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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寒鸟乱投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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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四章 寒鸟乱投林 (第2/3页)

什么时间回五里沟。

    马修义笑着说:“我出门已经好几天,身上的钱也花光了。随您方便,什么时间走都行。”

    华安安说:“我在北京城一分钟都不想呆了,咱们现在就去你那里?”

    马修义欣然应允。

    两人回到王家老店,华安安把房间里的物品归拢到一起。其实就是他和祝子山的衣服杂物。他犹豫了一下,把砂锅和草药也装进自己的包袱。自从香香走后,他再没有喝过药。他找到王三哥,把祝子山的包袱托付给他。

    王三哥见怪不怪地问:“华客官找到住处了?”

    华安安说:“这是我哥祝子山的包裹,回头他来找我时,烦您把包袱交给他。”

    他想了想,必须给祝子山留下一封信,标明自己的详细住址,省得他满世界瞎跑。马修义随身带着笔墨纸砚,华安安就一边问马修义的详细地址,一边歪歪扭扭用毛笔写出来。

    “祝领队,您好。我没钱了,暂时跟着马修义老先生去西直门外,旱河边的五里沟村的小学校去住。马老先生说,出西直门不拐弯,直走二十里就是五里沟。你要是方便,就赶快来找我。华安安,乾隆三年腊月初三。”

    华安安把信塞进包袱,嘱咐王三哥一定要交给翰林院棋待诏祝子山大人。

    王三哥见他说的有模有样,一时间也有些后悔。怎么就把这样一位官属给打发了。

    华安安和马修义一路谈笑,离开西直门。凭直觉,他相信马修义是个好人。他对未知的生活虽然有些忐忑,但是更充满好奇。

    离城二里,他有些后悔了。原来,城里和城外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他的衣服略微单薄了一些,在城里,只是有点冷;一出城,郊外的风带着冰粒子,劈头盖脸袭过来,像手术刀一样割得脸蛋生疼。浑身就像寒风中的枯叶一样瑟瑟发抖。

    马修义虽然衣着破旧,但是棉衣臃肿,还有风雪帽披在头上,手上也套着棉手套,一付很保暖的样子,在寒风中精神抖擞,健步如飞。

    华安安缩手缩颈,脑门和脸蛋已经冻木了,眼睛也睁不开。回城吗?可是他刚刚退掉客房,现在连耍赖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哀叹了一声,不就是二十里路吗?在冻僵之前赶到就是。走了几步,他又觉着,再走二百米,自己就成冰雕了。

    马修义回头看见华安安步履蹒跚,脸色冻得发青,鼻涕流到了嘴唇上,就笑着说:“南方人不经冻啊。”

    他从褡裢里掏出一幅绒布围巾,给华安安包在头上,说:“您得像我这样蹦蹦跳跳着走,身上才暖和。等到了庙里,生一盆火,惬意啊。”

    华安安把围巾紧紧裹住头脸,觉得脸上的肌肉不再僵硬,这才艰难地说了声谢谢。他不由得感慨,这天气,真的会冻死人啊。流落街头的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马修义说:“有件事得给您说,怕您得吃点亏。”

    华安安心想,现在就是割我二两肉,我也只能认了。

    马修义说:“塾馆地方狭小,只有一件卧房。我想让你住到庙里,可是普泰这个秃驴,爱清静,不是远来的香客,他就百般推脱,不让在庙里住。因此上,我想给他说,您是我的表外甥,赴京赶考,没出落脚,这样他就不能推脱了。我就沾您这点便宜。”

    华安安一笑,我管你叫亲爷爷也行啊。反正比你小三百多岁呢。他爽快地答应了。

    走到半下午,雪势渐急,稠密的雪花像白色的浓雾,遮挡了前方的视野。大地上快速敷上薄薄一层雪。远处影影绰绰出现一带山峦,被雪染的黑白杂乱,斑驳陆离,一派萧瑟的荒凉景象。

    “那是什么山?”华安安问。一路小跑,他身上走热了,心情也慢慢开朗。

    “那是香山。”马修义说,“说话就到五里沟。你看见前面那颗柿子树吗?那里是三岔路口。往南一里地,就是五里沟。往北是三里沟。”

    两人来到柿子树下,掸掉身上的雪。马修义指着南边说:“村头那座小院子,就是燃灯寺。估计,普泰和尚把晚饭都吃过了,正在佛堂念经哩。”

    华安安好奇地向下方张望,那是一个不起眼的北方村落,在漫天大雪中格外沉静。几个顽童正在村边丢雪球,一只柴狗成了他们戏弄的目标。

    马修义领华安安顺着田间小路来到燃灯寺门外。燃灯寺位于村头,是座孤零零的小院子。如果不是马修义介绍,华安安绝对想不到这里是座寺庙。它太普通,就像寻常的农家院落。

    从磁溪县一路北上,他见了许多庙宇寺观,尽管建筑风格各异,但都有宏大巍峨的佛殿,或者高矮不一的佛塔。

    这个燃灯寺,大门上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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