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恭喜李治同学作文得奖,作文的题目是《我的首相父亲》 (第3/3页)
其实早已提前想过了。”
“那相爷的意思是……?”
李翊目光转向立于柱旁的李治,抬手一招:
“治儿,过来。”
李治整衣近前,向刘备与司马徽恭敬行礼。
司马徽打量这位年轻公子,见他虽衣着华贵,指节却带着粗茧,不由好奇。
“令郎与这私塾之议,有何干系?”
李翊不答,反而问李治:
“你在纸坊半载,可知为兴办纸坊意义何在?”
李治略一沉吟,声音清朗:
“回父亲,纸坊所产,非独为笔墨消遣,实为天下文脉之根基。”
他抬眼看向司马徽,有条不紊地阐明自己的看法。
“先生可知,如今洛阳纸坊一日所出,可抵昔日半月之工?”
司马徽白眉微挑:
“哦?此话当真?”
李治颔首,继续说道:
“新法所造之纸,质地坚韧而价廉。”
”孩儿在坊中时,曾见工匠一日可成书百卷。”
“若此等纸张流通各州,典籍成本必大减。”
“届时,寒门学子不必苦求私塾,购书自修亦可成才。”
司马徽手中茶盏一顿,眼中精光乍现:
“小郎,你莫不是在与老朽开玩笑罢?”
“小子岂敢与水镜先生说笑,身在纸坊半年。”
“目之所见,耳之所闻,俱是亲历,岂能有假?”
李翊轻笑,击掌三声。
殿外立即有侍从捧来一摞素纸,雪白光洁,薄如蝉翼。
司马徽接过细看,指尖摩挲纸面,惊叹道:
“这等质地,竟比左伯纸更为细腻!”
左伯纸是灵帝时期发明的纸张。
这在当时,已经被认为是最优质的纸了。
可跟李翊所制出来的纸张相比,竟是天壤之别!
“此乃改良后的新法。”
李翊从袖中取出一本装帧精美的图书。
“如今印刷术亦有大进。”
“一版可印千册,字迹清晰如初。”
“水镜先生若是感兴趣,大可将此副本拿去研究。”
李翊丝毫不吝惜这些技术。
还是那句话,他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掌握这项改良造纸术与印刷术。
掌握的人越多,使用的人越多。
那他的改革进度只会更快帮他打下群众基础。
刘备接过书册翻阅,大声笑道:
“妙哉!昔日蔡侯造纸,今有李相成书!”
他转向司马徽,“先生以为,有此物相助,教化万民可还艰难?”
司马徽长叹一声,忽然起身向李翊深揖:
“老朽愚钝,竟不知相爷早已布下如此大局。”
“纸墨流通,确比千万私塾更利教化。”
“不过……”
司马徽似乎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这纸墨流通虽善……”
声音忽然压低,“然则察举之旧制,岁举不过数人。”
“纵有千万学子,若无进身之阶……”
他话说的很委婉,不敢挑明了说察举制的弊端。
因为这属于是抨击国家的制度。
司马徽不得不谨言慎行。
李翊微微一笑,接过话头:
“先生所虑极是。”
“然治大国如烹小鲜——火候未至,翻动太急,反易碎烂。”
他目光扫过在座诸臣。
“待太学建成,书籍流通。”
“天下寒士自有向上之阶,到那时……”
他声音微微停顿,“民间自有清议,朝廷顺势而为即可。”
言外之意,现在谈这个问题还太早。
等将来时机成熟了,不用朝廷主动提出,民间自会有改革之声。
根本用不着司马徽来操心。
至少不是他这个身份该操心的。
司马徽会意,白须微动:
“相爷深谋远虑,是老朽心急了。”
刘备适时举盏:
“既如此,朕今日便下诏。”
“敕建太学,择洛阳城南高地,仿长安旧制。”
“建五经讲堂、藏书阁、博士舍。”
“此外,再颁一《兴学诏》:命各州郡推举通经学子。”
“凡年俸四百石以上官员,皆需荐子弟一人入学。”
“至于印书之所么……”
刘备目光看向李翊,李翊适时起身,道:
“便由内阁设下印书局,由学相统管。”
“专司典籍刊印,为国家印刷书籍。”
……
会议散去后,刘备负手立于殿前。
望着渐暗的天色,忽对李翊道:
“李相,陪朕走走吧。”
李翊会意,回首吩咐李治。
“你先回府。”
李治拱手退下,打道回府。
二人沿宫廊徐行,暮色浸染飞檐,远处钟声杳杳。
行至偏殿时,忽见一使者风尘仆仆跪于阶下,
他身着交州的纹绣短衣,腰佩的贝饰短刀已被卸去。
显是远道而来。
“臣交州别驾张旻,奉士府君之命,恭贺陛下万安。”
虽然刘备把诸葛亮派去了抚定交州,名义上他是老大。
但实际上交州的老大就是士燮。
不过士燮这个人很聪明,喜欢示弱。
历史上的他,就每年都派遣张旻向孙权朝贡。
有时候甚至贡献几百匹战马,对于极度缺马的江东而言可谓是解渴。
以至于每年孙权都要亲笔写信,向士燮道谢。
不过本位面由于刘备太过强势,加之派遣诸葛亮去了交州。
显然是有意插手交州事务,士燮便主动向刘备示好。
刘备不动声色,道:
“士君有心了。”
张旻击掌三声,殿外侍从鱼贯而入。
抬进数十朱漆木箱。
箱盖一开,满殿生辉——
里面的东西琳琅满目。
有香料,有细葛。
象牙珍宝,南海明珠。
各种奇花异果,数不胜数。
刘备拈起一枚龙眼,剥壳入口,甘汁溢于唇齿:
“交州风味,果然清甜。”
张旻躬身:
“府君特嘱,此乃合浦龙眼。”
“古称‘荔枝奴‘’,然其味不逊荔枝分毫。”
刘备大笑,忽挥袖道:
“李相为国操劳,这些贡品,分一半送至相府。”
李翊乃躬身谢道:
“臣谢陛下赏赐。”
随即,他目光转向张旻,唇角含笑,语气却如淬了冰。
“士府君在交州,一切可还安好?”
张旻垂首,交州纹绣的衣领掩住了瞬息紧绷的下颌。
“托陛下洪福,府君治下五岭安宁,商船络绎。”
“是吗?”
“那为何本相听闻,士燮的弟弟士壹上月私调郁林郡兵,截了荆州来的粮船?”
张旻额角渗出细汗,却仍赔笑:
“相爷明鉴,那必是山越贼人假扮……”
“山越?”
李翊轻笑,“呵呵好罢,权且当是山越。”
“不过山越截杀朝廷粮船,也该治士燮一个御下不严之过。”
他忽然逼近一步,声音压得极低。
“足下可回去告诉士燮,朝廷既已派诸葛孔明出任交州刺史,以后的贡品……”
“就该由刺史府递送。”
“士府君年事已高,还是安心养老为好。”
张旻脸色煞白,袖中手指掐进掌心,却仍躬身如虾:
“相爷教训的是……下官一定把话带到。”
刘备见此,乃摆了摆手,说道:
“足下远来辛苦,下去歇着吧。”
待张旻退下,刘备忽然用只有李翊能听见的声音道:
“交州的瓜果……味道实在不怎么样。”
适才若不是当着使者的面,刘备都不忍心说实话。
李翊背着手,笑道:
“据臣所知,交州瓜果发往中央,每十里便要设一座驿站。”
“能送至洛阳不腐,已是不易。”
“陛下权且当是尝个鲜罢!”
刘备忽然道:
“孔明在交州是否能日日吃到这般新鲜瓜果?”
“自然,不过想必此刻孔明除了吃瓜果外,还有更重要的事等待他去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