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5章 圣人…悔否? (第2/3页)
:“将军,不能出兵啊!灵宝谷道狭窄,叛军若在两侧设伏……”
“我知道。”
哥舒翰打断他,声音哑得像破锣。他接过酒壶,仰头灌了一大口,烈酒呛得他剧烈咳嗽,半边麻木的身子竟透出些灼痛来。
他想起年轻时在河西,带着沙陀骑兵踏破吐蕃赞普的牙帐,那时的他从不知“怕”字怎么写。
可现在,他怕的不是安禄山的边军,是这道催命的圣旨,是长安城那位被猪油蒙了心的皇帝。
三日后清晨,潼关城门缓缓打开。哥舒翰坐在一辆特制的铁车里,由四匹马拉着走在最前面。
他披了件当年李隆基亲赐的明光铠,铠甲的重量压得他喘不过气,却还是努力挺直了脊梁。
三万民夫跟在后面,手里的兵器反射着惨淡的晨光,有人的娘亲和孩子就站在城门内哭,哭声响得盖过了战鼓。
走出十里地,就到了灵宝谷。
两侧是陡峭的山崖,谷道窄得只能容两匹马并行。哥舒翰的心沉了下去——这里果然是设伏的绝佳地点。
他正想下令撤军,却听见前方传来震天的喊杀声,滚石和火箭像雨点一样从崖上砸下来。
“是埋伏!”王思礼拔剑大喊,可已经晚了。
民夫们哪里见过这阵仗,有人扔下刀就往回跑,有人被滚石砸中,惨叫声此起彼伏。
崔乾祐的边军从崖上冲下来,他们穿着厚重的明光铠,手里的陌刀一挥就是一片血光。那些刚拿起兵器的百姓,就像被割的麦子一样成片倒下。
哥舒翰的铁车被卡在谷道中间,他想指挥军队突围,可嗓子里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他看见王思礼被三个叛军围住,身上中了七八刀,最后靠着最后一丝力气把刀插进了一个叛军的咽喉。
他看见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少年兵,手里还攥着娘给的平安符,就那样睁着眼睛倒在血泊里。
不知过了多久,喊杀声渐渐平息。
谷道里积满了尸体,渭水支流都被染成了红色。
一个叛军将领掀开铁车的帘子,用矛尖挑起哥舒翰的衣襟:“安禄山将军有请。”
哥舒翰没有反抗,只是任由他们拖拽。他的半边脸沾满了血污,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当他被押到安禄山面前时,这位曾经的河西节度使,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想起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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