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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朗基努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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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三章 朗基努斯 (第2/3页)

发现伯利恒骑士塞萨尔成了萨拉丁的阶下囚,就立即发出讯息,叫他尽快赶到大马士革。

    萨拉丁的推测是正确的,换做其他领主,子民就算为他付出了所有的钱财、粮食乃至性命,他们也不会感到歉疚的。

    但谁都看得出来,塞萨尔是个什么样的人。

    在他还是一个朝不保夕的小侍从时,他就将一份伯爵也要为之动容的庞大资产分给了亚拉萨路城内所有的穷人。

    而他一直坚定地留在一个麻风病人身边,也是因为他感念着阿马里克一世与鲍德温四世对他的爱护,为了回报这份恩情,他甚至失去了好几次旁人看来百年难得一遇的好机会。

    有趣的是,他的出身被证明后,人们改了口,不再说国王身边不该有一个身份不明,奴隶出身的侍从,而是反过来说,埃德萨伯爵唯一的继承人,不该留在一个麻风病人身边。

    这同样属于挑拨离间,却依然得到了不少人的赞同。

    这些人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那些曾经环绕在鲍德温四世身边的孩子以及他们的父母,虽然他们如今也已经成为了骑士和“被选中的”,但背弃自己的主人,哪怕可以解释——像是麻风病人确实是被教会认为“遭到了上帝的惩戒”,却仍旧是他们的履历上无法抹除而又色彩鲜明的一个污渍。

    而塞萨尔的存在就像是衬托着这张污渍的白纸,让他们显得更加不堪,但如果塞萨尔也离开了鲍德温四世,他们的过错就不会继续被人时刻铭记着。

    那塞萨尔会吗?他不会,他们的卑劣行为更像是无奈的挣扎。

    勒高与这位小圣人接触了几次后,发现他的美名并不是被有意打造出来的,他确实是个好人。

    他的脑筋动得很快,也不指望能够得到如阿马里克一世那样的回报。虽然在之前的事情上(努尔丁)他们已经得到了奖赏,但他还是觉得自己的家族在伯利恒所有的话语权还是不够大。

    勒高甚至打算着要将自己的女儿,侄女或者是外甥女,嫁给伯利恒骑士,就如同雅克那样,即便塞萨尔没有公开背叛他原先的信仰,但在以撒人的心中,他就是一个以撒人了。

    再想一想,塞萨尔与亚拉萨路国王之间的亲缘关系,说不定他们将来也会有一个以撒国王也说不定。

    现在他的野望被打破了,以撒人将诅咒与谴责咽回到肚子里,向前走去。幸好此时的叙利亚已经不再那么冷了,他步履蹒跚,艰难地挪动步子。

    他的脚底板早就因为养尊处优而不那么厚实,麻木,每一粒沙子、石头都会让他觉得痛苦万分。

    而此时前方奔来了一队人,他身边的同伴立即把他拉到了路边,并且匍匐下来,他们的装扮一看就知道是被驱逐出来的以撒人,谁知道惊扰了骑行中的骑士会不会挨上一鞭子?!

    他们现在身无分文,可经不起这一鞭子带来的痛苦和高热。

    幸好那群基督徒骑士也确实心事重重。他甚至没有注意到匍匐在路边的一群以撒人,他们径直来到城门前,拿出了身份证明和通行证,通报后被迅速地带到了萨拉丁的面前。

    这次终于是亚拉萨路的使者了。

    “使团的首领只是一个骑士。”卡马尔低声道。

    萨拉丁允许他留在自己身边,这些日子,他们一直在一起,时有摩擦,可以说是这对君臣所必须经历的一番磨合。

    幸好萨拉丁并不是一个苛刻的人,而卡马尔也很识时务,他们熟悉起来的速度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快。

    卡马尔觉得萨拉丁是个坦率公正的君主(前者比后者更难得),而萨拉丁觉得卡马尔是个善解人意的大臣,虽然卡马尔时常还会自嘲自己只是一个囚徒,但他在大马士革城中所持有的权利,已经隐约超过了他的那个傀儡朋友。

    亚拉萨路使团的首领居然只是一个无封地和姓氏的,皮肤黧黑,又瘦又长的骑士,卡马尔不由得都呆了一下。

    按照亚拉萨路国王鲍德温四世对塞萨尔的重视程度,即便他没有亲自到来,也应当派出一个大公或者是伯爵才对。

    “朗基努斯?”萨拉丁问道。

    朗基努斯在看清了这个撒拉逊人的时候也露出了惊讶之色,他当然记得萨拉丁,虽然没有通报姓名,但对方救了他的性命,若不然,他才被“选中”,就要死在同样“被选中”的几个基督徒骑士手中了。

    只是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那个曾经被基督徒们无数次诅咒和斥责过的,一个背弃了自己的君主和信仰的(指他从努尔丁的将领转身一变为哈里发阿蒂德的大维齐尔)的卑劣家伙,竟然就是那个曾经在月色之下斩杀了罪人,拯救了他的撒拉逊人。

    虽然塞萨尔早已知道在大教堂外救了朗基努斯的正是萨拉丁,但在经过思考后,他暂时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朗基努斯,他不确定朗基努斯会做出怎样的反应,而作为他身边最为亲近的侍从,不愿意拿回名字的朗基努斯根基薄弱,很多人都会从他这里入手,想要撬开一个口子。

    而且说到底,这还是他与萨拉丁之间的事情,虽然鉴于朗基努斯当时的行为,萨拉丁也一样会援救他,但萨拉丁的身份如此敏感,很难说不会有人借此掀起一番波澜。

    让朗基努斯从惊愕中醒来的是卫兵的低声呵斥,他屈膝跪下,心中却是波澜起伏,难以平抑。

    他听到上方的人正在满含笑意,漫不经心地说起他的身份,“他就是朗基努斯,”萨拉丁对卡马尔说,“在塞萨尔还是一个小侍从的时候,他就跟随在塞萨尔的身边,那时候的人们将他称为奴隶的奴隶,不过他并不在乎,这是个目光敏锐,头脑清晰的人。”

    萨拉丁赞赏的说道,“而且心智坚定,并不会为他人的风言风语而动摇。我现在明白亚拉萨路的国王鲍德温四世为什么会叫他来了,他身边的那些大臣,未必会希望塞萨尔回到亚拉萨路。”

    萨拉丁口中的谙熟让朗基努斯在毛骨悚然的同时,又有了几分不敢置信与狂喜。

    在他奉了国王的命令出发之前,还有人在说,这只不过是撒拉逊人的一个陷阱。撒拉逊人怎会如此仁慈的对待一群基督徒呢?即便他曾经善待了死去的苏丹努尔丁,但那些仁慈的基督徒骑士中就没有善待撒拉逊俘虏的吗?

    他们善待的还是一个生者,而不是一个死人。

    没错,基督徒看待撒拉逊人,与撒拉逊人看待基督徒完全不同,他们要更为苛刻和偏狭一些,哪怕他们对于临终圣事看得如此重要,却不相信撒拉逊人会因为塞萨尔的一桩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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