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听雨轩夜话 (第2/3页)
时正好用上费保定的虎皮。尽管已经作废了。
二剩子惊呼一声,连连给华安安鞠躬作揖,又压低声音说:“是小弟有眼不识泰山,大水冲了龙王庙,小弟给您赔罪。前日在马家园对大哥非常无礼,望大哥不记小人过,千万别往心里去。”
华安安心里舒坦极了,得意地望着二剩子略显做作的表演,说:“没事,我不计较。”
二剩子说:“小弟王恕儒,明日给您摆酒谢罪。”
华安安一乐,这无赖竟有这么文弱的名字?这和他的绰号正好成反比。他大度地摆摆手,说:“事情过去了,大家以后都别提了。哎,下棋的那两位是谁?”
二剩子说:“一位是我师傅,北京城坐头把交椅的赵元臣。对面那位,是坐第二把交椅的王殿臣。”
华安安点点头,由衷赞叹:“难怪棋下得那么好,法度森严,攻守俱佳呀。”
二剩子说:“那是。没那两下子,敢称北京城第一高手。”
华安安讨厌这种人,也不想和他闲扯淡,又回到棋桌旁观战。
赵元臣和王殿臣的棋风像两个庞大沉重的石碾,缓慢却坚实有力。双方都不敢轻易挑衅,棋局在虎视眈眈的对峙中,进入官子阶段。还过棋头后,胜负只在一子之间,就看谁的运气好了。
终于,押赵元臣胜的人哄堂大笑,纷纷抢王殿臣手边的银子。
王殿臣冷哼一声,说:“今日出门连遇两次尼姑,真是背运到家了。”
赵元臣喝了一口茶,发现茶水已经半温不凉,就“呸”地一声,把茶水吐到地下,大声叫:“小山子,懒虫,快过来给爷添热水。”
一个看客说:“今日王大爷手风不顺,三局棋输了三个子,累我输了四两银子。”
另一个看客说:“你笨呀!不会押王大爷一局,再押赵大爷一局。插花着押宝,就不会输那么多。”
大家正在热烈议论押宝的问题,一个身材矮小,短小精干的中年人走进屋里。他手里端着茶碗,脸上略显疲惫。一些化妆的残留物还在脸上没有擦净。
这人神态从容风雅,说话柔声细语,犀利的目光中含着洞穿的一切睿智。他举止间有一种游刃有余的灵动;极力内敛的霸气,总是在手指挥洒时不经意间泄露出来。他的气势,是一种海纳百川的大度,和当家作主的自信。
他一进屋,房间顿时感觉变小,嘈杂的环境马上有了良好秩序。有几个看客忙不迭地起身让座。他扫了一眼众人,发现了一张陌生面孔,就问道:“这位兄弟面生,是哪位引来的?”
费保定翘着二郎腿,说:“是我兄弟,华佳华安安。”他又转向华安安,“这位就是棋坛小诸葛、神算子郭铁嘴郭老板,也是棋界的老前辈。”
华安安连忙走过来,给郭铁嘴恭恭敬敬作了一揖。
郭铁嘴惊诧地望着华安安,也拱拱手,说:“华兄弟才华横溢,棋路别具一格,郭某早就想讨教一局了。”
华安安谦虚地说:“那是误传,小弟其实浅薄得很。”
郭铁嘴关切地问道:“年前听说兄弟在扬州受了些挫折,如今可痊愈否?”
华安安一愣。这个素未谋面的、鼎鼎大名的棋界领袖竟然如此了解自己,使他有些受宠若惊。“差不多好利索了,多谢郭前辈关心。”
郭铁嘴问了今晚赵王二人的战况,哈哈一笑,说:“我又赚了。今下午我就安排刘元亮,让他今晚全押赵大爷的宝,果然不出所料。”
刘元亮说:“三局棋给您赢了十二两银子。”
郭铁嘴吩咐说:“烦你再跑个腿,去聚仙楼叫一桌十两的席面,让他们顷刻间就送来,剩下的算你的跑路费。”
众人哈哈大笑。小山子提着茶壶,给大家泼上热茶,所有人都安坐下来闲聊。
郭铁嘴是当仁不让的谈话中心。可能是为了保护嗓子,他说话声音很轻,但是吐字清晰。
“老话说,自古英雄出少年,当真不假。”郭铁嘴侃侃而谈,“前些年有范西屏,年甫弱冠,就勇夺棋圣宝座,令人艳羡不已。如今,棋坛上又冒出一个后起之秀,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华安安端着茶碗,以为郭铁嘴在说自己,不由得脸皮发烫,喜不自胜。
费保定插话说:“郭老板说的可是湖南小子?”
郭铁嘴说:“正是。这小子去年秋天才入棋坛,竟然在十局大战中五胜三负击败童梁城,着实令人折节惊叹。”
华安安一听,原来不是自己,不由得有些羞愧。他偷眼看周围的人,都在听郭铁嘴说话,并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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