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不值一提 (第2/3页)
弘历的时候,成婚时雍正赐居,亲笔题名“乐善堂”匾,乾隆登基后改为重华宫……”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意思就是,不管是桃花坞,还是乐善堂,从前到后不过存在了七八年?
这样改来改去,不是专门研究这个的,哪个能记得住?
包括这个“乐善”,要不是乾隆的《乐善堂集》太出名,刻本流传的极多,郝钧和赵修能压根就想不起来。
但林思成却记得一清二楚,详之又详?
暗暗惊疑,郝钧翻过扉页。
刻版极好,字体清晰,架构工整,疏朗有间。唯有一点不好,手写的注解太多:绳头小楷有如蚂蚁,写的比原版还要密。
仔细瞅了几眼,都翻了过去,感觉有些不对,郝钧又翻了回来。
林林总总五六位的笔迹,其余都是楷书,书写工整,架构严谨,字里透着恭敬,笔迹隐现谦逊。
唯有一位,写的却是行楷?
字写的不错,清雅柔媚,圆润遒丽。但感觉,极是洒脱,且透着随意。
关键的是,郝钧越看这字,越觉得眼熟?
下意识的,他又往下翻,隔几页,就会出现几段。郝钧一边看,一边在桌上划。
连翻了十几页,脑海中划过一道灵光,他赫然抬头,脸上的肉抽了两下。
就说怎么这么眼熟?
荣宝斋专营字画,扎根京城三百年,拍过的,以及鉴定过的乾隆真迹,又何止是一幅?
低头再看,咋看咋像?
琢磨了好一阵,郝钧蠕动嘴唇:“这是乾隆御笔!”
啥东西?
几个人猛往前倾。
但然并卵,除了叶安宁,其他人连乾隆的字长什么样都没见过。
又齐齐的转过头,林思成波澜不惊。
再一转电脑,屏幕上是一幅《履端集庆》。
“这是留存至今,乾隆最早的真迹,这个时期他专仿米董(米芾与董其昌),多书行楷与行书……点画圆润均匀,结体婉转流畅,但字体稍嫌瘦长,缺少变化和韵味……”
“中年专攻赵孟頫,融合二王风骨,字体慢慢丰腴,风格也逐渐雄健……”
林思成认真的讲,但压根就没人听。男女老少八个人,十六只眼睛来回游走,忽而书上,忽而屏幕上。
即便是鉴赏功底最差的赵大和赵二,也能分辨出来:书上与电脑上,就是同一个人的笔迹。
匆匆再一翻,还是“三卷合一”的合订本,时而就能翻到极其显眼的的行书与行楷注解。
大略一算,即便没有上千字,至少也有七八百。
这个更少,比乾隆的印还要少。
故宫里珍藏有多少不知道,但民间流通的乾隆真迹,字和画加一块,绝不超过三十幅。
再加一块算算:乾隆御笔、胤禛宝印、两幅帝王肖像,以及一樽双鹤炉……十个两百万不敢说,但六七个两百万轻轻松松。
而林思成,就花了个零头?
王齐志眼中泛光,掠过香炉、画像、印章,以及《柳庄神相》。随后,又落在郝钧和赵修能的脸上。
赵修能老神在在,浑不在意,郝钧的脸禁不住的一红。
不赖王齐志这样的眼神:这些东西,是三个人一块去看的,对吧?
但结果呢?
甚至于刚刚,林思成把这些东西拿出来的时候,郝钧和赵修能依旧狐疑:知道林思成捡漏了,却不知道漏在哪里,每一件又有什么蹊跷。
但这赖不到他们:八件东西,林思成从头到尾也就看了半个小时。而且其中至少有十分钟在演戏。
平均到每件不到三分钟,郝钧和赵修能倒是想看仔细点,但也要能来的及。
往细里再说,先说那三幅画:哪怕是现在再让他们评价一下,郝钧和赵修能依旧敢拍着胸口说:画的很一般。
但谁能想到,这玩意竟然是帝王像?压根就不看画的好不好,而是像不像。
比如叶安宁,在故宫待的更久吧,而且专攻字画,两幅原作都见过。再想想她看到画时的反应:
隐隐约约,似曾相识……连她都这样,何况郝钧和赵修能?
再说雍正的印:又是清和散人,又是一明山人,又是玄诚道人……大大小小十多方全是道士印。哪一方不比这一方大,哪一方的材质不比这一方好?
更见鬼的是:哪怕是按龙门派的字谱,这一方照样能对得上,让他们怎么鉴?
再说乾隆御笔:乍一想,挺简单,好像只隔着一层窗户纸,只要认出乾隆的笔迹,就能推测出这东西的来历。
问题是,你得先断定这东西和皇宫有关。其次,还要从乱七八糟的一堆杂印中,认出毫不起眼的“乐善”,以及不知所云的“桃花坞”,然后才能和乾隆联络到一块。
说心里话,林思成要不点破,再想八十年,郝钧也想不到这是乾隆御笔。
还有那樽炉:就只是常见的熟铜材质,饰纹为双鹤,边地为海波与祥云,底为破尘居士的款,造型又古怪。不论给谁看,都以为道家的香炉,顶多传承的久一些。
除非送到故宫,除此外不管再送到哪,你告诉专家这是雍正修道时用过香炉,信不信人家呸你一脸?
啥,破尘居士……你搞笑呢吧?
雍正要是起过这个道号,史书上能没记载?
当时确实有过记录,但雍正死后第三天,就被乾隆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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