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君臣相得,遥相顾,道是帝业未可知 (第2/3页)
李子玉,朕又如何能在陈地安歇?”
“今天下诸侯各自割据,朕却无力征讨,与周天子何异?”
“非是李翊使朕为周天子,而是时势所迫也。”
“非李翊之过,乃世道昏乱所致。”
“若无他,朕而今尚不知颠沛至何处。”
微微一顿,又叹口气,“大将军便传朕旨意去办罢……”
喏!
刘宠领命而退。
依照刘备的表文,以汉室朝廷名义,册封李翊为郯侯,兼军师中郎将。
督管九江、广陵两郡兵马。
旨意下达,传回徐州。
一时间,李翊风光无限。
徐州本地的无数达官贵人,富豪商贾,当世名流,都备好礼物,向他贺喜。
对于这位徐州新贵,大家都有意结交。
李府之外,门庭若市,车马盈门。
面对众人的攀附,李翊则选择了闭门不见客,不与人交往。
凡是府中之事,一律交由夫人麋贞自行处理。
他每日自于书房中处理公文。
若饭食做好,只叫人放在屋外。
他什么时候把当天的工作完成,什么时候才吃饭。
由于公务繁多,刘备又放权于他,故而往往须处理到生更半夜,才得以休息用膳食。
李翊待人接物,俱是亲和,并无大人架子。
府中下人皆敬他爱他。
有下人将此事报与桃红,劝她去开导李翊爱惜身子,莫要过于劳累。
桃红闻言,便道:
“先生前后行事,俱按意而为。”
“我虽为先生贴身侍婢,亦不敢出言相劝。”
众人皆道,“纵不好直言相劝,也该拿个法子。”
桃红思虑半晌,才道:
“平日府中事务,俱由夫人决断。”
“我等可一同去拜谒夫人,由她出面,来劝谏先生。”
众仆役从其言,连同桃红一起来见麋夫人呢,备言其事。
麋夫人见此,乃颔首道:
“我知尔等用心矣,可先将饭食置下。”
“之后由我亲自向先生进献饭食。”
众人大喜,连连称是。
这一日晚,月白风清。
麋夫人来到书房门前,轻轻敲了房门。
须臾,屋内传来回应。
“……将饭食置于门外便好。”
麋夫人开口说道:
“这是妾身亲手熬得羹汤,凉了便不好吃了。”
说完,屋内并未传来声音,变得无比安静起来。
少时,悉数的脚步声传来,屋门打开。
李翊微微一笑,上前接住麋夫人道:
“原来是夫人到此,何不早说?”
“晚上风寒,莫要站在风口处,可来屋里说话。”
李翊拉着麋夫人进屋。
邀她坐下,握住她的手,微微有些寒。
又见她神色憔悴,暗道自己这段时间正值风口浪尖处。
无数士人想要来拜谒自己。
秉着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原则,李翊推而不见。
只将府中诸大事交予麋贞处理,见她面色疲惫,这些天又少有机会与自己说话。
这是李翊的过失,对她缺少了关心,便道:
“我明日想去看看麋別驾,可好?”
麋夫人此刻正夹了一只虾仁,边盛汤便道:
“……自然是好。”
李翊见她心不在焉,暗道诧怪。
自己去看麋竺,本意上想带着她去见见亲人,免得她寂寞。
只是提出之后,却未见她有多兴奋。
“怎么?”李翊出声问。
说着,又自己舀了一勺汤送向唇边,而后一笑。
“这汤羹倒鲜的很。”
麋夫人摇了摇头,笑道:
“没什么,只是不知夫君怎地忽然想起这桩事来。”
李翊便直接说实话,道:
“见你整日待在府中,怪闷的。”
麋夫人却摇了摇头。
“不碍事,最近造访府邸的来客甚多。”
“前两日,刘将军有在近郊外赏赐了两处庄子。”
“细打理起来,倒要费些功夫。”
“这些日,妾身可有得忙了。”
李翊这才明白缘何麋夫人会如此疲惫。
自己将诸事交予她,倒是欠于考虑她的感受了,便拍了拍她的手,道:
“莫要太过劳累,凡是能放给手底下人做的,交给他们便是。”
麋夫人柳眉一挑,正色说道:
“夫君身为军师中郎将,州中大小事务,全权亲自处理。”
“广陵、淮南两处军务,亦要经您过问。”
“妾身身为内室,又怎能在府中事务上偷懒,为您徒增忧烦?”
李翊闻言默然,良久,才道:
“夫人有此心便好,只是也当注意休息。”
麋夫人笑着说道:
“夫君每日处理公文至深夜才睡,才真该好生休息。”
说到这儿,麋夫人图穷匕见。
李翊也明白了她此来的用意,当即起身,背手说道:
“我知夫人心意。”
“只是高处不胜寒,我既身处高位,就该时时砥砺,勤勉精进。”
“未可松散懈怠。”
这也是前世养成的习惯,处于高管的位置,虽然得到很多,但底下却有无数眼睛盯着他。
无数人盼望着把他拉下神坛。
所以李翊每每走得越高,越是如履薄冰,小心谨慎。
生怕哪天阴沟里翻船。
麋夫人亦站起身来,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温声道:
“我知夫君忧心国事,但亦该注意休息。”
“莫要累坏了身子。”
“饭食总该按时享用,莫要每每到了凉时才吃。”
“纵然如此,叫庖人热一热也是好的。”李翊颔首,“夫人既如此说,我照做便是。”
李翊从来不是一个固执的人,他知道成功的关键,就是要学会低头。
如果人不低头审视自己的错误,那就会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家国大事是如此,生活琐事亦是如此。
随后,李翊陪着麋夫人一起用膳,吃完了她亲手熬得羹汤。
期间,李翊又问袁莹怎么样了?
这妮子自被李翊纳后,置入府内。
麋夫人胸怀大度,自然容得下她。
况袁莹还是袁氏嫡女,四世三公,这身份背景也由不得麋夫人不从,
加之她一直无出,心中有愧,所以袁莹的加入,她欣然接受。
“往事不可追,莹妹没了父亲,缺少安全感。”
“夫君有空,当去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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麋夫人出言相劝。
李翊暗想此前,他亦建议老刘,厚葬了袁术,收拢人心。
袁莹作为袁氏嫡女,自己实不该冷落她。
且去看看也好,当即便道:
“罢,就依夫人之言便是。”
李翊出了书房,来到袁莹的房间。
见屋内还亮着,便主动上前。
下人见着李翊,正要通报,却被李翊拦住。
他自己悄声入了屋,见袁莹于灯下忙活着什么。
便温声问道:
“怎么还不去歇息?”
袁莹闻声一震,慌忙站起身,将手中的东西藏到身后。
转过来,见着李翊,吃吃道:
“您、您不也没歇息嘛……”
李翊微微一笑:
“有事路过此地,见你独自坐着出神。”
微微一顿,轻声道,“夜里风寒,怕你着凉。”
袁莹定了定心神,将手中的物什搁在了一旁。
“我这便回去,多谢先生挂心。”
袁莹虽被纳入府中,然并未正式过门,更未行房事。
主要还是因为她比起姊姊袁瑛,实在太小了。
至少得再等个两年才好。
李翊偏头一看,问:
“这是一枚剑穗?”
袁莹轻轻点了点头。
李翊望了片刻,忽而眉梢一扬,“这剑穗……”
于是也取下自己的佩剑,将剑上惯常系的剑穗取下,放在一旁。
两枚剑穗,看去竟几乎是一模一样。
袁莹主动开口解释道:
“先生救我出来的时候,我瞧见了先生的剑穗。”
“便记下样式,自己做了一个。”
李翊望着她的双眸,并未有话。
袁莹原本还算从容,被李翊这么盯着一看,倒有些脸热起来,支支吾吾道:
“……练女红时,随手做的,您别多心。”
李翊不置可否地一点头,没再追问。
又暗想这女子记性竟这般好,于是心念一动,道:
“汝可曾学过画画?”
袁莹点了点头,“幼时学过。”
“……善。”
李翊背着手,转身取出一张纸来。
平铺在案上,对袁莹道:
“我来说,你来画。”
袁莹有些发愣,怔怔问道:
“您要我画什么?”
“你只按我说的来画便是。”
袁莹只得硬着头皮,照李翊所言,提笔勾勒成画。
……
次日。
李翊为防夫人又说,便先用过午膳,然后才到书房处理政事。
一晌无人来扰,再从书案上抬起头时,窗外已是暮云镀金。
片刻出神,脑中的嗡鸣声愈显。
不觉伸手按了按胀痛的太阳穴,忍过突如其来的一阵晕眩。
再睁开眼时,才觉流光飞逝,不知何夕。
于是,又提起毫笔,打算接着处理政事。
忽报刘使君造访。
李翊来停笔相迎,双方见礼过后,李翊邀刘备入书房叙谈。
刘备上下打量一眼李翊,出声问道:
“前日陛下赐军师金印紫绶,怎不见先生佩戴于身?”
李翊解释道:
“翊窃闻,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水必湍之。”
“金印紫绶,非三公、四方将军等高官不能佩戴。”
“翊不过一军师中郎将,忝一小官,功勋微薄。”
“何得以与主公同配金印紫绶?”
老刘的汉左将军是有资格配金印紫绶的,但李翊目前的地位是没资格带的。
也不知天子赏赐他这东西是何用意。
虽然老刘可能不会在乎这个,但如果自己佩戴在身上,出入左右。
难免会有些不合适,索性直接放在家里。
刘备闻言,却只是欢声笑道:
“昔管仲相齐,一则仲父,二则仲父,而桓公为霸主宗。”
“今子玉甚贤,我能用之,其功名独不在我乎!”
“这金印紫绶乃天子所赐,既然子玉有此勋著,尽管佩戴便是。”
话落,对一旁的桃红说道:
“取,将金印紫绶取来,让你主人戴上。”
桃红闻言亦是欣喜,喏喏而退。
李翊倒不甚在乎这个,将昨晚袁莹连夜画好的图纸取出,交给刘备。
“此物本是想待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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