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一局残棋 (第3/3页)
理论优势,三下五除二,弃掉一块棋,把对方的棋封死在边边角角,自己在中腹构筑了牢不可破的防线。小侄借力侵入,却因为下得太快,随手棋频出,被华安安连根剪断,任它在白阵中狼奔豕突,最终也难逃被歼的命运。
田爷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了,伸手搅乱棋盘,诚惶诚恐地向华安安做了个长揖。华安安连忙回礼。
田爷对小侄说:“快去县里请大娘子过来,我们找到高人了。”他又殷勤请华安安坐下,忙不迭叫店伙计上茶。
华安安说:“这下该给我赏银了吧。”
田爷赔笑说:“有,有,分文不少。请先生稍安勿躁,略等片刻,我家大娘子一过来就会给你。”
华安安坐立不安,又跑回路口,见祝子山半躺在路上,嘴里不停地呻吟着。“我们的实验员孤立无援,就是这样一个个死掉的。”他心里泛酸,忙扶起祝子山。
田爷一看这情形,回到店里找了俩伙计,连扶带抱把祝子山弄到店里。华安安焦急地说:“田爷,你能不能先找个大夫给我朋友看病?”
田爷把管事叫来,让他把界溪市最好的郎中找来出诊。
田爷又看看这两个乞丐的衣着,一拍脑门,说:“差点误事,穿成这样怎么能见大娘子?”他又叫过一个老伙计,吩咐他去成衣铺子找两身干净衣裳。
不一会,郎中挎着药箱进来。他给祝子山把过脉后,对田爷说:“内急上火,外感风寒,没有大碍。我给开上三天的药,将息几日就好了。”郎中开完药方,田爷付了诊费,又叫伙计去药铺抓药。这时,老伙计抱了两身衣服回来。伙计们伺候祝子山洗过脸,把他的破衣服扒下来,直接扔进柴禾堆。华安安帮着把祝子山全身洗干净,给他换了一身的新衣服,好一通忙活。
华安安自己换了一身新衣服,对脚下千层底的布鞋非常满意。他不住口地感谢田爷的帮助,心想,基地门外有这么热心肠的老邻居,以前怎么没见过?
给祝子山喂药时,祝子山突然从半昏迷中醒过来。“华老师,小华。”他呼叫着,双手凌空乱抓。
“我在呢。”华安安扶起他。
“邓坚他们呢,过来没有?”
华安安心想,光顾着忙你了,我哪里顾得过来?就说,还没看见。
祝子山问:“这是什么地方?”他突然看见桌子上的棋盘和棋子,脸色骤变,痛心地说道:“什么时候啦?你还有闲心弄这个!”
华安安看他神智不清,也就不分辩。“祝领队,先把药喝了,咱们这就去街口。”
祝子山喝了一口。“真苦啊,这是什么?中药,药是哪来的?”
华安安指指田爷。“是这位先生帮忙。”
祝子山霍地站起身,一把抢过包裹,踉踉跄跄就朝外走,悲愤交加地提醒华安安。“任务!”
华安安端着药碗急忙跟出来。田爷也跟了出来,生怕华安安跑掉。
他俩说了半天话,田爷一句没听懂,但知道他们要在路口等人。见祝子山不走,华安安也不回童秀阁,便叫店伙计给祝子山送去一张太师椅。
界溪街的尽头,一阵车马喧哗。田爷站在街道眺望,远处来了一群人,又有车,又有轿子。他赶忙跑到华安安身边,焦急地说:“我们庄主大娘子来了,咱们快去见她,快走。”
华安安对祝子山打个招呼就想走,祝子山冷冷地瞅了他一眼,说:“又去玩棋?”
华安安被他的言语彻底刺伤了心,他大声对祝子山吼道:“不下棋,哪有钱?没有钱,拿什么给你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