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春逝情(上) (第3/3页)
,砚舟,都会过去的。明早我们就混进接应的脚夫队,坐船就能离开。”
晨光熹微中二人改头换面,柳含烟对水自照时,铜盆里赫然映出个目眦溃烂的灶下婆子——原是孙泥鳅老谋深算,得知他们要步入如此险境,从鬼市购买特制黄蜡易容膏遇风即凝,此刻正牢牢覆住她凝脂肌肤。
沈砚舟已然改容易貌,炭笔将剑眉勾作愁苦倒八字,十指嵌着乌黑泥垢,衣襟浸透的鱼腥草汁混着腐草气息,当真臭不可闻。
不过他们必须怎么出这临州。
柳含烟脑筋一转,看着正好受伤的沈砚舟道:“我有个想法。”
沈砚舟顿感不妙。
一日内,临州多了个客死他乡的老爷。
柳含烟反其道而行,就是要办的惹人注意。
她一路哭着拖着躺在马车上被草席盖着的沈砚舟。
正在挨家挨户搜查的官兵自然也引起注意。
柳含烟故作夸张,眼泪鼻涕一起流,事先她已经准备了洋葱,保证情感到位。
官兵来问她:“这满大街哭什么?”
官兵正好拿着画像比过去,看见柳含烟鼻涕吹起一个泡泡,大咧着嘴,丑态十足,也就没有仔细比对。
柳含烟弱小的身子拖着马车带子,哭诉道:“官爷,好心的官爷,我家老爷他昨夜非要喝花酒,跌进湖里淹死了,我这怎么跟远在汴京的夫人交代啊!”
官爷皱眉,秉着寻人的仔细,去掀开那草席,只见脸色比鬼还白的沈砚舟浑身湿漉漉的,在比对那画像,倒八字眉确实一脸衰像。
“晦气。拉走拉走。”
柳含烟见状,塞了一把银子给这官爷道:“求官爷行行好,我还要带我老爷的尸体回汴京交差,可是附近的船都不愿意带,有没有认识的船家。”
收了银子的官兵喜笑颜开:你去码头找陈帮头去,就说是我陈老四带的话。
柳含烟赶紧道谢,又递过去一袋银子:“多谢官爷,劳烦官爷去去晦气。”
管爷点头。
他们昨天晚上就在码头守了一夜,今天又挨家挨户,正缺这几两银子喝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