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孔雀翎(下) (第2/3页)
这一大家子的其乐融融,如要说外人就当属柳含烟与沈砚舟。
钱桃堆起满面春风:“往后牙牙便是你们的妹妹了。“
柳含烟与沈砚舟四目相接——这分明是别苑后山与沈砚舟耳鬓厮磨的女子。
被称作牙牙的女子,举止投足,皆是风情。
钱牙牙款款起身,步摇轻颤间摇曳生姿。
她最知如何拿捏三分笑靥七分羞,眼波流转时连帕子垂落的弧度都暗藏春讯。
“二哥哥...“
她特意将吴侬软语拖长三拍,轻纱广袖拂过沈砚舟执筷的右手——浸了七日依兰香的袖角泛起涟漪,却见沈砚舟突然以袖掩鼻。
钱牙牙举盏时合欢领滑出半寸春色,玉镯与瓷盏铿然相击,恰溅起琥珀酒液落在沈砚舟袍角,洇开一痕暧昧的水光。
“哐当!“
却见那孔雀蓝直裰倏地后撤半丈,椅脚在青砖地剐出刺耳锐响。
沈砚舟带着十成十的厌恶:“钱姑娘这熏香...好臭“
这倒让钱牙牙有些尴尬,愣在原地,第一次有人说她臭,而且是大庭广众之下。
“你妹妹熏的可是暹罗贡的龙脑香!“钱桃银箸戳向玛瑙盏。
“原是这般——倒与撷芳阁姑娘们祛花柳病的坐浴汤同源同宗!“
沈砚舟忽将残酒泼向地毯,琥珀光映着他冷笑。
钱牙牙撩撩额间的碎发,掩饰尴尬。
落座后钱牙牙更是掐着青玉筷枕,赭石胭脂盖不住颈间涨红。
柳含烟垂眸忍笑。
圆桌忽地轻颤,沈万金突然用汤匙敲响定汤碗:“食不语!“
亥时,羊角灯将填漆螺钿屏风拓作汴河夜泊图。
“钱桃这是要往你锦帐塞钱牙牙。“
柳含烟指尖缠着锦衾流苏,思躇道。
沈砚舟枕着手臂:“但是她不知道,这个钱牙牙已经跟她的儿子在一起了。”
柳含烟:“也有可能,她是知道的,还想把人塞给你。”
“娘子这是酸上了?“
他月白寝衣豁开半片胸膛,烛光将块垒分明的肌理染作钧窑釉色。
青瓷枕随他逼近轻颤,惊得帐顶流苏晃出皮影戏的节奏。
柳含烟扯过身后的四合如意枕砸过去:“我跟你说正经。”
沈砚舟接过,垫在脑后:“我也说正经,我要是纳了钱牙牙,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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