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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白鹤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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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二章 白鹤观 (第3/3页)

,嘘了一声,说:“师傅刚刚睡午觉。”

    这时,堂屋里传来扬州老叟的声音:“莲儿,我听见门响,是谁来了?”

    扬州老叟不是哑巴,他会说话,他只是不愿意和外人说话。

    何孟姑连忙走进堂屋,跪在地下说:“师傅,是我来了。”

    扬州老叟从卧室走出来,手里摇着一把大蒲扇。“蝶儿,今天来找为师可有要事?”

    何孟姑说:“师傅此番出山,遇到两大劲敌,我在道观也时常忧虑,担心您的身体是否能坚持得下来。”

    莲儿为两人端上香茗,站在一旁垂手静听。

    扬州老叟舒展袍袖,目光坚定地说:“我意只在钻研棋艺,于胜负早已看淡。胜也罢败也罢,其实于我不相干。只要把这六年的心得尽情发挥出来,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何孟姑淡淡一笑,说:“像师傅这样心无旁骛,终苫为钻研棋艺的,当今世上,绝无仅有。”

    扬州老叟问:“你今天来没有事吗?”

    何孟姑说:“我今天在白鹤观遇见一位绝顶高手,棋局中有些不甚明了,特来请教师傅。”

    扬州老叟眉毛一扬,说:“你五年都没有请教过师傅了,今天定是遇见罕见棋局,那是个什么样的人?”

    何孟姑说:“此人名叫华佳,年纪轻轻,棋路高深难解,弟子只好回来向师傅请教。”

    莲儿一拍巴掌,笑着说:“我知道了,此人名叫华佳华安安,名字好生奇特。不过,他和师傅已经交过手了。”

    何孟姑诧异地问:“师傅认为此人棋艺如何?”

    扬州老叟神情凝重,在屋里踱了几步,说:“此人的棋路非常高明,棋理精通,自成一派。我年前就与他模拟几局,这半年来越是咀嚼,越觉得妙不可言。为师三十岁以后孜孜以求的理想境界,竟与此人的棋路相吻合。可见他的师承流派,起点极高,自成体系,以目前天下寥寥几个顶尖高手,也难窥其全貌。我看,以后的棋坛,定是这个流派的天下。”

    莲儿见师傅把华安安的棋路捧得太高,说:“那他不是几次都输给您?”

    扬州老叟说:“那是他的功力不够,并非他的棋路不高明。再过六年,等他功力积蓄深厚,我怕这棋坛已是他的天下。”

    何孟姑说:“那样也好,至少不是童梁城的天下。”

    扬州老叟说:“童梁城这个伪君子,处心积虑,又想当棋圣,又想做棋待诏,又贪恋金钱。此人心术不正,若是被他得志,当真是棋坛不幸。”

    何孟姑担心地问:“师傅,您对阵童梁城有把握吗?”

    扬州老叟摇摇头,说:“我年老体衰,气血不足,与施小子的对局,几乎耗尽我的心力。接下来再和童梁城厮杀十局,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各安天命,随他去吧。”

    何孟姑轻轻哀叹一声,说:“我若是能代您出战就好了,可是,我不是童梁城的对手。”

    莲儿说:“我倒有个办法,不知师傅同意不?”

    扬州老叟当她是玩笑话,笑着说:“说出来听听。”

    莲儿说:“您如果把华佳收入门下,那样,他就能代您出战童梁城了。”

    扬州老叟和何孟姑同时责备她:“孩子话!”

    “这大热天,来杯冰镇啤酒就爽极了。”祝子山说。

    他和华安安牵着老马回扬州城,途中遇见有卖酸梅汤的,两人就坐下来,每人面前摆了两碗酸梅汤。

    华安安笑着说:“自从离开北京城,人突然轻松多了。整天无所事事,东游西逛。要不是看施襄夏和扬州老叟的十局大战,我真不知道该干什么。”

    祝子山得意地说:“如果不是我弄来大把大把的银票,你能这样潇洒吗?你现在无忧无虑,我却顶着个棋待诏的帽子,整天麻烦缠身,咱俩换个位置就好了。”

    他突然想起水淹张桥畔的事,就说:“我想过了,你说得很对,大水从山上冲下来,不仅会冲垮小桥,也会淹没村子。那村子至少有二百多人口,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后怕。”

    华安安高兴了,说:“那你撤销那个计划了?”

    祝子山摇摇头,说:“不,土坡和那座桥一定要冲掉。但我会想办法避免村民的伤亡。”

    华安安失望了,问:“那你打算怎么弄?”

    祝子山在桌面上比划着,说:“我想留下一个民工,日夜守在堰塞湖那里。一旦下起大雨,就赶紧去村里报警,让村民能及时躲避。另外一方面,委托一个可靠的人,留给他一大笔钱,等水灾过后,专门负责赔偿村民的损失。”

    华安安盯着祝子山看了半天,说:“这样行吗?”

    祝子山说:“我想把这事委托给老马,你看怎么样?”

    华安安连忙摇头,说:“不行不行,我不能把马表舅牵连进来。万一官府追查下来,他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祝子山说:“别慌,我还有办法。让田家的大娘子以慈善的名义来救济灾民,你觉着怎么样?”

    华安安说:“这办法不妥当。这种事情你怎么向大娘子开口?再说,咱们对她并不了解,万一她见钱眼开,私吞了钱款,不是白白坑害了村民?”

    祝子山沉吟了一下,说:“这种事情委托给任何人都会惹上麻烦,看来,还得我们自己出面才行。”

    华安安不想掺和这种害人的事情,但也想不出别的办法,就喝着酸梅汤,冷冷地看着祝子山。

    祝子山拍拍华安安的肩膀,说:“不要胡思乱想,我不是杀人狂。如果想不出善后的办法,我不会蛮干的。”

    两人回到城里,祝子山说,他今晚陪着王爷有宴会,就匆匆赶回将军府。

    华安安一个人牵着老马,回到花满楼。百无聊赖,就守着窗户数河里过往的船只。马表舅一走,他形单影只,特别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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