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第3/3页)
法、战阵,也趾高气昂、意气风发;遇到战事不利、战斗极残酷的,亲随护卫死尽,将军们便连吃喝都无法自理,只能等死就擒或自杀、投降的,何其无能也!”
“我出身农家,一生从军,自伍长做起,累积战功升什长、哨长、都头,一直升至旅长、参将。历经几十次大战,说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也不为过。自诩还有点东西,可说予你四人听。”区老爷子道:“我给你们讲个故事。”
开元年间,我在沙州军当都头,率八十二人将守峰火台,防备回鹘部入侵。
我们戍守的峰火台,是方圆三百里三十个烽火台的总枢,规模较大,人员较多,其它三百个都是伍长率几人据守。
总枢烽火台,南端有暸望台,可观察敌情和点燃烽火,台高七丈余,用石头砌成,台有石门,石门后又有厚木门,可供一人一马进出;北面、西面敌台各一个,都是台高五丈石、头砌成;三台呈品字形,互有石砌城墙相连,墙宽四人可同行,长八丈余,高四丈余,将三台相连通;中央空地有房屋、仓库及羊圈二十余间……只比我家的院子小一点。
西北干燥少雨,院子中虽有打一口井,平日里水量不足,每逢井中无水时,需牛马车从一百余地里的月牙泉绿州取水。因此羊圈中无羊,战马只有三匹。粮道在沙州城,约五百里外。
烽火台当值三月一轮换,戍守八十七天,都平安无事,粮草也将尽只余七日左右。想着轮值军和粮草将一齐到达,又查看饮水,尚有十天左右我也不以为意。
归期将至,众人都已归心似箭,急性子的,开始打理行装了。我的副手,副都头李涯……
区瑞虎听到此处,忍不住插话道:“爹,副都头李涯?可是战死常山城下的副参将李涯叔父?”
老爷子一脸沉浸在往事中,道:“正是他。他本是河东道一县丞之子,县丞望子成龙,送来边军中历练。那时他年方十九,长得高大威猛,也习过武艺,河东大汉,仪表堂堂,随身带两个军户子弟当亲随,起食饮居,都是他俩人照顾……”
第八十八日,闲来无事,我正在院中练箭。
只见李涯带着两个亲随,其中一个还连滚带爬。李涯跑下瞭望台,边跑边喊:“都头,都头,不好了……北边有大队骑兵过来了!”
我赶紧吹响军哨,召集全队,一面吩咐李涯返回瞭望台举烽火,一面令人合力关上石门,合上木门,再用沙袋堵死门洞。剩余人手分三哨,一哨跟我上敌台、城墙,另一哨在院中准备兵器箭矢,随时增援,余下一哨在营中歇息,晚上轮换值更。
安排停当,我爬上西面敌台一看:离烽台约三里左右,烟尘滚滚,一队回鹘骑兵,看不清多少人马,纵马狂奔而来……很快,骑兵在距离不到一里分兵三路,一路直扑而来,一路斜扑北敌台,一路迂回到南瞭望台,把总枢团团围住。
瞭望台上的烽火点燃了,一股巨大的浓烟象一根灰白色的柱子,竖立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