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芝加哥演讲 (第3/3页)
人犯辩护。
然而,他被认为是“美国良心”,“二战后最伟大的美国作家”。
这人为啥会被喜欢?
年纪轻轻的角古美智子并不懂这件事情。
她批评过很多次诺曼·梅勒,觉得他并无创新,倒是场外新闻很多,使得诺曼·梅勒大骂她是个歧视者。“她是日本人!她因为我打过太平洋战争,才对我不尊重。”
然而,诺曼·梅勒并未如此直白的讲出美国读者的想法——人们是发自心底的喜欢他。
现在角谷美智子明白了。
她道:“你说的对,因为你是余切,所以人们支持余切。”
随后,《原子科学家公报》的物理学家和编辑也想向余切提问。
这份学刊当初由爱因斯坦和奥本海默等人共同创立,如今已打造为常替华府发声的传媒品牌。
一位编辑问道:“你如何看待有的国家并未参加冰岛举行的……”
余切一句话堵回去:“我听说奥本海默曾因制造出核弹,‘哭得像一个女人’一样。这本杂志本来是物理学家们制作的‘核辐射基础防护手册’,就像是十多年前,我的家乡曽组织起来观看演练手册——因为了解核大战的人并不多。”
“这是不是很有意思?积极备战反而避免战争。”
“你这是强词夺理!”这编辑忍不住起身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还在这和你说话吗?因为我真的开枪,而海明威先生却把枪放在桌子左上角,他不是个左撇子。”
这个编辑刚起身了一半,准备要长篇大论,又迅速坐回去。
他只能说:“你至少支持削减核武器,是吗?”
余切笑道:“这两个国家的核武器确实太多了,我完全支持他们削减核武器。他们拥有的核武器是其他国家加起来的九倍!你支持吗?”
“我……我……”编辑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
林一夫在底下听得发笑。
余切既像个年轻人,他咄咄逼人;又像个老滑头,他可以识破西方人的语言陷阱。而这是很多留学生们不容易做到的。
之后,林一夫的老师舒尔茨发出提问。
由于来这的人太多,而且前面的人都是问的余切,舒尔茨只好先和角谷美智子、芝加哥物理学院的一帮人聊了一会儿场面话,才谈到《地铁》这本书。
舒尔茨说:“恐怕很多美国人并不知道你是经济学家。你写过一篇汇率方面的文章,数学是别人来做的,推论却精彩至极,成功避免了你国家的损失。在你的书中你写了用瓶盖来做货币?好像荒唐中又有些合理。”
“现在你认为荒唐多一些,还是合理多一些?”
余切一板正经说:“我认为合理多一些。因为我们目前活在一个更荒唐的世界,全球流通货币由单一国家所制造的信用货币所替代,而它甚至不锚定任何实物,它是一张纸。”
“舒尔茨先生,在末日来临时,我给你一美元,或是我给你一个金属瓶盖。你要哪个?”
“我当然要瓶盖。”舒尔茨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大笑。
这岂不是代表他作为经济学家,公然嘲讽美元了。
“但美元在那时还能有什么用呢?”舒尔茨道。
“你说得对,这就是末世。”余切甚至玩了个call back:“因此,为了保护美元,美国人应当继续削减核武器。”
所有人都哄堂大笑!
舒尔茨正在扶着自己的腰,这是他作为农场主孩子的习惯。舒尔茨是罕见的从美国农民中出来的经济学家,做大事前,他会扶一下腰——就好像他在家里面那一块儿等待收割的玉米地上。
他已经决定要去中国了。
这既有林一夫请求的缘故,也有余切的缘故。从这位作家的身上,舒尔茨看到教育投资带来的强烈巨变,个别人已经完全达到甚至远远超过了发达国家的工作者。
他很快的适应了西方生活,然后吊打同辈人。
而那里仍然是一个低水平发展度的国家,这代表它很符合舒尔茨的理论模型,由于其人口是如此庞大,又具备执行力,将成为新的舒尔茨理论代表作。
而今后会有更多余切一样的人见过世面,并且站出来。
谁会是这样的人?
他的学生林一夫兴奋的起身,今天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道:
只要民族还没有复兴,我们的责任就没有完成;只要天下还有贫穷的人,就是我们自己仍然在贫穷。