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江湖一场秋庭雪、请五庄观主! (第2/3页)
归属南阳帮,他们比湍江派讲规矩。”
“之前我吃下多家湍江门人逃难前低价甩出来的铺子,本打算吐一些给南阳帮,没想到见我握了铺面地契,反叫官署加盖章印,把铺子定了下来。”
“只是被荆山派与阳兴会收走两家,但也无伤大雅。”
周奕眉头一皱,什么叫无伤大雅。
本天师的钱!
“荆山派,阳兴会”
听见周奕嘀咕两声,曹承贤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只是实话实说,你两家要是倒大霉那也是自找的。
湍江派惨案,此刻还历历在目。
“你这药收价似是比之前高了几分。”
“不错,这属于良性竞争。”
曹承贤道:
“之前一直被湍江派按着,现在只需遵照南阳帮规矩,也就自由许多。山主与药把头之前被湍江派狠压,年份高的好药也是烂价,现在自然分个好歹出来。”
“如此一来,上山采药、植药的药农,也能多得铜板,这就无怪南阳帮在乡民中得到好口碑。”
他又恭维道:“当然,这要多亏天师默默付出,湍江派不倒,药农家中每个月便没法多出那几斗米。”
周奕不禁笑了,这好听话很是顺耳。
又对他叮嘱道:
“你这利钱已经很高,我再给你几样外浴药、体擦药、内服药的配法,你能作更多练武之人的生意。”
“这些都是验证有效的,不用担心别人找你麻烦。”
周奕想给的只是普通外练法门,比如铁布衫、卧虎功之类的药方。
这种东西师父给的太平丹经有记,现在又有了太平火罡,基础东西拿来变现,好循环流动起来。
曹承贤感受到来自天师的信任。
他也不推脱,只起身添茶。
这是他在南阳对天师有所了解后,学到的又一相处方式。
“暂时低调收敛,等我彻底站稳脚跟,你的生意方可做远。”
“是!”
曹承贤应和一声,他从这平淡的话语中,已能读到一张无限延展的宏图。
周奕想到偶尔在卧龙岗山上山下、河沟溪畔边遇见的采药农人。
又轻声嘱咐一句:
“倘若有不是山主之流的零散药户,只要草药没问题,不要看客压价,也不差那一星半点。”
“承贤明白了。”
曹承贤拱了拱手,将周奕送了出去。
老太爷说的不错,与这样的人打交道,果然睡得踏实。
药铺生意运转起来,周奕多了一笔进项。
观内终于不用坐吃山空。
人无银两,睡觉发慌,这一下,他的心也踏实不少。
不用亏药,便不会亏门人的外功进度。
继张诚之后,冯四在五天前也练出罡气,周奕暂将他安排在与曹记药铺关联的马帮中。
甚至还有一个小小的酒铺生意,也是从湍江派手上扣下来的。
道场在南阳又多出个小产业。
先有丁大善人,再有罗大善人。
所谓周天师点善人,多多益善
他心情不错,沿途吃吃喝喝,又包好几只肥鸭,准备赶在太阳落山前带回道观。
瞧了瞧天色,周奕顺道去梅坞巷逛了一趟。
准备问问近来的消息,没想到他才至此地,就看到卜天志与陈老谋坐立不安。
“天师你来得正好!我正要派人出去寻你。”
陈老谋话语急促:“南阳恐要出大事!”
“怎么回事?”周奕闪身入了茶铺。
“长话短说,杨镇方才带人出城,直奔西南黑石义庄!”
“听闻南阳派高手,右手剑苏运危在旦夕,杨镇这一去,恐怕是想给帮中兄弟报仇。天魁派、南阳帮此时正在集结,马上要到城门口。”
周奕吸了一口气:“杨镇.”
“走,我们去看看。”
卜天志一惊:“看戏不是要倒霉的吗?”
“杨镇不是罗长寿那蠢人,他既然敢去,定然有把握,加上他本身就是高手,若动手必能牵扯,我们远远去看,一旦动手我们立时回城。”
“……”
三人才至西边城墙,便见到天魁派与南阳帮的人。
奇怪的是,他们只是等候在城头,没有随杨镇一道。
“你去吧。”
陈老谋与卜天志驻足,接过了周奕手中的鸭子。
局面与他们想象中很不一样。
若三人联袂而动,必然引人关注。
周奕思虑一番,放慢脚步,混入人群之中.
……
“驾~!”
“驾~!”
西南西南郊野,黑石义庄前的那片松林地,一名长须老者提着长刀,驾马徐行。
残阳如赭,敷晖于千松之表,若熔金铸甲,烨然夺目。
南风过隙,松林作清商之响,松涛翻滚中那老者步伐渐慢。
直至义庄二十丈外。
江湖高手,在对战中偶尔能爆发气势,将真气与精神融合到极为深邃的境地。
这样的时刻,没有对手敢于小觑。
“轰~!!!”
只听义庄外轰隆数声,凌厉的刀气划过,七八株虬松纷纷倒下。
咔咔枝响嘈杂一团!
这一击,足以惊动义庄中人。
“噹~!!”
六十余斤的偃月长刀入地四寸,竖立在杨镇身侧,他从刀头取下一个巨大的酒葫芦。
此时猛灌一口,真气一激,满脸血红!
“某乃南阳大龙头杨镇。”
“那位擅使煞毒的朋友,还请出来一见。”
这一声长啸震响松林,夹着滚滚刀意。
义庄风火墙上倏地一闪,突然出现八道身影,一个个注视着那持偃月长刀的长须老者。
似受杨镇豪迈气势影响。
第一时间,这八人竟都没动手。
“此时正是关键时刻,没时间理会,你速去将他打发走。”
尤鸟倦传来嘶哑声音。
杨镇与那罗长寿不同,一来手握数万人马,二来有资格与他们谈话。
周老叹目光一凝,从风火墙飞身而下。
“杨大龙头,有何计较?”
周老叹停在杨镇一丈外,他眼中并无轻视,反倒看向那柄巨大的偃月长刀。
杨镇道:“朋友武功高明,毒煞之气独步天下,杨某人也束手无策。”
“一位老兄弟饱受煞毒之苦,性命垂危,劳烦朋友给个解法。”
此时此刻,只论气势、战意,杨镇犹在周老叹之上。
周老叹阴恻恻一笑:“闯我庄户,岂不是咎由自取?”
杨镇没心思掰扯:“朋友可有解法?”
周老叹怒瞪着他:“你有什么资格这样与我说话?”
杨镇道:“为了兄弟的性命,杨某只能卖老脸请来一些朋友帮忙。”
“什么样的朋友?”
“东都,四大圣僧。”
一阵南风卷过,不仅周老叹皱眉,就连尤鸟倦都大皱眉头。
沉默片刻,周老叹道:“我打伤了很多人,你兄弟哪里受伤?”
“膻中穴中煞根难除。”
“那没救了,除非你有本事把我师父他老人家请来。”
周老叹压着嗓音满脸倨傲:“你应该听说过四大奇书吧。”
“此乃天魔最高之秘,玄而又玄,道尽真妙,是对武道之极的最高阐释,一入膻中,就是入了生死轮回。”
“你兄弟已经上了奈何桥,何苦挣扎,快去请一个出黑先生吧。”
杨镇的刀势跌落一截。
周老叹得意一笑,这位大龙头的绝望愤怒,成了他心中快意之火的燃料,以致于全身释放出一股罡煞。
不算完美的杰作,已能震撼江湖。
一念至此,周老叹心中想的全是继续搞研究,什么与杨镇一战,一点意思都没有。
挖掘武学极致的秘密,美妙到让人癫狂。
“哈哈哈哈~!!”
周老叹狂笑,魔音震得松针乱颤:“回去吧,不要让南阳城内的人来烦扰此地,我对你们南阳城没有半点兴趣。”
“你最好别找秃驴过来烦事,否则坏我大事,这笔账定要算在你的头上。”
“……”
杨镇非常清楚,周老叹没有说谎。
这位魔门老怪武练至癫,那种对武学发自内心的得意与狂傲是没法装的。
杨镇凝望着周老叹的背影,心中生出一股对兄弟的歉意。
他身上背了很多东西,没法不顾生死砍出这一刀。
没把握杀人,自己也必然会死。
杨镇仰头凶猛灌酒,把巨大酒壶中的酒喝下一大半。
低喝一声将葫芦抛飞,拔出偃月长刀,狂暴的刀气宣泄而出,斩出大片酒雨!
杨镇提着刀,脸上的酒红色全然消退。
一拽缰绳,背映夕阳,在死气沉沉的义庄前,留下一道萧瑟落寞的背影。
“他倒是个挺有意趣的人。”
风火墙上传来一道冷冷清清的少女声音,出自那背负火红长剑的苗条身影。
宫装女子盯着她的容颜,露出羡嫉之色。
尤鸟倦则冷笑,发出难听嘶哑的嗓音:“苦苦挣扎品尝无奈的弱者,这种痛苦不见得有多么有趣。”
魔门宗师这句话入了那戴着斗笠佩剑男人的耳中,如银针扎在他心上,让他不由抬起头。
目送着逐渐消失在松林中的苍老背影。
“继续,继续!”周老叹笑道:“我已经看到大功告成的苗头了!”
他眼中深藏一抹暗光,与那边的大帝不着痕迹地对视一眼。
黑石义庄,又陷入一种诡异的气氛中。
……
“天魔最高之秘,玄而又玄,道尽真妙”
杨镇叹了一口气。
原来是四大奇书上的武功,这些人应该是在钻研天魔策。
四大奇书的奥妙他早有耳闻。
但接触,还是头一遭。
而这一遭便刻苦铭心,叫他体会丧失兄弟之苦。
杨镇心中失意,想着周老叹的话。
唯有这老魔的师父能救,这老魔看不出具体年岁,但恐怕比自己还大。
他的师父
如何能见到。
心中原本还有一团希望,现在已经熄灭的差不多了。
就在这个时候,杨镇看到路边有个年轻人正朝自己打量。
除了俊朗雅秀之外,这年轻人平平无奇,再没有任何多余的印象。
对于年轻人投来的目光,杨镇没当一回事。
在他的人生中,有太多这样的匆匆过客。
若每一个都驻足,再多一百年时光也不够用。
周奕望着杨大龙头高大挺拔的背影,那柄偃月长刀,以及那飘逸的长须。
加上刚刚远远听到震响四野的声音,已是猜到他去干什么了。
这位谨慎的大龙头,竟做出如此冒险的举动。
为了救一个人,他的兄弟。
此时看他的样子,看来是没救了。
周奕看到那微微躬下来的背影,在靠近南阳城后,又笔直挺立。
远远避开义庄,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返回卧龙岗。
回到五庄观内周奕才想起一件事。
“师兄,你不是说有鸭子吗?”
“在哪?”
两小道童好奇又馋嘴。
周奕郁闷地抓了抓脑袋:“煮熟的鸭子,飞走了”
南阳梅坞巷中,陈老谋与卜天志一边喝酒一边拿着鸭子大嚼。
卜天志满嘴是油:“你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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