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契丹八部,思浑河之战 (第3/3页)
们这六个部落没有那般实力,可也绝不是任由揉捏的。
就像王廷禁军皮室军,乃是西辽唯一的常备军,负责守卫王廷,随时应对战争而设立的。
士兵都是从七部之中挑选的精锐。
若是惹急了六部大王,皮室军的士兵恐怕都要生乱了。
这也是耶律直鲁古对于他们上一次隔岸观火的行为,不敢盲目清算的关键所在。
而塔阳古听到这话之后,脸色变得不太好了,但也无可奈何。
他这个北枢密使,还真指挥不了这四部兵马。
人家能来,就已经算是给耶律直鲁古面子了。
“行,我们商量着办~”塔阳古的脸上做出一副坦然的表情说道。
就这样,皮室军加上四部兵马,共计一万五千人,浩浩荡荡的向着思浑河下游而去。
七河草原之所以得名,是因为有七条河流从天山流下,横穿整片草原,流入巴尔喀什湖之中。
在这七条河流中,思浑河的水流量排第三。
如今正是夏季的丰水期。
水流量很大,下游中心的位置甚至能够漫过头顶。
所以,两军的攻防战主要集中在上游,因为兵力不足的缘故,九猛安合对于下游的防守并不算太严密。
塔阳古一行人来到下游之后,命人四处查看,最终一无所获。
“河水很深,我们只能搭建浮桥。”塔阳古说道。
好在思浑河虽然水深,但却不算太宽,搭建一座简易浮桥的话,两三天时间足以。
“好,命人去寻找木头,制作羊皮囊。”
如此大规模的军队聚集,很快便被对岸的探骑发现,消息迅速传到了九猛安合军中。
“王廷军在下游准备搭建浮桥?”
“坏了。”九猛安合脸色凝重。
若是被王廷军从下游杀来,那么自己这些人就能继续逃跑了。
“来人~”
九猛安合正准备分出一部分兵力,去阻挡浮桥的搭建。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名亲兵急匆匆的前来汇报:“都督,援军,我们的援军到了~”
“什么?”
听到这话,九猛安合愣了一下,随即大喜若狂。
……
两日后的清晨,五座简易的浮桥在思浑河下游即将搭建完成。
塔阳古赤裸着上身,骑着战马,站在河边,望着汹涌的河水,脸庞之上满是坚定与冷傲
“这一次,就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塔阳古的厉害。”
“区区北疆,也不过如此,我塔阳古弹手可灭。”
四年前,塔阳古率领大军征讨古尔王国,惨败。
三年前,塔阳古率领大军征讨花剌子谟,又是惨败。
但是这一次,王廷大军胜局已定,几乎不可能有失败的可能。
只需要跨过思浑河,便能灭掉对岸的七河大军,然后直捣东都。
所以这一战,他必须打的漂漂亮亮,不仅仅是要洗刷掉曾经的耻辱,更是要奠定他成为大辽名将的基石。
而就在这个时候,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欢呼声。
“浮桥搭建好了。”
“我们成功了。”
负责搭建浮桥的工匠们欢呼起来。
塔阳古下了严令,两天之内不能完工,全部斩杀。
所以,即便是同时修建五座浮桥,也要加班加点,片刻不歇的赶工才行。
所幸搭建过程非常顺利,七河军队仿佛没有发现似的,根本没有过来搞破坏。
塔阳古快速的起码冲来,看着这几座简易的浮桥,脸庞之上也满是激动。
“好,好,所有工匠重重有赏。”
“传令大军,快速过桥。”
用了大半天的功夫,一万五千人终于全部越过了浮桥。
踏上北岸之后,原本赤裸着肩膀的塔阳古,立刻将甲胄全部穿戴整齐,准备大战了。
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太阳正悬挂着西垂,至少还有两个时辰才会天黑。
“战机稍纵即逝,我们没有时间休整,必须立刻向上游杀去。”塔阳古召集四部大王商议说道。
“儿郎们已经在南岸休整两天了,骨头都酥了,正好上上劲。”
“好,咱们这就动身。”
如今的形势已经明朗,萧思摩眼瞅着是不行了。
没有了他的北疆,肯定是撑不住了。
这个时候他们也顾不上和萧思摩的那点情分了,要想不被耶律直鲁古清算,就得卖力的打北疆。
而且,萧思摩经营北疆这么多年,底蕴深厚,即便是从北疆抢下一块肥肉,就足够他们六部吃撑了。
看到众人的意见达成一致,塔阳古哈哈一笑:“好。”
“我们这就杀向七河军,打他个措手不及。”
但是就在下一秒,一阵低沉的轰鸣声忽然在天地间响起。
“什么声音?”
塔阳古的身体猛然间一颤,被吓了一大跳。
抬头看向天空,赤红的太阳正挂在天边,万里无云,天气正好,根本不像要下雨的样子。
可哪里来的雷声?
但接下来的瞬间,塔阳古便见识到了什么是雷神之怒。
只见一颗颗炮弹在天空中划过了一道道漂亮的弧线,精准的砸进了王廷军之中。
“轰轰轰轰~”
紧接着,炮弹爆炸开来,接连不断的轰鸣声在人群之中响起。
铸铁弹壳在半空迸裂,数以百计的铁钉与碎石呈扇形扩散,前排的骑兵连人带马被钉成筛子,战马悲鸣着轰然倒地,将身后的骑兵碾作肉泥。
“啊啊啊——”
凄厉惨叫刺破云霄。
一名士兵抱着半截还在抽搐的残臂踉跄奔逃,下一秒,又是一枚炮弹爆炸,铁钉四溅,在他腹部又炸开了猩红血花,内脏顺着炸开的伤口倾泻而出。
另一名试图卧倒躲避的皮室军士兵,被铁片削开了脑门,脑浆混着泥土溅在同伴脸上。
因为刚刚上岸的缘故,王廷大军的阵型比较密集,但却让更多的人走进了深渊。
原本整齐的军阵此刻已经化作人间炼狱,到处都是士兵的惨叫声、哀嚎声。
塔阳古目光惊恐的看着这一切,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这,这,这不可能~”
“这这不可能是人力所能为”
话音未落,又一轮炮击袭来,近在咫尺的亲兵被铁钉射中脖子,残破的躯体重重砸在他脚边,温热的鲜血溅上了他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