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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御人术刘备独断,西陵口李翊借风 (第1/3页)
却说由于老沛相陈珪病死,沛相一职有所空缺。
各方势力,都想染指。
刘备唯恐沛地出什么岔子,乃遣张飞代自己前去。
以吊唁为名,实则是为控制局面。
张飞既去,辛毗等众纷纷投其所好,设下酒宴,盼他能帮自己落实沛相之位。
与此同时,辛毗有一女,字宪英。
年方及笄,聪慧有父风。
她本意不想让父亲卷入到河南的政斗中来,奈何父亲执意要来。
作为女儿拗不过,于是阴携父在河北之政绩文书。
径欲前往驿馆,呈予徐州牧张飞处。
辛宪英明白,光靠酒桌上把张飞哄开心是没有用的,还是需拿出些硬实力来。
于是她私下里将父亲这些年在河北的政绩全部整理好,打算潜至驿馆,呈给张飞。
方欲入时,为一男子所阻。
那男子叱曰:
“此乃方伯之馆驿,汝是谁家女子,敢来这里!”
辛宪英落落大方的一拜,欠身道:
“妾乃辛参赞之女宪英,有文书要呈予使君。”
“还请从事行个方便。”
那从事乃笑道:
“……原来是女公子,失敬失敬。”
“只是辛君乃河北之官,当属李相所辖。”
“今欲呈文书,调往河南任职,宜当先投简治中处。”
“由他印批阅,方可转呈张牧。”
“今越级而进,非礼也!”
一句话总结,就是姑娘你这样直接面呈文书,不合规矩。
咱们都得按规章办事不是?
古代的行政办事效率很低,辛宪英知道,绝对不会只有他父亲一个人觊觎沛相之位。
如果真走流程办事,前后少说耽误一个多月时间。
等到那时候,估计沛相人选早已定下,父亲的理想也就落空了。
辛宪英乃拜请道:
“……此事或可通融一二,还请从事多多费心。”
说罢,将自己手上的玉镯取下,交给那从事。
那从事眼眸一蹙,一把推开。
“女公子,非是某不愿帮你,只是此事确实不合规矩。”
“除你之外,不知有多少人将文书呈至驿馆中来。”
“难不成人人都要大开方便之门么?”
辛宪英再三恳请,那从事坚持拒绝。
一番相持下来,从事见辛宪英果真对此事执着。
又见她正当妙龄,五官精致,乃俯身低语道:
“此事的确难办。”
“然女公子可与吾私晤商议,未尝不可……”
言未毕,正说之时,一垂髫幼童骤至。
见两人争执,欺身上前来,一把夺过卷牍。
“诶!!”
辛宪英与那从事一惊,同时喊出了声。
那幼童嚷道,“你们莫要争执!”
说着,面向辛宪英,喊道:
“吾为阿姊递与阿爹!”
辛宪英乃惊问道:
“此谁家郎君?”
从事赧然对曰:
“……这……此乃张将军家的公子,张苞是也。”
张苞是张飞长子,乃其原配夫人所出。
张飞最著名的老婆当属夏侯氏,其是夏侯渊的侄女。
还为张飞生有二女,都嫁给了刘禅做皇后。
然夏侯氏并非张飞正妻,在娶夏侯氏之前,张飞便已有原配夫人。
并生子张苞。
值得一提的是,
历史上张飞娶夏侯氏时,是因为夏侯氏在山上捡柴火时,彼时年仅十三岁。
就被怪叔叔张飞盯上,并抓走。
张飞一问才知这是好人家的女儿,可不能随便嚯嚯。
于是自己亲自上阵,娶了她为妻。
张飞这个行为本质上,就是强掳民女,侵扰老百姓。
没必要去把蜀汉每一个人都圣人化,这种行为本就是那个年代军阀的常态。
后世非要给张飞和夏侯氏编个爱情故事,或者完全站在张飞的角度上开心地说“喜提萝莉一枚”。
只是后人脑补夏侯氏很幸福的时候,有考虑过夏侯氏本人的感受吗?
虽然得了一个妻子的名分,但也永远地离开了亲人。
当然,本位面夏侯渊已死,张飞也未娶夏侯氏。
只有原配夫人,生有一子张苞。
辛宪英闻说这孩童是张飞之子,当即大喜,柔声道:
“……公子能代呈尊君否?”
张苞拍着胸脯保证:
“此易事耳!”
“吾爹案头竹简,皆吾垒作戏塔者,何拘俗礼?”
“我帮阿姊交予阿爹便是。”
这这这……
从事连忙弯下腰,小声提醒张苞说道:
“……公子,这么做只怕有违体制,不合规矩啊!”
张苞嗔目叱曰:
“吾家规矩,吾爹即规矩!”
“哪有不合规矩!”
遂挟文书奔入。
辛宪英掩袖而笑,从事唯顿足而已。
至傍晚时分,
张飞醉酒回馆,侍者送来醒酒汤。
饮罢,自觉清醒许多。
又回想起白日所答应辛毗的事,顿觉有些懊悔。
“……苦也,俺酒醉之时,一时得意忘形。”
“如何便答应了下来?”
“万一兄长不同意,岂非失信于人?”
张飞暗自叫苦,懊悔自己不该上头答应辛毗,许诺沛相之位。
因为这种太守级别的高官,肯定是要刘备最终点头的。
而张飞又素来敬爱读书人,并不想失信于士人,以免被人取笑。
正是苦恼之际,张苞忽然出现,扑在张飞怀里:
“阿爹!”
张飞抚其后背,道:
“苞儿可有完成功课。”
“汝父读书甚少,汝勿效之!”
没有父亲不愿望子成龙的,张飞读的书少,就盼儿子能成为一个名士。
只是张苞天性好动好斗,盼其成为名士的愿望怕是要落空了。
张苞乃取出辛宪英带来的卷牍,将之交给张飞。
“阿爹,这是一位阿姊要交给您的。”
张飞见是河北的公文,忙叱道:
“俺不是跟你说过,莫要仗着汝父是徐州牧,便随意接取他人之文书。”
“汝父乃齐王义弟,擅接文书,恐惹人诟病!”
张飞是粗中有细,当了几年的高官,也知道哪些事该做。
哪些事不该做,哪些事不太好做。
像这种河北来的文书,张飞作为徐州牧,身份是比较敏感的。
即便粗犷如他,也知道避嫌。
张苞乃道:
“这是一位很好的姊姊送来的,阿爹就看看嘛。”
“孩儿已答应那位阿姊了。”
张飞无奈,只得翻看卷牍。
顿时大吃一惊,这些卷牍记录的全是辛毗这些年在河北的履历、政绩。
这些年在河北干的哪些实事,受过哪些嘉奖,全部都记录了下来。
张飞览毕,惊道:
“不想这辛佐治确实是一位大才,真不愧是河北出来的人!”
“有此案牍,我交予兄长也有说法了!”
“……什么说法呀,阿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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