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邓艾继司马丞相遗志北伐中原,陆逊与姜维、郭淮联手,大破魏军 (第3/3页)
忽见郭淮军分作两翼,占住山头。
霎时间,滚木擂石如雨而下。
邓艾急令退兵,已在牛头山下损兵千余。
只得就地下寨,掘壕立栅,与汉军对峙。
此后数日,邓艾每日令兵搦战。
郭淮或战或守,时而佯败,时而坚守。
两军互有胜负,战局胶着。
这日傍晚,司马昭入帐谏言:
“将军,此处非久停之所。”
“连日交战,不分胜负,此乃郭淮诱兵之计耳,必有异谋。”
“不如暂退,再作良图。”
邓艾凝视图上地势,沉吟道:
“二公子所言甚是,然若此时退兵,恐遭追击……”
正言间,忽有哨骑踉跄入帐,浑身浴血:
“都督!大事不好!郭淮分兵取洮水,已断我粮道!”
邓艾拍案而起,面色骤变:
“粮道被断!全军危矣!”
司马昭急道:
“将军速决!”
邓艾当机立断:
“二公子先退,吾自断后!”
“传令三军,连夜撤兵!”
夜色如墨,魏军悄悄拔寨。
行不至十里,忽闻四面杀声震天,火把如星。
郭淮分兵五路,从各方杀来。
邓艾横枪立马,独拒五路总口,大喝道:
“吾在此!谁敢来战!”
汉军见邓艾威风凛凛,一时不敢近前。
邓艾且战且走,护着大军缓缓后撤。
至天明时分,退至洮水河畔。
邓艾正要下令渡河,忽见对岸一军杀出。
帅旗之下,陆逊白袍银甲,朗声道:
“邓士载!已中吾计,何不早降!”
前有阻截,后有追兵。
邓艾环视左右,见士卒皆露惧色,遂振臂高呼:
“诸军听令!今日有死无生,唯有力战!”
魏军见主将如此,士气复振。
邓艾亲率精锐,往来冲突。
汉军层层围困,密如铁桶。
激战至午,邓艾身被数创,血染战袍。
亲兵护卫多已战死,魏军折损大半。
正在危急时刻,邓艾见西南方向汉军阵形稍薄。
遂集中残兵,奋力冲杀。
终于杀出一条血路,往阳平关方向败退。
行至关前十里,忽见前方尘头大起,一军拦住去路。
为首大将横枪立马,生得相貌堂堂,正是从凉州赶回的姜维。
“邓艾!汝已穷途末路,还不下马受降!”
姜维声如洪钟。
邓艾大怒:
“姜维孺子!焉敢阻吾归路!”
拍马挺枪,直刺姜维。
姜维挺枪相迎。
二将战作一团,枪影交错,火星四溅。
战约数合,邓艾因久战力疲,渐渐不支。
司马昭在关上望见,急令:
“弩手准备!”
就在邓艾险象环生之际,忽闻关上鸣金之声。
邓艾虚晃一枪,拨马便走。
姜维正要追击,忽见城上弩箭齐发。
这弩非同寻常,一弩可发十矢。
正是司马懿生前仿制汉朝连弩所制。
箭雨铺天盖地,汉军顿时人仰马翻。
姜维急令退兵,检点损失,折兵数百。
望着阳平关上飘扬的魏旗,姜维感慨道:
“不想魏国军工竟已至此。”
“连弩本是我朝利器,今反为其所制。”
转身对副将道:
“回朝后,我当上书朝廷,严格管制工匠,禁止其私自传授技艺。”
副将叹道:
“……将军所言极是。”
“只是技术既已流传,恐难完全禁绝。”
姜维默然片刻,忽道:
“传令全军,暂退三十里下寨。”
“来日再图破关之策。”
而此时阳平关上,邓艾已是精疲力尽。
司马昭亲自为邓艾包扎伤口,见其浑身创伤,不禁叹道:
“今日若无先父所制连弩,恐阳平关已失。”
邓艾苦笑道:
“吾自负知兵,今日几为陆逊、郭淮所算。”
“若非二公子机警,后果不堪设想。”
遥望关下汉军连营,邓艾神色凝重:
“此战虽败,然天下之争,方兴未艾。”
“来日再与姜维决个高下!”
与此同时,
麴山城中,已是人间地狱。
句安拖着疲惫的身躯在城头巡视,所见皆是奄奄一息的士卒。
城内存粮早已告罄,战马也已宰杀殆尽。
昨日又有一百三十七名士兵在睡梦中再未醒来——不是死于刀剑,而是亡于饥寒。
“将军……”
一个虚弱的声音从墙角传来。
句安走近,见是一名年仅十六七岁的少年士兵,面色惨白如雪。
“援军……何时能到?”
句安喉头哽咽,无法作答。
他抬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雪花飘落在他的脸上,冰冷刺骨。
回到军帐,众将齐聚,个个面如死灰。
副将王韬声音嘶哑:
“将军,城中能站立的士兵已不足三千。”
“若再守下去……”
另一将领接口:
“邓都督若来,早该到了。”
“恐怕……”
句安缓缓闭目,脑海中浮现出出征前邓艾的嘱托:
“麴山二城,关系北伐大计,望将军死守待援。”
死守待援……可援在何方?
当夜,句安独坐帐中,面前摊开地图,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亲兵送来半碗稀粥,这是城中最后的存粮。
“将军,用些粥吧。”
句安挥手:
“分给伤兵。”
三更时分,句安终于做出决定。
他召集众将,声音低沉而坚定:
“明日……开城。”
众将默然。
副将泣道:
“将军!我等愿与城池共存亡!”
句安摇头,眼中含泪:
“吾亦愿战死沙场,以全忠义。”
“然城中数千将士何辜?岂能随我等葬身于此?”
翌日清晨,麴山城门缓缓开启。
句安率众将卸甲出城,面向汉军营寨单膝跪地。
陆逊、郭淮并骑而出。
见句安等人形销骨立,不禁动容。
句安双手奉上佩剑:
“败军之将,不敢言勇。”
“唯愿将军善待城中士卒,句安任凭处置。”
陆逊下马,扶起句安:
“将军坚守孤城,力尽而降,非战之罪也。”
“吾必奏明朝廷,厚待将军及麾下将士。”
同日,
洛阳皇宫内,太子刘禅正在偏殿与近臣宴饮。
忽闻殿外传报:“
雍州八百里加急捷报!”
刘禅醉眼朦胧,挥手道:
“呈上来!”
内侍展开军报,高声诵读:
“雍州刺史陆逊上表:麴山已克,句安率众归降。”
“邓艾败走阳平,损兵万余……”
刘禅闻言大喜,举杯道:
“好!好!我军对魏军连连取胜,已形成强大血脉压制!”
“看来灭蜀……不不,灭魏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困难!”
刘禅这段时间压力也是巨大。
因为父皇把灭蜀重任交给了他。
这很有可能是父皇对他最后的考验。
同时,一旦灭了魏国,那对刘禅个人的君主威望也是极大的提升。
席间众臣纷纷附和,唯有坐在角落的李翊眉头紧锁。
这位须发皆白的相父突然拍案而起,声震殿宇:
“太子何出此言!”
满殿寂然。
刘禅手中酒杯险些跌落,酒醒大半。
李翊大步走到殿中,须发皆张: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太子身为监国,岂可轻言战事?”
刘禅慌忙起身:
“相父息怒……”
在刘禅的记忆中,相父的脾气其实是相当好的。
但唯独言及军事时,他便变得非常严肃。
李翊目光如炬,环视殿内诸臣:
“尔等可知,古来多少名将,拥兵百万而一夕溃败?”
“项羽钜鹿之胜,终有垓下之围。”
“曹操赤壁之火,徒留华容之叹。”
“今虽小胜,安敢轻敌?”
他转向刘禅,语重心长:
“今南方初定,西土未平。”
“太子当兢兢业业,如履薄冰,岂可因一时之胜而忘形?”
刘禅面红耳赤,躬身施礼:
“相父教诲,禅谨记于心。”
李翊神色稍缓,以目视诸葛亮。
诸葛亮会意,出列奏道:
“太子,陆逊、郭淮等将士浴血奋战,立此大功。”
“朝廷当速行封赏,使三军感念天恩。”
“此所谓恩出于上也。”
刘禅点头:
“诸葛丞相所言极是,该如何封赏?”
诸葛亮早有成算:
“陆逊可加封为镇西大将军,郭淮为征虏将军,姜维升为中护军。”
刘禅深吸一口气,肃容道:
“就依诸葛丞相所议,重赏雍州将士。”
“另传令各州,严加防备,不可因胜而骄。”
他走到殿门,望向西方天际,轻声道:
“这天下之争,果然还远未结束。”
殿内群臣躬身领命,唯有李翊看着刘禅的背影。
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