在寂静的巷道里行走。
盲童的面容一如既往的平静,他每走到一户人家门口,便会从糖瓮里取出一颗晶莹剔透、仿佛包裹着星光的糖丸,轻轻放在门槛上,然后转身即走。
那便是“梦谎丸”。
此丸不含任何药性,却能在人入睡时,诱发一种奇妙的记忆错位——它会让人在梦境与回忆之间,产生刹那的混淆。
你昨夜梦见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醒来后,竟会恍惚一瞬,觉得那或许是自己某个被遗忘的前世。
七日之后,守真寨依旧在重复着朔望的仪式,但某些东西,已经悄然改变。
虞清昼再次巡访各地,她发现,在那些不为人注意的角落——墙壁的缝隙里,床底的横梁上,甚至是灶台的内壁,开始悄然浮现出一些匿名的、歪歪扭扭的刻痕。
“爷爷说他年轻时曾独战猛虎/其实是被野狗追了三里地。”
“奶奶一生守节,被立了贞洁牌坊/我听见她在梦里喊过隔壁木匠的名字。”
“父亲说他从不撒谎/可他偷偷藏了一罐麦芽糖。”
这些话语杂乱无序,甚至有些可笑,但它们不再是统一的、被规划好的“先祖实录”,而是带着个人体温的、独一无二的“私家秘闻”。
它们彼此呼应,在僵硬的青色光波之下,悄无声息地编织成了一张巨大而无形的血缘反讽之网。
时机已到。
虞清昼选在下一个朔月之夜,直接走上了寨中最核心的祭台。
她以自身精血为引,在青石板上迅速布下一个诡异的阵法。
此阵没有任何繁复的符箓,它唯一的燃料,是施法者最彻底的“否认出身”。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