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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六章 报上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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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百二十六章 报上名字 (第3/3页)

红映入眼帘时——

    极致的恐惧,如同冰水般瞬间浇透了他们的灵魂!

    “鬼……鬼啊!!!”

    “妈呀!他不是人!是妖怪!!”

    “跑!快跑啊!我不想死!!”

    ……

    短暂的死寂之后,是彻底崩溃的、歇斯底里的哭嚎和尖叫!

    幸存的护卫们魂飞魄散,再也顾不得什么赏钱、什么命令,如同无头苍蝇般,丢下手中的兵器,只想拼命逃离那个如同魔鬼般的年轻人!

    然而,梁进既然已经出手,又岂会放过这些早已被他列入名单的帮凶?

    他看着那些四散奔逃、丑态百出的背影,再次轻轻一挥手臂。

    更为磅礴的内力,如同有了生命的触手,精准地锁定了每一个逃窜的身影,奔涌而去!

    “嘭!!!”

    “嘭!!!”

    “嘭!!!”

    ……

    一声接一声沉闷的爆响,如同地狱的丧钟,接连不断地在矿场门口响起。

    每一声爆响,都意味着一名护卫壮汉的彻底湮灭,化为又一团凄艳而短暂的血色烟花。

    短短两三息的时间,所有的哭喊、奔跑声都消失了。

    整个寨门口,陷入了一片绝对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死寂。

    只有地面上那一片片肆意流淌、浸入泥土的暗红色血肉泥泞,以及空气中浓郁得令人作呕的血腥气,还在无声地诉说着刚才那短暂而残酷的一幕,证明着那群片刻前还嚣张不可一世的护卫队,曾经存在过。

    阿落用手紧紧捂着弟弟的眼睛,但她瘦小的身体却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小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而当梁进解决了所有人,那平静得近乎漠然的目光再次落在她身上时,阿落颤抖得更加厉害了,恐惧几乎要将她吞噬。

    梁进没有心思,也没有必要去安抚这两个饱受惊吓的孩子。

    他走上前,不由分说地再次拉起他们冰冷僵硬的小手,他们的双腿早已软得如同面条。

    “走吧。”

    他的声音依旧平淡,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拂去了几粒尘埃:

    “不用谢我。”

    “现在,该去给你们爹治病。”

    他几乎是半提着这两个几乎无法自行行走的孩子,迈过那狼藉的、如同屠宰场般的寨门口,踏入了矿场内部。

    矿场内部依旧烟尘弥漫,人声、凿石声、号子声混杂在一起,嘈杂而沉闷。

    大部分矿工都在埋头苦干,或者专注于争夺那些刚滚落的山料,根本无人留意到寨门口那短暂而恐怖的一幕。

    毕竟,一切发生得太快,护卫队甚至没有来得及敲响警钟,灾难就已经降临并结束了。

    在两个孩子的指引下,梁进很快来到了矿场边缘,那片最为肮脏、破败的窝棚区。

    在一间低矮得需要弯腰才能进入、用破木板和油毡布勉强搭成的窝棚前,他们停了下来。

    窝棚内光线昏暗,空气污浊不堪,散发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混合了伤口腐烂化脓的恶臭、排泄物的骚臭以及呕吐物酸馊气的复杂气味。

    在窝棚角落那铺着干草和破布的地铺上,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中年男子。

    他面色惨白如纸,嘴唇干裂爆皮,双眼紧闭,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整个人一动不动,仿佛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吊着。

    他的右腿以一个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伤口处胡乱缠着的破布早已被黑黄色的脓血浸透、板结,散发着最浓烈的恶臭。

    显然,在阿落和阿石离开的这两天里,根本无人理会这个垂死的矿工,任由他在这里自生自灭。

    “爹——!”

    看到父亲这般凄惨的模样,阿落和阿石再也抑制不住,挣脱梁进的手,扑到地铺旁,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充满了绝望和悲伤的哭喊声。

    在这个冰冷而残酷的世界上,他们是唯一还在意这个男人生死的人了。

    孩子们的哭声,引来了附近几个窝棚里正在忙碌的妇女。

    她们探出头来,看到窝棚内的情景,都不由得暗暗摇头,脸上流露出同情却又爱莫能助的无奈。

    她们在感叹当中年男子死后,阿落和阿石恐怕也很难活下来。

    可对此,她们也无能为力。

    毕竟她们自身想要生存下去本身就已经很难,自然不可能再顾得上这两个孩子。

    梁进站在窝棚口,看着内部的脏乱和男子的惨状,不由得皱了皱眉。

    他没有进去,而是心念一动,从【道具栏】中取出了一碗符水:

    “拿去,给你爹喝了。”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喝了,他的病就好了。”

    阿落毕竟只是个八岁的孩子,懵懂无知,哪里分得清符水和真正汤药的区别?

    在她看来,这位神通广大的“大爷”拿出来的,必然就是救命的良药!

    她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急忙用颤抖的双手接过那碗符水,小心翼翼地来到父亲身边,费力地撬开他干裂的嘴唇,一点点地将碗中的符水喂了进去。

    阿落和阿石都紧张地跪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父亲,心中充满了期盼和恐惧。

    倒是旁边一位心善的妇女看不过去,忍不住走了过来,悄悄将阿拉拉到一边,压低声音,焦急地提醒道:

    “阿落,我的傻孩子!你……你是不是遇上骗子了?”

    “刚才婶子看得真真的,他给你爹喝的,那像是符水啊!根本就不是郎中开的药!”

    “再说了,就算是灵丹妙药,哪有喝下去人就能立刻好的道理?”

    “说句不好听的……你爹他恐怕是……唉!”

    “如果这人是骗了你什么东西,或者骗了你的钱,你得赶紧想办法要回来啊!”

    “别怕!有你几个婶子在,我们帮你说道说道!”

    阿落急忙用力摇头,眼泪汪汪地表示自己没有被骗钱。

    即便真的被骗了,她又哪里敢让这些好心的婶子们去为自己出头?

    这位大爷……他可是杀人不眨眼啊!

    寨门口那一片血红,还在她眼前晃动。

    对于父亲的伤病,阿落除了哭泣和担忧,已经实在没有任何办法了。

    她所有能想的、能做的,都已经尝试过了。

    如果父亲真的就此离世……她带着年仅四岁的弟弟,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在这炼狱般的矿场上活下去。

    然而,就在这绝望的氛围几乎要将她淹没的时候——

    “咳咳咳!咳咳咳咳!!”

    一阵剧烈而连贯的、仿佛要将肺都咳出来的咳嗽声,猛地从地铺上传来!

    这声音虽然痛苦,却充满了生机!

    在所有人惊愕、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下,只见那名原本已经濒死、一动不动的中年男子,竟然猛地翻身,剧烈地咳嗽起来!

    随着咳嗽,他口中甚至喷出了一些黑紫色的淤血块!

    更令人震惊的是,他原本惨白如死人般的面容,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恢复了血色,变得红润起来!

    而他腿上那处狰狞的伤口,更是发生了奇迹般的变化——大量的、黑黄色的脓液正不断地从伤口边缘被挤压出来!

    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在将他体内积存的脓液和坏死组织强行排出!

    随着脓液排尽,那原本腐烂发黑、深可见骨的伤口,竟然开始迅速合拢,新鲜的肉芽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生长着,并且在众人呆滞的目光中,开始凝结出一层薄薄的、健康的血痂!

    这一切,都发生在短短十数个呼吸之间!

    那几个原本还在担心阿落被骗的妇女,看到这如同神迹般的一幕,惊得张大了嘴巴,眼睛瞪得如同铜铃,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最终,那位刚才还提醒阿落的妇女,用颤抖的、充满了敬畏和难以置信的声音,结结巴巴地惊呼道:

    “这……这这……”

    “这简直是……神医啊!!!不!是活神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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