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刘备:记住,有些事孔明不好做,做不到的,唯有你相父能办 (第2/3页)
刘禅忙问:
“华先生,父皇的病……”
华佗摇了摇头:
“陛下旧疾未愈,又添新忧。”
“若不及早医治,恐生变故。”
说着从药箱中取出一包药材,“此乃老朽新配的‘清肺汤’,或可医治。”
“只是……”
“只是什么?”
两名皇子异口同声地问、
华佗迟疑片刻,道:
“此药中有一味‘雷公藤’,药性极猛。”
“为保万全,需先令人试药,观察反应。”
殿内顿时寂静。
几个内侍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垂首不敢作声。
就在这片刻寂静中,刘理忽然上前一步:
“儿臣愿为父皇试药。”
不等众人反应,他已取过药碗,轻抿一口。
药汁苦涩,让他微微蹙眉,却仍将剩余药汁一饮而尽。
“理儿!”
刘备挣扎欲起。
“你……你没听华大夫说此药药性极猛吗?”
“试药让内侍去试便可,何须你亲自尝试?”
刘理跪在榻前,眼中泪光闪烁:
“儿臣自幼读圣贤书,深知礼义。”
“《礼记》有云:‘君有疾饮药,臣先尝之;父有疾饮药,子先尝之。’”
“父皇既是儿臣的君,又是儿臣的父。”
“既是君父,儿臣自当为父尝药。”
这番话情真意切,让在场众人无不动容。
刘备凝视着这个平素沉默少言的儿子,眼眶微湿:
“理儿有心了……”
他伸手轻抚刘理头顶,目光却不经意间扫过一旁的刘禅。
这一瞥之间,刘备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失望。
虽然转瞬即逝,却被华佗敏锐地捕捉到了。
半个时辰后,
刘理并无不适,华佗这才重新煎药奉上。
刘备服药后,咳嗽渐止,面色也缓和许多。
“华大夫妙手回春。”
刘备倚在榻上,声音仍显虚弱。
华佗躬身道:
“此乃越王孝心感动天地,非老朽之功。”
这时,内侍来报首相诸葛亮求见。
刘备示意宣入。
诸葛亮入内,见刘备病情缓和,方松了口气:
“臣闻陛下不适,特来问安。”
刘备叹道:
“朕无大碍,只是……想起当年在徐州时,也曾这般咳嗽不止。”
“不过那时,还是云长亲自为朕尝的药。”
他目光悠远,似在回忆往事:
“如今云长已逐渐老去,朕身边……也就剩下你们这些老臣和这几个孩子了。”
刘理闻言,再度跪拜:
“儿臣愿效法二叔,尽心侍奉父皇。”
诸葛亮敏锐地察觉到殿内微妙的气氛,又见刘禅面露窘迫,便温言道:
“太子殿下方才定是忧心过度,一时失了分寸。”
“臣记得去岁陛下微恙,太子曾三日不眠,亲侍汤药。”
刘备神色稍霁,对刘禅道:
“朕知你孝心。”
刘禅这才回过神来,连忙道:
“儿臣愚钝,不及三弟机敏。”
夜深了,刘备服过第二剂药后沉沉睡去。
华佗与诸葛亮一同退出寝殿。
廊下月色如水,华佗忽然低声道:
“丞相可曾察觉,陛下对太子似有……疑虑?”
诸葛亮凝望宫墙上的新月,良久方道:
“太子仁厚,乃万民之福。”
华佗摇头:
“然治国之道,仅凭仁厚恐怕……”
诸葛亮却道:
“先生难道不明白李相爷的意思吗?”
“他希望有一个听话的二代,而不希望有一个想法极多,不受控制的二代。”
这话虽然说的极为隐晦,但还是令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华佗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他下意识屏住呼吸,明白了诸葛亮的意思。
世人皆知,李相爷是一个控制欲极强的人。
而听话温顺的刘禅,显然是李翊心目中最理想的二代君主。
刘理虽然能力极强,但想法很多,很难受到约束。
这显然与李翊的执政理念相悖。
尤其李翊主张在统一天下后,便效法文景之治。
全面与民生息,恢复生产。
文景之治又叫黄老之治。
那么,符合道家“无为”思想的二代之中,似乎仅刘禅一人了。
其他摆烂的君主,要么是年纪太小,要么就是母妃势力太弱。
皆不如刘禅根正苗红。
话未说完,便见刘理从殿内轻手轻脚地走出,对二人施礼:
“父皇已安睡,有劳二位费心。”
望着刘理离去的背影,华佗轻叹:
“越王殿下……倒是颇肖陛下当年。”
诸葛亮不语,眼中却闪过一丝忧色。
他本欲回府歇息,但终究觉得心里边不踏实。
到底是命车夫将马车开往另一个方向。
时值春夜,洛阳城已陷入沉睡。
唯独丞相府门前忽起骚动。
诸葛亮不及更换朝服,只着一身素色常服,急促地叩响门环。
老管事提着灯笼开门,见是首相,忙躬身道:
“诸葛相爷,李相已经歇下了。”
“烦请通传,亮有要事求见。”
诸葛亮眉宇间凝着化不开的忧色。
内室之中,李翊被敲门声惊醒。
身旁的夫人袁莹不悦地坐起身:
“这诸葛孔明好生无礼!三更半夜扰人清梦,还有没有规矩了?”
李翊撩开锦被,从容起身:
“孔明非不知礼之人,此时求见,必有要事。”
他披上外袍,对门外道:
“请诸葛孔明书房相见。”
书房内,李翊命人奉上西域进贡的甜瓜与葡萄。
又亲自为诸葛亮斟上一盏清茶:
“尝尝,龟兹新贡的瓜果,甜得很。”
诸葛亮哪有心思品尝,急切道:
“相爷,今日试药之事……”
“老夫已知晓。”
李翊慢条斯理地剥着葡萄,“越王孝心可嘉,陛下感动也是常情。”
“可陛下近日与越王越发亲近。”
诸葛亮压低声音,“昨日越王竟在御前论及漕运改制,这……这本该是太子分内之事。”
李翊不置可否,又递过一片甜瓜:
“此瓜难得,孔明不妨尝尝。”
诸葛亮推开瓜果,倾身向前:
“还有一事——”
“陈夫人近来频繁结交京中贵妇,与卫将军夫人结为姐妹,与太常卿夫人同游园林,就连王司徒的千金也常出入越王府。”
“相爷,陈瑶毕竟是老首相之女,这般结交京城贵妇……”
“陈登之女,世家出身,贵妇们愿意结交,有何奇怪?”
李翊悠然地品茶,脸上古井无波。
诸葛亮急得站起身:
“亮非此意!相爷难道看不出?”
“越王与王妃这是在京中织网啊!长此以往,太子地位堪忧!”
李翊放下茶盏,目光忽然变得锐利。
他意味深长地问诸葛亮道:
“……孔明,若撇开嫡庶之序。”
“你以为太子与越王,谁更适合当储君?”
此言一出,
诸葛亮顿觉背脊发凉,冷汗瞬间湿透中衣。
他颤声道:
“相爷……此问恕亮不敢答。”
“是不敢答,还是不愿答?”
李翊步步紧逼。
诸葛亮深吸一口气,郑重行礼:
“相爷支持谁,亮便支持谁。”
“唉……”
李翊闻得此言,长叹一声,起身走到窗前。
“孔明啊孔明,当年你在徐州时,与陛下面前纵论天下大势的豪情何在?”
“这些年在官场沉浮,莫非连直言不讳的勇气也消磨了?”
他转身凝视诸葛亮:
“是因为老夫吗?因我在朝一日,你便不敢尽展抱负?”
“亮不敢!”
诸葛亮连忙否认,“相爷知遇之恩,亮永世难忘。”
不可否认的是,很长一段时间里,诸葛亮确实都活在李翊的阴影之下。
这一定程度上,限制了诸葛亮的豪迈与洒脱。
以及他最重要的自信。
很多时候,他会下意识相信李翊的主见,而失去自己的判断。
又往往为自己的主见与李翊主见一致之时,而暗自高兴。
因为在他的视角里,李相爷是天下奇才。
自己的主见如果与李相爷相悖,那一定是自己思虑不周。
所以在太子党一事,诸葛亮甚至都没来得及思考到底谁是最佳人选。
便直接先入为主的支持刘禅了。
因为李翊支持刘禅,所以他便下意识支持了。
不止诸葛亮如此,
朝中许多太子党皆是如此。
与其说是太子党,不如说是李氏党羽。
只有跟着李相爷走,他们才有汤喝有肉吃。
李翊摆手打断道:
“……你且宽心。”
“今日局面,早在老夫算计之中。”
“可越王毕竟日渐得宠。”
“这样也挺好。”
李翊轻笑,“阿斗那孩子,若无人在旁鞭策,永远不知进取。”
“总不能事事都要老夫这个行将就木之人替他兜底。”
诸葛亮恍然:
“相爷是要借越王激励太子?”
“玉不琢,不成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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