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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一章 一莲托生(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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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二一章 一莲托生(25) (第2/3页)

那些在课堂里头悬梁锥刺股只为考一个好成绩的学生像不像泥猪瓦狗?你看那些朝九晚五在地铁里拥挤的人群像不像是行尸走肉?你看那些开着豪车在酒店夜店醉生梦死的豪客像不像是酒囊饭袋?你瞧瞧这众生,不过是挤上了这艘名为欲望的扁舟,奢求能度过苦海,为了这一夕安寝,却人人惶惶不可终日。他们活着,却只活了一具皮囊,灵魂早已经虚假的信仰给凿空了,而填进去的只有无穷无尽对金钱的欲望。我苦心研究佛法,终于发现,人的痛苦从来不是源自身体发肤,也不是源自欲壑难平,而是源于不公大家活的如此痛苦的原因,是因为不公平,是因为这个世界没有公平!”

    道镜禅师的话语在圣殿中回荡,如同暮鼓晨钟,每一个字,每一个句,都雄浑而庄重,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从心灵深处发出,饱含着对佛法的虔诚与敬畏,对众生的痛惜和怜悯。

    “林怀恩,就好比你家,因为不公获得富贵加身,此时又因为不公,而恐惧灾难加身,即便如你家这般尊荣,亦难免被这俗世的不公所吞噬,陷入苦海,更何况普通人乎?”

    林怀恩和徐睿仪仰头注视着台上宝相庄严的道镜禅师,眼神迷茫,一时间真分不清,他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了。

    而那些提线木偶人人皆双手合十,仿似在跪地祈祷。

    这时道镜禅师手指那些墙壁上的玻璃塑像,声如冲天而起的龙卷风,“这世界信仰崩塌,窃据其位的满天诸神,皆是伪神,他们麻木不仁、冷漠无情、虚伪暴虐.而我”他手捏无畏印,如佛陀降世,那梵唱声起,又如洪钟大吕,在大殿内悠悠回响,“将以长生之法拯救众生,唯有遁入极乐,方得长生,唯有长生,能抹去这世间百般不平.”

    林怀恩仰视着道镜禅师,觉得此刻他便是世间最伟大的学者,全力捕获了那些麻木的心灵,将他们从黑暗中摇醒。

    而自己,好像也是被摇醒的一员.尽管他们家享尽了荣华富贵,可他从来没有觉得母亲快乐过了,她总是疲惫又焦虑,而外公似乎意气风发,却也有服用药物才能睡眠的历史外婆更不要说了,每日求经拜佛,只为了保佑一家平安,祈求永享荣华。

    可这眨眼间,似乎就要烟消云散了。

    林怀恩已经被说服了,徐睿仪却仍然在嘴硬,像是被傲气冲昏了头脑般指责道:“说的冠冕堂皇,还不就是想要说自己才是神!”

    道镜禅师“哈哈”一笑,抬手指了指墙壁上那些发着光的栩栩如生的玻璃塑像,“你可懂何谓神明?是这些圣像否?”他手指那些人人耳熟能详的圣像在台上踱步,“是耶稣基督?是真主按菈?是释迦摩尼?是,但也不是。从远古的萨满教开始,直到现在的科学教,在这世间,神明从来不是一具雕塑,不是一个人,他也不是我”他指了指自己,又张开双手,像是张开了双手,“而是一个系统.”他手指台下那些匍匐的傀儡,“是他们,是元光,是靡裟亚,是白无瑕,是白龙王,是白龙寺,是这名为莲海梵音的服务器.”他又指了指林怀恩和徐睿仪,一片赤诚的说道,“我和你们说这么多,是觉得你们有慧根,有悟性,是想问你们是否愿意和我一道加入这个系统.”他再次施无畏印,垂眸吟诵,“一同成为新的神明.拯救这世间众生.”

    林怀恩汗如雨下,这对他来说几乎是没有选择的选择,他抬眼望着那身居高台之上的道镜禅师,还有在他身后那密密麻麻发着佛光的众神,眼睛茫然,脑子里一团乱麻。

    徐睿仪迟疑了一下,低声问:“如果我们不愿意呢?”

    “如果你们不愿意,便就此别过。从那里来,回到那里去.”道镜禅师淡淡的回答道。

    徐睿仪扭头看了林怀恩一眼,放弃了似的,轻声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好像只能相信禅师.”

    林怀恩回过神来,抬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问道:“该如何加入?”

    道镜禅师摆了摆手,“也无需这么快回答。”他笑着说,“你们两人可以先上来感受何为极乐。”说话间,那在天空中旋转着的莲花又垂下来两根发光的电缆,它们就像是水母的触手般在半空中摇晃着,“链接上‘极乐’,你们就能无需禅修,进入无所有处定,感受到无所不能的禅修威力,你们也将和元光、靡裟亚和白无瑕一样,获得破除幻象,制造幻象的能力”他向两人招了下手,拈花微笑,“来”

    于是前面那群跪拜着的提线木偶们全都站了起来,如机械人一般整整齐齐的为他们让出了一条道路。

    一条笔直通向前方高台的道路。

    一条似乎是通向成神的道路。

    林怀恩向前望去,那两侧赤裸裸的人群,就像是摇曳着的白色彼岸花,他们的头颅就是花苞,而那一根根向上飞起的电极线就如同花蕊。他们密密麻麻的站在高台的下方,就像是两方彼岸,而这中间的空出来的道路就是一条河流。

    忘川河。

    “真是成为神明拯救众生吗?”

    林怀恩又抬头看了眼居于高台上的道镜禅师,他站在那里,手捏无畏印,神情肃穆,周身仿似散发着金光,给人一种立地成佛之感。

    “也许是?”他不确定,“但至少能拯救妈妈,拯救外公,拯救林家,还有拯救那么多的员工?”

    他闭了下眼睛,然后睁开眼睛,向前走了一步。

    于是最接近他们的那些面容各异的提线木偶竟变幻了表情,他们浅浅的笑着,双手合十,向他微微鞠躬,像是在行礼,又像是祝福,又彷如是被疾风吹的低头的地狱之花。

    徐睿仪也跟着他向前走了一步,接着她继续向前走,像是着了魔一样牵着他,沿着那冗长的河流向着那高台走去,于是两侧的人群纷纷合十低头,长长的光缆和电极线颤动,就像是无数金色的肥皂泡在滚动荡漾。那场面壮观严谨的令人震撼,就像是2008奥运会上看到了气震山河的团体表演项目。

    林怀恩一时分不清这是不是某个隆重的大型婚礼现场,他和徐睿仪是新郎和新娘,而道镜禅师是证婚人,而这些提线木偶们便是那些观礼群众,就是少了双亲而已。他漫步在血色的忘川河中,抬头向着在半空中旋转着的莲花看去,那些垂下来的半透明的光缆如豪华的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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